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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楔子

他叫李箫,一个真正的普通人,小人物,靠着帮酒楼打杂和领取衙门发布的任务,换取银钱过活,他有一个梦想,是想像江湖豪客一样,仗剑走江湖,但一把剑却又好贵,一个江湖却又好远!

小人物,总得有小人物的活法,平凡的小人物,一生或也走不进江湖,只得流离市井,平淡一生,但这世间,却也总是有小人物的故事发生,有的或大或小,或奇或异,如传说中的牛郎;有的平淡无味,毫无说法,如市井间的人……而李箫,却也有一个,这个故事,或许是他此生唯一的故事!

这个故事,要从五天前说起……

那日,李箫在衙门领了个可以换取五文钱的活,是前往隔壁县城送一封信,原本这活儿轮不到让普通人来做,毕竟牵扯公门内务,但一来是因为衙门人手不够,二来,两地一跑来回就得近十天,衙门事务繁重,且近几日内衙门将有“大事”发生,人手更是不能任意调动,衙门耗不得这时间,所以不得已才发布了任务。

李箫领了活,便牵马出了城门,一路走去,路经小河驿,再到白马岭,又至鸡鸣山,于鸡鸣山顶,有一道观,名为路遥观。

李箫行至鸡鸣山脚,不自觉间抬头往山顶看去,心想路遥观虽非江湖有名道观,却也隶属江湖,不觉心中江湖梦作祟,便纵马上山,至山麓,放马吃草,他便独自一人走上了道观去。

李箫至道观时,见那观外有一年轻道士,道士持着桃木剑,不停的练着剑,不时间还捏着手决,扔出符咒,一会儿或有火光乍现,一会儿或有雷光闪动,风吹时骤停,好不神奇。

道士有真假,假道士近在街边摆摊算卦,真道士远在江湖为民解忧,解得是何忧?自然是门庭风水、小鬼闹夜、妖魔入侵等,只要是凡属于人力不可为之天灾灵异事,道士皆可去解,至于解不解得,则另当别论。看那观外道士手段,显然有些本事,至于是不是真道士,反正李箫是无法辨别的。

李箫瞧那道士练剑,心有所触,觉得有趣,便也多看了一会儿,想来若是能偷师学得一招半式,这可就离梦想又近了一步。

可惜,道士招式玄妙,又有道术辅助,另有道家心法口诀为引,他资质有限,且无功夫底子,也难瞧出其中奥妙处,就算在招式上习得形似,没有道家心法口诀配合,终究是不得其神,但于他来说,习得招式已经满足。

道士练得累了,收招而立,他看了眼李箫,微微一笑,做了个道士簪礼,就要往道观而去,刚才在“偷师”过程中,李箫瞧得云里雾里,多有疑惑处,现道士练招收功,想再看也不得,心中疑惑自然不得解,于是李箫快步跑向道士,喊道:“道长且慢。”

道士顿住,转身微笑看着李箫,一点不失礼仪的问道:“这位居士有何见教?”

居士称呼,多是道家对信道之人的称谓,李箫自认信道,但同时也信佛,所以居士一词便也不敢多当,却也没说不敢当之类的客套言语,但他毕竟只一市井小人物,不懂道家、佛门礼仪,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礼,但转念一想,路遥观也属江湖,于是便学那江湖豪客们,对着道士抱拳行礼,说:“见教不敢,只是在下见道长练剑,心想学个一二,不知道长可愿指点?“

李箫乃市井小人物,哪里学过什么四书五经,儒家礼仪的?但小人物行走市井,见得人多,听的江湖套话也多,一时间,却也能文绉绉的说上一两句粗糙的文话。

道士点头微笑,说:“有何不可?但剑招可教,道家心法口诀却属内传,不敢外传,居士可莫要介意。”

当世江湖,各门派间各自有一规矩,乃门派内功心法归本门所有,不可轻易外传,各种招式武功大同小异,却也没有太多规矩,这些个公开的江湖规矩,对于有一个很大很难江湖梦的李箫而言,早熟知在心,他也不多想,只是回答道:“道长多虑,在下若能习得一招半招武功,已属大幸,哪还有啥介意不介意的?”

