朔风被两名黑衣人带着进入了岩洞内部,三人走了不一会,从岩洞的另一边出来。出现在眼前的,是一座建筑风格迥异的高塔。
朔风吃惊于这座塔的建造工艺,与平日里见到的御国建筑不同,这座塔明显能感觉到一股异国的风情,塔约五层,每一层的屋檐上都有黑衣人在巡守。在面前大门上一个大大的“源”字表明了塔主人的身份。
还没走到门前,一股刚毅沧桑的声音便从塔内传出:“久仰城月大人天下无双,不曾想到却还是个怜香惜玉的男子。”
朔风有些不高兴,但他没说什么。
两个黑衣人纵身一跃跳到二楼的一道暗门,带着源宫亦消失在门后。朔风本想跟上去,就在这时,大门突然打开了,一个壮硕的人影走了出来。
那是一个精干强壮男子,身高将近十尺,凶狠的目光与满脸的伤疤绘制成一张野兽的面孔。青紫色的琉璃铠甲纹上了一个血红的“源”字,腰间的一柄大太刀雕满了雷电模样的花纹,浑身上下都散发着那种因杀人过多而无法散去的血气。
相比起来,朔风温顺的好比一只猫咪一样,看起来丝毫没有什么威胁性。但这是普通人的视角,若是久经沙场的强者,就能够非常明确的感受到朔风身上散发的令人窒息的压迫感,若说那个男人是只猛兽,朔风就是个刽子手,致命而冷静。
:“想必你就是源宫亦姑娘的父亲吧。”朔风试探性地问道。
:“没错,在下名为源义光,是源氏家族第十代家主。”男子的语气依然充满了沧桑与沙哑。
朔风心里疑惑,“源”这个姓氏,绝对不是御国本土住民的姓氏,作为主管民政的天守,朔风对于全国所有姓氏都了如指掌,尤其是稀有姓氏和复姓,但“源”他从未听过。
源义光看出了朔风的疑惑,说道:“城月大人想的对,在下并非御国人,在下是来自东方天日国的人。”
:“不可能!”朔风的语气很肯定“东边是归墟之海和远古森林,海中魔兽横行,海上狂风肆虐,森林里也是凶险无比,纵使你再神通广大,也不可能跨过那两道坎。”
源义光轻笑一声,说道:“看来穆大人是什么都没告诉你啊。”
朔风听到穆炎的名字,心中更加紧张:“你到底在说什么?”
源义光的手不知何时已经握住了刀柄,他的目光突然凌冽起来,说道:“我们国家有个规矩,只有战胜之人,才有提问的资格。”
朔风现在并不想战斗,事情已经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他现在,只想快点了解发生的一切。
但源义光的态度非常坚决,他一旦做好了战斗的准备,就不会有一丝迟疑。
天空中惊雷一闪,利刃出鞘,源义光的太刀在一瞬间就贴在了朔风的脖子上。
:“速度不够看啊。”朔风低语了一句。
源义光的拔刀斩远比她女儿的更加出色,尽管如此,在朔风的眼里,刀出鞘的那一瞬间,比自己出拳的速度,慢了十倍有余。
源义光只感觉刀出鞘的一瞬,胸口便受到了从未尝过的巨大冲击。
“轰!!”的一声,源义光被朔风一拳打出了几十米远,一直撞到一块岩石上,才停下来。
朔风定睛一看,源义光的铠甲竟然没有丝毫的损伤,心中竟生出一些快意:“这家伙,好像可以好好打一场。”
源义光因为这一次巨大的冲击头稍微有些晕,但他立马恢复过来,身上的琉璃铠甲吸收了大部分力量,使得源义光并未有什么的损伤。
朔风见对方重新站了起来,凌空一踏,瞬间拉近距离,右手已经掐到了源义光的脖子上。
:“什么!?”源义光来不及反应,就被朔风一击打入地下,地面被砸出了一个大坑。
朔风借着空挡一个空翻回到半空,方圆几里内的空气如同漩涡般开始向朔风的手中聚集。
源义光双手猛地拍地,一下从地里跃起,他双手持刀,做出了劈砍的架势。
:“不准备躲开吗?”朔风想着“那就来试试吧。”
