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念叉着腰，站在万家赌场门前，第N次让护卫将在赌场抽老千的人打了个鼻青脸肿，这上京城谁人不知她万念的眼睛毒辣。当然了，耳濡目染的，赌场这些门道，她也样样精通。
她挑着眉，看被扔出去的男人，笑着道：“呦，您这手法连小姑娘都看的穿，学艺不精啊。”
那叫嚣的小模样，像极了街角那家能喊出河东狮吼，瞬间服服帖帖治好夫君的女掌柜。
万念笑着招了招手，让人把他送去官府，然后又拦住那护卫，“李哥，回来给我捎个徐记的蝴蝶酥，让他多给我放点糖，别每次都扣扣索索的。”
李哥笑着应下了。
虽然她是个小姑娘，但对胭脂香粉那些东西都不感兴趣，唯一能让她眼睛发亮的就是金子，简单总结一下，万念是个财迷。再有的话就是那徐记的蝴蝶酥了。
程砚白衣上绣着淡金的云纹，乌色的发丝整整齐齐的挽在白玉发冠里，双手环抱在胸前，看着那个姑娘跋扈的小样，如墨般的眸子蕴出笑意。
敢在万家赌场抽老千的人都是要钱不要命的主儿，而碰上她万念，纯属找刺激。
她坐在赌桌上，穿着略显简单的白裙，颈间带着个貔貅金坠子，笑的乖巧，与方才判若两人。
刚才的闹剧被赌场的喧嚣与吞云吐雾压得严严实实的，万家赌场，在上京城中一家独大，从她曾曾曾曾祖爷爷开始就有了这家赌场，生意如日中天，赌客络绎不绝。
程砚抬脚进了赌场之后，饶有兴趣的看着那些人，围着人最多的那桌，有个被称为鬼手的男人，男人嘴角一丝捉摸不透的笑，骰子应声而出，瞬间赢得钵满盆满。
鬼手向万念点头致意，她也就是淡淡一笑。
程砚视线停留在她颈间的坠子上，笑得温柔，“还真是财大气粗。”
是个人都懂富不露财，可她却明晃晃的戴在脖子上。
她将边上的一个人单手摁在地上，动作利落，从他袖子里抽出了一张牌九，哇哦，这下证据确凿。
人们没有因为这些就停下自己手里的动作，毕竟在赌场抽老千被抓是常事，只是在万家赌场被发现更常而已。
打一顿，送去官府，她啃着李哥刚送过来的蝴蝶酥，小脑袋继续密切关注风吹草动。
程砚凑上来，低声贴在她耳边说了一句，“姑娘，你不是人吧。”
万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巴掌扇了上去。
程砚偏了偏头，有些错愕，白皙的脸上显了一个淡红色的掌印。这巴掌时隔多年，还是那个位置，让人甚是怀念。
万念麻溜的把手收了起来，一脸无辜的样儿。
程砚回过神来，摸了摸脸毫不在意，嘴角还带着欠虐的小微笑。
那人换牌的角度那么隐蔽，从万念的方向看过去，根本发现不了异常，要是能透视就另当别论了。
这是个秘密，外人不知，她是妖，当年她母亲与万家老掌柜交好，被追杀，迫不得已将万念交于万家抚养，生下她时，又去了半条命，她因此得名万念，万念俱灰的万念。
老万家多了个小丫头，对外一律称是饥荒岁月看她可怜捡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