道士微笑不语,随即点了点头,便再次走向刚才练剑处,提起桃木剑又练起了剑,这一次,他故意放慢招式,边施展边讲解剑招名称和意义所在。

李箫以手作剑,跟在道士身后,学着道士的剑招学剑,李箫练得兴起,不自觉就已忘了时间,道士教得有趣,也越教越有趣,一来一回,黄昏已至。

道观内,忽传来钟声,道士收招,歉然看向李箫,说道:“居士见谅则个,贫道得进观用斋,道家斋有时,过时不候,贫道若去得晚了,今晚怕得是无斋可用。”

李箫有些索然,他练剑如此,因资质有限,记忆也有限,所习得剑招不过几许,但他也不便多留,说道:“道长客气,今日本想上山敬柱香的,没曾想香没敬成,还拉着道长学了一下午的剑,在下有愧,且天色也暗,我却也是忘了还有要事在身,不妨就此别过,他日我办完事,再来拜访道长。”

道士对李箫作了个道士簪礼,李箫则是抱拳还礼。李箫转身就要下山,却忽然拍了下自己的头,转身喊道:“道长且慢,还未请教道长法号?”

道士挠了挠头,尴尬一笑,道:“贫道修道时断,修为还弱,不曾有道号,你且唤我张五吧。”

李箫再抱拳,笑道:“我叫李箫,就此别过!”

李箫正要走,那道士欲言又止,他迟疑了片刻,便抬起了手,喊道:“李居士,贫道有一言相赠,可愿听?”

李箫疑惑,说道:“道长且说。”

张五走到李箫身边,从怀中掏出一张黄色符纸,那符纸上用朱砂画有敕令符号,李箫也不识得,只道是如驱邪避祸一般的好东西,也就不客气的接了过来。

张五说道:“贫道与师尊也习得一些看相手段,我观你印堂赤红如血,或时有黑烟冒出,此乃血光暗降之相,此兆预示居士不日或有血光之灾,我赠你灵符,你可千万戴在身上,或可解你灾劫也说不定。”

李箫大惊,他郑重的将灵符贴身戴着,然后对着张五恭敬抱拳,道:“张兄大恩,李箫若能解了灾劫,定会相报。”

李箫信道,对道家些许门路还是深信不疑,且张五毫无怨言教他练了一下午的剑,期间二人交谈,虽不曾互道名号,却也多有相见恨晚之感,故此时李箫对张五所说更加深信不疑。

张五摆摆手,玩笑般道:“我道家无为之道,本是顺其自然之意,为人解惑,却也有个规矩,便是要收三文钱的,但我路遥观身在江湖,却也还是有些江湖气,收文钱则罢,其他更不求回报,李居士此言,怕是差点也乱了我道心。”

李箫大笑,终于转身离去。

张五看着李箫身影消失在夕阳下,无奈摇头,感叹道:“希望……”

张五正要进观用斋,不由得苦着个脸,这耽搁了许多时间,他怕是吃不上晚斋的了,岂知此时,有一头顶莲花巾,身穿青色道袍的老道士端着一碗斋饭走了出来。

张五连跑到老道士身边,恭敬喊道:“师尊。”

老道士和蔼一笑,将斋饭递给张五,张五顿时大喜,他毫不客气的结果饭碗,便端着斋饭狼吞虎咽起来。老道士看得无奈,故作严厉说道:“道家清静,心静,你可都做到啦?”

张五俏皮一笑,终于放缓了吃饭,端庄坐在地上,细嚼慢咽。

老道士再次无奈摇摇头,而后又悲悯的看向了夕阳,眼见夕阳落下山头,他不由叹了口气,轻声说道:“张五,你可知,你好心办了坏事?”

张五不解,疑惑的看着师尊,老道士再叹气,道:“那年轻人命数如此……罢了,这也是你此生一劫,做便做了。”

……

山麓处,李箫找到马,翻身上马而去。

他快马加鞭,欲想天彻底黑时赶到下一个驿站,但周围荒山野岭,距离下一个驿站也还有些许路程,天黑前赶到,那无论如何也办不到的了,于是乎,李箫干脆勒住马,放缓马速,任马而行,多少有点破罐破碎的意味。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夜晚来临,李箫寻得一河边,放马喝水,自己则找来干柴,就地烧火,然后从包裹中取出干粮充饥,夜晚月明星稀,好不美丽,李箫吃完干粮,就顺势躺在地上赏起了夜景,可赏着赏着,他不觉又想起了张五的话,心下多有担忧,下意识的就摸了摸怀中灵符。