朔风双手相扣,空气在一瞬间被压缩到了极限,随后双掌同时推出:“寅虎惊风破!!”,高压气流如同狂虎下山一般,嘶吼着向源义光冲去。
:“喝!!”源义光用尽浑身力气,对着风龙就劈了过去,一条紫电之龙从刀上窜出,与风虎正面撞击在一起。
龙虎相争,天变地异,旁边的塔被攻击波及到,竟如同纸糊的一般被粉碎成了满地的废墟。
朔风见状,分神了一刹那。但就是这一刹那的分神,让源义光有了可乘之机。
源义光的速度虽比不上朔风,但也是奇快无比,他瞬身到朔风的背后,引动天雷,对着朔风的后背就劈了下去。
朔风来不及回头,便见一道天雷朝着自己攻来。
:“来不及了!”朔风内心嘶吼着,身体却做不出任何动作,人的速度再快,又怎么可能快过雷电呢?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一道寒光突然闪出,将天雷分离开来,天雷重重的劈在了地面上,一片土地都被烧的焦糊。
朔风抬头看去,眼睛突然放光,那道寒光正是朔风的趁手神兵“星垂”。
源义光也看傻了,他望着那柄连自己这般巨汉看着都无法驾驭的巨斧,愣在原地说不出话。
“星垂”这件武器,朔风看的比自己的命甚至更重要,这是由曾经与他一同征战沙场的弟兄们的武器,共同熔铸而成的。朔风征战的岁月有近五十年,死在身旁的弟兄们的灵魂,都寄托在了他们留下的兵器上。在朔风登上天守之位时,全国最知名的武器锻造师们齐聚大京,将上百余件神兵利器,熔铸成了这柄巨斧。朔风相信,每一个死去的弟兄,都是天上的星星,而这柄巨斧,承载了弟兄们的关怀与期待,所以将他命名为“星垂”。
:“弟兄们。。”朔风怎么也没想到,是曾经的兄弟,把他从黄泉边上,拉了回来。
源义光回过神,再次聚集天雷,准备趁着朔风的空挡再来一击。但这次,他显然高估了自己的实力。
在源义光眨眼的一瞬间,朔风便完成了移动到他背后,聚集气流,推出气流的三步。
在源义光的视角下,他眨了一次眼,朔风便凌空消失了,随后便是背后传来的超大压力。
源义光被朔风左手发出的风压压在地上无法起身,他看到,朔风右手举起了那柄巨斧,仿佛全世界的空气都在往斧刃上聚集。
:“永别了。”朔风挥下斧刃,一道超真空高压空气波直奔地上的源义光而去。朔风对于自己的这一招充满了自信,曾经与穆炎的一战里,他就是凭借这招“空云爆.天启一星”将穆炎打成重伤,夺得了天地元素榜的第一名。
源义光避不开这一招,只能硬生生接了下去,碰撞产生了巨大的白光,如同流星陨落一般,飓风席卷了整个森林,甚至整个闵州城都感觉到了这不同寻常的一击。
秀云打开窗户,纵身跳出,朝着朔风的方向驾风而去。她的内心无比焦灼,因为她明白,这一招是朔风最大的杀招之一,如果敌人强大到一击无法必杀,那么朔风连逃跑的力气都会不剩,更何况现在朔风的身体还没恢复到全盛,全力打出“空云爆.天启一星”必然会导致旧伤复发,轻一点昏迷,严重的话可能还会有生命危险。
朔风如同被猎人射中的鸟一般,从天上垂直砸了下来,手里的“星垂”自然也是把握不住,深深砸进了地下。
朔风还有一丝意识,他拼劲全力看向源义光的方向,那源义光浑身的琉璃铠甲粉碎殆尽,整个人都是血肉模糊,丝毫没有人的样子。
:“呃..啊...可恶..”朔风只觉得头重脚轻,随后便是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朔风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中军大营的床上,四位将军和秀云,都在床边守着,小声讨论着什么。
张超第一个发现朔风睁开了眼睛,急忙上前:“大都督,您没事吧?”
