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阿非看到田七微微摇头的时候,就知道田七也认为老王没有说谎,于是他问了最后一个问题:
“王爷爷,您有和您长得比较像的兄弟吗?”
老王摇了摇头,老脸憋得通红,激动的否认道:
“老王我祖上从来都是单传,知道什么叫做单传吗?就是如果我再找不到媳妇,老王家就断在我这了!”
见老王说着说着激动的跳脚,田七连忙把阿非从小姑娘的肩上接了过去,对小姑娘说道:
“我和这个朋友有点话要说,你先陪着王爷爷聊聊天吧。”
然后对老王说道:
“我这个朋友不会说话,还希望王大爷能够不和他一般见识。”
说着,还递了一张纸过去,王大爷也是个暴脾气,直接摆手把纸条打掉,说着:
“谁稀罕你的东西,卫生纸我自己有!”
小姑娘看着落到地上的纸,好心提醒道:
“王爷爷,这不是卫生纸,这是支票!”
老王突然愣住,冷哼一声,“有钱就了不起啊!”,看都没看地上的支票一眼,转身就要拿埽髢将阿非这个戳了他痛楚的纸片人赶出去。
只见田七轻描淡写的说道:
“十万!”
阿非看向田七的眼睛已经亮了,穷惯了的他无比向往田七这样随手扔出十万的潇洒,另外这十万他也想要,突然对田七就不那么讨厌了怎么办?
结果老王刷的一下捡起了支票,仔细确认了一番,笑得眼睛都看不见了,一边还嘟囔道:
“有钱还真的是了不起啊!”
这感慨简直说到了阿非的心里。
老王只用了零点一秒就原谅了阿非,甚至表示有什么问题还可以继续问下去,他都可以回答,可惜阿非几乎已经认定他不是那个口口声声叫自己‘少年郎’对自己好的王爷爷。
田七将阿非带入老王的卧室,这里有些阴暗潮湿,不过没办法,几乎所有的老年人都没有余力来给自己建造一座干燥舒适的房子,尤其是在每天早晨都会被大雾笼罩的寒江边上。
田七将阿非放在桌子上,自己则坐了一个小板凳,勉强使自己和阿非的视线平齐,这是在表达善意,他接下来的话也说明了这一点:
“这个世界上有许多恩怨都产生于误会,而误会分为两种,一种是解不开的死结,另一种是可以解开的。我认为我们之间的误会属于后一种,所以我希望我们能够冰释前嫌,共同面对接下来的危机。”
阿非没有说话,但他同样认可的点了点头,该报的仇都已经报了,其实他早与田七没有什么恩怨了。
田七笑着伸出了手,说道:
“自我介绍一下,田青山,家里排行第七。”
阿非同样伸出了手握住田七的一根手指,说道:
“我叫阿非,也许咱们这就是不打不相识。”
田七哈哈大笑,说道:
“好一个不打不相识,我虚长几岁,不知道能不能和老弟兄弟相称!”
阿非笑道:
“当然了,青山大哥!”
田七直接开心的拍手,说道:
“阿非老弟,我想你一定有很多疑惑吧,尽管问,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阿非也不再客气,而是问出了埋藏在他心中很久的疑问:
“既然青山大哥是职业者,平时也非常豪爽,不把那些小钱放在眼里,那在大巴车上为什么还要抢劫呢?”
田七一言难尽地摇摇头,说道:
“我是差这点钱的人吗?就像你当时配合我是被我胁迫的一样,我在车上打劫也是情势所迫……
去你们小镇的时候就有种被盯上的感觉,原本只是打算去新城踩一次点,但是那种危机感一直跟上了大巴。
我借口打劫,也是想要确认那个人是谁,可能是实力差距太大了,我没能发现他,于是趁机溜了……”
说道这里,田七还感慨道:
“要说你们小镇可真是卧虎藏龙,不仅有十分强大的变异兽在守护,还能出像老弟这样的人杰!”
阿非听了不由暗自揣摩,想到大师兄说老师在车外跟着保护自己,难道田七察觉到的是白夜老师?
想到这里,阿非不再想这件事,而是问了其他问题:
“地下仓库那次,大哥为什么那么反常?还把自己的计划一股脑讲了出来?我总觉得不太对劲。”
田七面色发黑,苦声说道:
“你以为是我想讲吗?难道我这个当反派的不知道,反派死于话多?
我那不是讲给你们听的!本以为是新城的某个高阶在跟踪我,想争取个宽大处理,可现在看来……”
阿非好奇的问道:
“难道不是吗?”
可田七摇摇头,苦涩地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
“后来我又猜测是那个诡术师新市长做的,毕竟我狠狠的得罪过他,可是当我今天见到他女儿的时候就发现我错了,如果是他,他不可能让我再见到他女儿……
既然真的见到了,只能说不是诡术师市长做的,也就说明那个暗地里的存在远比我想像中要恐怖!”
阿非想了想,继续问道:
“既然平阳这么危险,那为什么不想办法离开,还留在这里呢?我相信以青山大哥的能力,想要摆脱那个未知的存在,应该不是做不到!”
田七很快调整了心态,赞同的点了点头,说道:
“我确实找到了离开的办法,并且差一点就离开平阳了,在平阳居住的这段时间我不间断的使用天赋‘危险感知’,几天前就找到了他监视我的规律,并且推算出了他停止监视的时间,可是……”
阿非心里无奈叹息,这个田七怎么这么喜欢卖关子啊!但他还是配合的问道:
“可是什么?难道发生了什么变故。”
田七满脸阴郁,他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可是刚刚说好的坦诚,这才一转脸就搪塞,这让别人还怎么相信他,还怎么甘心被他帮(li)助(yong)?
他尴尬的说道:
“因为被危机笼罩的时候我就会失眠,所以很久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了,结果一觉就睡到了中午,耽误了逃跑的最佳时机。”
阿非此刻非常庆幸自己是个没得表情的纸片人,要不然他笑得抽搐的表情就要被田七看见了,估计立刻就反目了。
从田七的视角来看纸片人阿非只是身体颤抖,随后不停用拳头捶地,似乎是在为他感到可惜,心里不由感到了一丝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