他细想平生所做之事,所见之人,思索是否得罪过人,可思来想去,却也没有得罪过谁,想着想着,他睡意来袭,下意识的闭上了双眼,沉沉睡去,也不知睡了多久,在睡梦中,他似听得有马蹄声,他猛然睁开双眼,岂知已是天明。

他抬眼朝马蹄声传来处看去,只见远方有一人骑着快马,快速而来,见那马上之人腰间佩剑,显是一江湖豪客,李箫瞧之羡慕不已,他无奈摇头,唤来马儿,翻身上马就走。

那江湖豪客见李箫尤为自在的赶路,也没多瞧,自顾自的快马而去。一路上,李箫唱着小调,悠哉已极,似已忘了灾劫之事,至他赶到驿站,又是午时,他在驿站简单吃过饭菜,又自赶路。

他行至路野,在路边有一茶馆,茶馆中已坐满茶客,此刻天热,他壶中水也喝尽,细思之下,他决定在茶馆花两文钱买一碗解渴。

他将马缰束在茶馆前树干上,走进茶楼,寻得一个空位坐下,在他对面,有一邋遢汉子,汉子品着山间劣茶,尤为自得。

李箫叫来一碗茶大口喝毕,一碗茶,却也解不了浑身暑气,他看了眼对面汉子,客气一笑,那邋遢汉子却是冷哼一声,极为不满的说道:“牛嚼牡丹,不知滋味!”像是李箫喝的是他的茶一样。

李箫赧颜,也不与汉子计较,他正要结账而去,岂知那汉子却是喊道:“好小子,可知你命不久矣?”

李箫心中一蹬,他重新坐下,问道:“这位先生,何出此言?”

汉子见李箫听到自己命不久矣并无慌张,也无遇到江湖骗子的不屑,不免高看了一点李箫,他伸出一只手,说道:“解惑,三文钱,一文不可多,一文不可少。”

算命解惑,乃道家手段,开口三文钱,乃道家规矩,三文钱则分别作压胜钱、迎春钱和供奉钱,三枚钱各有讲究,这自不是李箫所能了解的。

李箫沉吟片刻,微笑抱拳道:“原来是位道长,在下有礼。”

李箫没有掏钱,他曾见识过街边吹嘘算命的假道士,那些个假道人却也开口就要钱,说得是五文十文,却不曾是眼前这位邋遢汉子开口只要三文钱,正合了张五昨日所说之数,他还得再探探真假才行。

邋遢汉子诧异看着李箫,显是没想到李箫却懂得这个中门路,心道:“难怪他会一点不惊讶。”

汉子放下碗,道:“道破天机须有一文供奉钱,解惑还有一文迎春钱,剩下破灾有一文压胜钱,三文钱,各有用处,你且愿出?”

对李箫的客套行礼,汉子不以为意,直接道破三文钱用处,只等李箫决定。谁知李箫一笑,伸手入怀中掏出五文钱来,留下两文付了茶钱,剩下的递给了邋遢汉子。

汉子再次诧异,如此轻易就相信了他的人,他还是第一次见,但回想见到李箫到现在,他心中便有了决断,他收起钱,清了清嗓子,道:“想来已有人给你道破了天机,否则你不会如此果断的。”

李箫没有回答,他看着汉子,等待汉子的下文。

那汉子继续说道:“你既知自己不日有血光之灾,便应该待在家中为甚,何以还在外面乱跑?”

李箫还是不答。

汉子叹了口气,伸手入怀掏出一把小木剑,说道:“这剑为百年桃木所制,你且留着,灾劫来时,它会助你。”

李箫不客气的接过木剑,对着汉子抱拳行礼,便起身而去,这一次,汉子没再拦。

李箫牵马走上驿道,心中难免有些翻腾,前有张五小道士说他有血光之灾,后又遇邋遢汉子说他命不久矣,但他平凡一小人物,何以就招来这血光?