秀云看到朔风醒了,心中的一块大石头终于是落了下来,她眼角的泪痕和衣袖上的血迹告诉朔风,是谁救了他并为他担心到现在。
朔风的心里很不是滋味,他有一种背叛了秀云的感觉,他有些后悔,当时就应该对源宫亦刺下那一剑。秀云陪伴自己走过了好几十年,自己却没能给她什么。想着想着,朔风忍着疼痛坐了起来,他摆了摆手,示意四位将军出去,将军们很快明白了大都督的意思,便自觉退出了营帐。
:“秀云。”朔风不敢直视她的眼睛:“谢谢你。”
秀云眼睛一酸,忍不住又哭了起来,从她十三岁那年被朔风救下那一刻到现在,她总觉得自己不够坚强,她害怕自己会失去朔风,怕到一想到这个,就会泪如雨下。
朔风是个不要命的主,只要遇到强一点的对手,朔风都会拼了老命去战斗,这样的后果就是:经常伤的浑身无法动弹,三天两头的去鬼门关绕两圈。
虎林四军已经在营地休整了快五天了,士兵们也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不过朔风重伤的消息在军中传开,一时间人心惶惶,将军们也是没有什么办法,在现在的条件下,大规模的操练是不现实的,但就这么待下去也确实不是办法。
这天,朔风与四位将军说了此次前去闵州所发生的种种事件,四位将军听了都是惊奇不已。
栾溪和托着下巴,思考了有一会,开口说道:“各位,在我接管瀑流军之前,我在师父林宏涛手下作一传令官。”
耿令浑听到“林宏涛”这个名字,一下子来了精神,他两眼放光地问道:“你师父那个林宏涛,可是曾经镇守北地雪原的那位绰号“再世共工”的林宏涛?”
:“没错,师父他老人家确实当过镇北将军。”栾溪和回道“耿将军莫非认得我师父?”
耿令浑仿佛回忆起了什么,感慨万分,说道:“我从天明院毕业的时候,正是林将军被任命为镇北大将军的时候,我急于报效国家,就参加了林将军的队伍,随林将军共同镇守北方二十余年。”
朔风笑了笑,仿佛回忆起了曾经镇守东部的日子,他对四位将军说:“林将军与我虽无太多交集,却也是早有耳闻,当年,镇西将军穆炎,镇南将军垒严,镇北将军林宏涛还有镇东将军我城月朔风,那可都是榜上前十的好手,我当时最大的目标,就是打败所有的镇关将军,以显我御风术的出神入化,可林将军他对比武没有兴趣,所以我一直没有能和他交手的机会。“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老人家还好吗?”朔风问栾溪和。
栾溪和的神情突然黯淡下来了:“师父他,拒绝了天守之位后,归隐山林,就再也没人见过他了。”
朔风感到有些惋惜,但他随即发现了一个问题“林宏涛并没有被授予天守之位,何谈拒绝一说?”
就在此时,张超咳嗽了两声,说道:“各位,我们是不是有些跑题了?”
栾溪和突然回过神来:“失礼了,回到之前的话题,师父曾经秘密地让我给穆炎传过一封书信,并再三叮嘱我不能偷看书信的内容。但我在送信的途中被魔兽袭击,战斗中,书信从我的衣袖里滑了出来,掉在地上,我就撇了一眼。”
:“信上写了什么?”朔风问道。
:“我看不懂,那信上并非我们御国的文字,而是一种我从未见过的扭曲的文字。”
朔风联想到了之前那几个黑衣人说的无法理解的语言,还有源义光说的“天日国”。
鲁建托着下巴说:“这应该就是大都督提到的那些黑衣人的语言吧。”
张超问道:“如果真如那个源义光所言,那他们又是如何穿过远古森林和归墟之海的呢?”