他却不知,天道轮回,一切自有天定,自他遇小道士始,种下了因,小道士道破天机又是一因,再遇邋遢汉子,还是一因,因果因果,有因就有果,这果,本可以不大,却因一线连一线,使果变得更大。

心不在焉的李箫牵马慢行,心里很不是滋味,他叹了口气,翻身上马,却不经意间撞到了旁边之人,那人脸上疤痕交错,好不狰狞,李箫看之心惊胆颤,连忙道歉,那人恶狠狠的瞪了一眼李箫,冷哼而去,李箫松了口气,夹马腹,马会意加快步伐。

一路走出几里地,李箫见远方有一队人很有次序的走来,中间还有人抬着一口棺材,不由得想起了自己有灾劫在身,便赶忙下马让路,心想莫要再沾染了死人晦气,那就更不得了咯,能少一事便不多事,就任由他们先过罢了。

待那队人行至他面前时,李箫不免看了眼那棺材,棺材上有多重灵符贴着,他心知此物必是灵邪之物,便又收回目光,牵马后退了几步,忽然间,李箫察觉有人在看自己,他朝那方向看去,只见得是棺材一副,其余人不曾转头,心惊下,李箫不等这队人走完,连忙翻身上马,鞭打马脣,快速走过。

这一日,李箫所遇之事很是怪异,他赶至驿站后,换马注水,也不管天色是否已晚,纵马快速离开。

再一日,李箫行至牛头山,见山上牛羊随意吃草,有一老汉在旁打盹,他不敢过多耽搁,便扬鞭打马,马儿吃痛,快步在驿道上狂奔,谁知此时山上一牛大叫,朝马儿冲来,李箫心中大惊,又给了马一鞭子,那马儿长嘶,脚下一个哐啷,马儿失控,李箫被摔下马来。

这时,打盹的老头不再打盹,他大吼:“”回来!

那牛顿时停下冲势,乖乖吃草,老汉走到李箫身边,扶起李箫,问道:“马儿乖乖走路,你打它作甚?”

李箫赧颜一笑,道:“老丈,晚辈有急事赶路,却也耽搁不得时辰,鞭打马儿,自然是要它走得快些。”

老汉微笑不语,他握着李箫的手,见李箫手上因坠马留下了一条长长的血痕,暗叹一声,便伸手往自己的怀中取出一张膏药,给李箫贴上。

李箫谢过老汉,那老汉牵过李箫的马,说道:“莫要再打它啦,马儿有灵性,你待它好些,有时他或能救你危难也不定。”

李箫讶异看着老汉,心想这老丈是否也看出了什么,不过他在老汉眼中也没瞧出什么异色来,便也没有多想,接过马缰,再次谢过老汉,就翻身上马而去。

又一日,李箫没再遇到任何异事,这一日,在他紧赶慢赶中,终于赶到县城,他也不顾休息,直接去了衙门,交了信件,便又骑马回走。

回程无事,李箫心中多少有些放松,在街上,路经一兵器铺子,瞧得铺子中刀剑纵横,心中好不羡慕,他暗叹口气,伸手入怀中一掏,掏出了几文钱,无奈轻轻夹了下马腹,马儿慢慢走远。

他骑马出了城门,放眼处,宽阔无比,那马儿许是见了宽阔的路,性子也兴了起来,马儿慢慢加快脚步,见主人没有鞭打,就更加欢了,顿时它抬脚提速,狂奔在驿道上。

夜间,一人一马行至紫树林,便将就在树林中休整,李箫简单吃过干粮,放马在林中吃草,没过多时,天空忽然雷声大作,李箫暗骂倒霉,取出一张油纸,简单的搭建了个挡雨地方。

雨棚才搭好,天空顿时就哗啦啦下起了大雨,李箫感叹:“这趟活儿钱一文没挣着,倒是遭了一路的罪。”

可不是一文没挣着?这趟活儿总就五文钱,两文用来喝了茶,三文算是用来买了小木剑,这罪遭得却是坠马伤手,夜遇暴雨,人生何故如此凄惨?