朔风镇守东部四十二年,对远古森林和归墟之海可以说比任何人都了解,这就是为什么他敢说没有人能够穿过归墟之海。
古书记载着,人类是受到元素之力眷顾的种族,但朔风认为,这只是自然一种怜悯。为何烈山大帝建立御国后,集全部土元素使的力量建造了一堵堵城墙,将御国的边境围得死死的?朔风镇守东方数十余载,与其交过手的魔兽不计其数,这些魔兽没有元素之力,仅仅只是与生俱来的野性,就能让身经百战的元素使感到难缠,有些魔兽更是拥有知性的存在,那些魔兽之王,无数次想要攻下人类的防线,正是守关大将军们,带领着手下的无畏猛士,一次又一次拿着命去拼,才守护了普通人那相对安定的生活。
朔风摇了摇头:“不管对方是何来头,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他们来者不善。等苏岚恢复好了,我要再去一趟闵州城。说不定能打听到什么消息。”
其他四位将军一时也想不到什么更好的办法了,只有默不作声。
沉默了一会,栾溪和率先开口了:“大都督,这么等下去,我们的粮草恐怕要。”
张超见栾溪和谈到了粮草问题,表示同样的担忧:“士兵们已经出现了去周围的村子里抢粮食的想法了,虽然我们禁止出军营,但这么拖下去确实不是办法啊。”
朔风的身子还在恢复期,一堆事又搞得他是心神不宁,四位将军见朔风的眉头都快皱到天上了,也不好再说其他的事,便都退了出去。
秀云走到朔风旁边,将朔风搀了起来,见朔风一脸愁容,秀云心里也是痛苦万分。
:“不知道京城那边怎么样了?”朔风自言自语地说着:“要是他在就好了。”
:“你说‘他’莫非是?”秀云的语气有些吃惊:“他不是五年前就死在北地雪原了吗?”
:“怎么可能,那都是做给穆炎那个老狐狸看的。”朔风坐回床上,端起茶抿了一口。
这个“他”,便是当世活着的朔风唯一的生死之交,同样也是御国第一情报高手,名叫“曹不言”。
五十年前,朔风还在日复一日镇守着东部时,曹不言是朔风手下的一名传令官,此人能说会道,谈吐之间便能摸清一个人的许多信息,一身出神入化的地行术,就连现在的岩土天守垒严也难以感应其行踪。
曹不言虽然是个情报大师,但战斗力却和平民无二,如此之人,自然是穆炎等一众把朔风当成眼中钉的势力最想除掉的存在。但曹不言和朔风形影不离,绝对的情报掌握加上绝对的战斗力,造就了“就算看不惯也干不掉”的存在。
五年前,穆炎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暗中派人除掉了朔风的大部分旧部,数年的征战令所有将军和士兵都想着回到家乡,靠着国家给予的财富,安度晚年,很少有人愿意继续为朝廷效力。穆炎的旧部对穆炎忠心耿耿,绝大部分人都跟随穆炎进了朝廷,成为了如今穆炎势力的重要支柱。垒严凭借出众的领导能力以及个人魅力,在朝中也有着一席之地。只有朔风一人,在朝中无一位亲信,说好听点叫“孜然一身”,说明白一点,就是没脑子,没有政治嗅觉。
朔风对于自己的处境并非一无所知,只是当他发现的时候,自己的旧部已经基本被穆炎等人铲除干净了,只有曹不言凭借地行术,暂时逃过了追捕。
五年前的冬天,走投无路的曹不言借着朔风视察北关守备的机会,联络到了朔风,穆炎的追兵迫于朔风的压力,只得放弃追杀。
穆炎不会放过这一次好机会,他亲自出马,怎么说也要把曹不言抹掉。穆炎与朔风在北地雪原大战了一场,两人的交锋甚至将北地雪原的千年冻雪融化了一大半,整个北部诸城的百姓都是穿着秋衣度过那次冬天的。