雨下至半夜,越发大了,雨幕中,李箫面前的火堆渐渐烧尽,却还找不了柴火添置,火光微微闪烁,无奈下,他抓起地上的树叶就往火中扔,那火光烧得树叶嗤嗤响,李箫见有效,一连又刨了几把树叶在火堆中,某一刻,他一把抓去,却在地上抓了个咯手硬物,他也不管,只道是林间掉落在地的树枝而已,便也随手扔进了火中。

谁知在火光照耀下,李箫分明是瞧见了那咯手玩意儿光滑平整,他连忙从火中捞出这物件,细看下,是人的手臂骨,他一把扔开,脸色难看至极。

随即,他唤来在树下躲雨的马儿,一把扯下油纸披在身上,翻身上马就要乘雨赶路,可就在这时他刚才扔出的手骨发出了点微光,随即自骨头中飘出一股气,那气缓缓凝聚成人,却是脚不着地。

李箫吓得魂飞九天,那马儿也似乎感受了恐惧,撒腿就跑。这一夜,马儿不停的狂奔,李箫始终也不敢停,甚至雨何时停得,他都一点没有察觉。天明时,太阳从东方翻出个鱼肚白来,他才看到不远处的牛头山。

此时,牛头山上,先前的老汉赶着牛羊上山,他将牛羊放在草地上吃草,自己则坐在了牛头山最高处赏日出。

李箫看到老汉,松了口气,这一夜赶路,马儿也累得不行,他干脆下马,牵着马儿行走,行至牛头山,李箫放马吃草,他爬上山顶,来到老汉身边。

那老汉瞧见李箫,微微一笑,说道:“年轻人,这么快又见面啦。”

李箫深深吐出一口浊气,对着老汉抱拳行礼,回答道:“晚辈紧赶慢赶,可算是把事儿办好了,这就要回去呢。”

老汉看着初升的太阳,浑浊的双眼中满是笑意,他问道:“昨晚一晚没睡?”

李箫点点头,他不敢把昨晚的事告知老汉,怕老汉年事已高,经不住吓。岂知老汉却开怀一笑,再问道:“你得有多急,冒雨也要赶路,连身上的油纸坏了个七七八八也没发现?”

李箫这才看向油纸,果然油纸被紫树林的树枝刮得破破烂烂,他一把扯下油纸,扔在一旁,衣服湿漉漉的,贴在身上好不难受,他便就着手脱下外衣鞋子,晾在石头上。

他才晾好衣服,那老汉就拉着他坐下,老汉抬起李箫前两日受伤的手,扒拉开李箫的袖子,一看之下,脸色变得凝重起来,他说道:“小娃娃,你手上伤口肉都烂啦,你都不疼吗?”

李箫看去,果然伤口边缘都起了脓,肉烂了好一块,在烂肉边,他的肉变得淡紫,显然,若不及时处理,肉还要继续烂下去。

李箫说道:“老人家,这一路上赶得急,却也没关注到伤口,真不知肉烂的这般快。”

老汉再问道:“你真不疼?”

李箫摇着头,他手臂上肉虽然烂到起脓,他却一点也没有感觉到疼。

老人诧异,他淡定抽出腰间的柴刀,从四周捡了许多干柴,将火生起,把柴刀放在火上不停的烧,只见柴刀烧得通红,老汉才拿起柴刀,他说道:“娃娃,我要给你剔下腐肉,你要疼了,告诉我一声。”

李箫沉默了片刻,便毫不犹豫的点了下头,那老汉叹了口气,抬起李箫的手,毫不迟疑的一刀划下,只见李箫手上鲜血流出,老人不顾鲜血狂流,快速把李箫手上的腐肉割下。

“啊!”

李箫惨叫一声,他终于感觉到了疼,此刻,汗液布满了他额头。

老人还是不顾,又是一刀割下,李箫顿时疼得昏阙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等李箫醒来时,太阳都挂在了天正中央,李箫四处看了下,不见老汉,他又看了眼自己的手臂,伤口已被包裹好,他叹了口气,不觉间悲从中来,他这一辈子,何曾经历过这些事儿?

他活了二十年,连死人都不曾见到过,更别说什么诡异之事了,这一路行来,又是血光之灾,又是坠马受伤,还雨夜遇到似乎是邪物的东西,真是一辈子都难以一次性遇全这些事了。

李箫想得入神,殊不知老汉已经来到他身边坐下他都没有发现。老汉拍了下李箫,道:“娃娃,来吃点东西,倒是些素菜,你手臂伤口未好,不能吃牛羊肉,可要切记。”

李箫回过神来,露出歉意的神色,他接过食物,三两口吃下肚中,不由得,眼泪哗啦落下。

老汉安慰了下李箫,问道:“娃娃,你昨晚到底怎么啦?我在给你疗伤的时候,发现你怀中有一把木剑,那木剑细看像是一把桃木剑,是经过高人开光的,可怎地剑上还被污了一块?”