穆炎和朔风都是一等一的高手,两人的对决以朔风的勉强胜利告终,但朔风怎么也没想到,跟自己一同前往的官兵们,竟然全部都是穆炎的爪牙,若不是害怕扰乱民心,估计朔风自己都得赔在五年前的北地雪原上。
当时,秀云被穆炎手下的几个禁卫军拦住,无法脱身,朔风也因为过度劳累,倒在地上无法起身。曹不言被穆炎的部下就地处决时,朔风还处于昏迷之中。
朔风再次醒来时,已经被人抬回了大京,穆炎向朝廷报告说朔风遭遇了魔兽,自己前去助战,这才勉强击退了魔兽。
就那时起,朔风整个人都陷入了绝望之中,茶饭不思,政事大多也是秀云帮忙解决的,直到三年前,朔风收到了一封神秘的来信,信中就只四个字“无需多言”。
那是曹不言的字迹,朔风明白了,他的兄弟还活着。至于曹不言是如何逃过处刑的,无人知晓,但当时留在北地雪原的穆炎的手下,无一幸免,全部人间蒸发了一般。
三年中,曹不言给朔风写过数封信件,透露了穆炎的许多情报,这些情报令朔风多次完美地骗过穆炎的眼睛。但朔风从未再见过曹不言一眼,曹不言对于自己的行踪也是闭口不提。
:“夫君你还是好好休息吧,如果实在放心不下,妾身连夜赶回一趟大京,探一探。”秀云安顿好朔风后,说道。
朔风叹了口气:“算了,现在不能让你以身犯险,闵州城的城墙出现了空缺,明日令鲁建与栾溪和二人去一趟闵州,打探一下苏岚的消息,你去和两位将军说一声吧。”
秀云点了点头:“是,那妾身先告退了。”说完,秀云便退出了营帐。
栾溪和刚回到瀑流军的大营中,秀云就带着朔风的命令走进了营帐内,栾溪和见秀云来了,满脸的焦虑放松了一些,毕竟在这军营之内,能与自己说得上话的女人,就只有秀云一人了。那些女兵对栾溪和又敬又怕,不敢多说些什么,所以栾溪和近几日可以说是非常无聊了。
:“秀云姑娘可有什么事吗?”栾溪和笑着问道。
秀云见对方态度亲切,也放下了平日的严肃,说道:“大都督让我传话,令栾将军与鲁将军明日去一趟闵州,探一下苏岚的消息。”
栾溪和听了秀云的话,心中暗喜“终于可以离开军营一段日子了。”
秀云说完转身准备离开,栾溪和见状,一把拉住了她:“秀云姑娘,咱俩认识也一段时间了,一直没有机会能够好好聊聊,不如今晚留下来,咱们姐妹俩好好聊聊。”
秀云心中是想的,栾溪和为人正直,虽是女子却豪放大气,再加上出众的实力,在大京也算是个家喻户晓的人物了。
“找个人谈谈心也好。”秀云心想“可鲁将军那边我还没通知。”
栾溪和一眼便看出了秀云的担忧,她招了招手,对传令官说:“你去通知鲁建将军,明日午后,到中军大营的门口等我。”
:“是!”传令官退了出去。
:“栾将军,你是怎么知道我还得去通知鲁将军的?”秀云有些吃惊。
:“哈哈哈!”栾将军笑了起来:“大都督不可能放心我一个人去闵州的,张超太年轻了,耿令浑又是个粗汉,所以大都督肯定会派鲁建和我同去。”
:“栾将军真的是智勇双全啊。”秀云由衷地夸赞着。
:“咱们姐妹俩就别客气了。”栾溪和说着,拉起秀云一同坐到了桌旁。
秀云其实不太喜欢被别人动手动脚的,但栾溪和那姐姐一般的态度,秀云实在是无法拒绝,毕竟,跟在朔风后面几十年了,也没有什么其他朋友,朔风对自己很好,但他实在是太忙了,并没有在自己身上花什么心思,两个人一直就这么糊里糊涂走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