李箫大惊,连忙掏出桃木剑,果然,桃木剑上不知何时已有一块变得乌黑,像是火烧过的一样。

李箫无神的坐着,昨晚,他果真是遇到了不干净的东西了。

老人再问:“娃娃,老夫我年轻的时候也遇到些事,对这道家的东西也还算了解一点,若非是遇到不干净的东西,这种开过光的桃木是不会有这反应的,你昨晚莫非……”

李箫脸色惨白,他看了眼老汉,把昨晚的事一五一十的给老汉讲了个遍,那老汉捋着胡须,眉头紧皱,道:“娃娃,你信不信得老夫?”

他连帮李箫两次,二人萍水相逢,却能做到这一步,李箫又如何信不得老者?

李箫回答道:“老人家,我自然信你。”

那老人道:“你若信我,不妨去集市买些香火纸钱来,去把昨晚那骸骨挖出来厚葬了,以免那小鬼再来缠你。”

李箫心想,鬼物来无影去无踪,想害人时,却也没个道理,或许老汉所说也是个理儿,给他来个厚葬,再赔礼几句,兴许那鬼物就不来缠着自己了,于是他点了点头,拿起晾在旁边的衣服鞋子穿上,唤来马儿,和老汉道了别,就骑着马儿快速去了集市。

也不知怎地,李箫到了集市,却随处可见是卖香烛纸钱的,买的人也不少,他不及细想,掏出自己仅剩的几文钱,买了香烛纸钱就走。他回到牛头山,本想叫老汉与他同行,但那老汉年事已高,骑不得马,便也没有和李箫一起去,李箫只是借了老汉的柴刀,扬鞭拍马而去。

李箫一路赶到紫树林,已是黄昏时,他心惊肉跳,赶紧将昨晚扔掉的手骨捡起,又在扒拉到骨头的地方,挖出了一具完整的骸骨出来,他用一个布袋子垫在地上,将骸骨小心放在上面,正要挖坑埋骨,谁知那骨头一颤,吓得李箫连忙倒退几步。

李箫细看,那骸骨上有一个树枝,刚才自己不小心踩着了树枝,才搅动了下骸骨。他松了口气,又走到骸骨旁开始挖坑。

这时,紫竹林中忽然走来一人,李箫不经意瞥了一眼,顿时三魂出窍,他吓得尖叫了一声,头上虚汗不停得流。

他连忙往那来人的脚下看去,只见是脚着地,脚着地是人,而且还是一个女人。

李箫从下往上看去,只瞧那人腰间配有一柄剑,再往上,看到一道倾国又倾城的绝世容颜,他不觉呆住,可一想到自己还有要事,便也不敢多看,起身继续挖坑。

那女子好奇,问道:“喂,你在干嘛?这骸骨是怎么回事?”

好动听的声音,但李箫已不想去听,他自顾自的挖坑,挖得大汗淋漓,也不想休息一下,只因天就要黑了。

女子不见李箫回答,心下更为好奇,但她也看得出,眼前这家伙忙着挖坑,那肯定是顾不上自己的,于是她直接坐在地上,看着李箫忙碌。

等李箫挖好坑,再仔细的将骸骨放在坑中,又用从老汉那里借来的柴刀砍了一截紫木,剔成木板,他正要写字,却才想起自己并不识字,他沉默了片刻,看向了旁边那默默看着自己女子,他问道:“女侠,你识字吗?”

那女子提着剑,点了点头,说道:“你想写些什么?”

李箫道:“那麻烦姑娘帮忙刻下‘无名氏之墓’几个字,可以吗?”

那女子又淡漠的点了下头,走到李箫身边,接过木板,抽出剑哗哗几下,那木板上就刻出了‘无名氏之墓’几字。

李箫也不道谢,接过木板插在坑前,快速的埋了骸骨,弄出了个简易的坟墓。他拿出香烛纸钱,打火烧着,口中喃喃念叨,至于念叨的是什么,那女子一句没有听明白。

只听得是“见谅,无意”什么的,等叶东林烧完了纸钱,又在坟前磕了几个头,这才起身。

此时天色暗了下来,李箫心中悚然,不敢在此多待,他看了眼那女子,道:“女侠,此处夜间危险,你可莫要多待。”

那女子问:“有何危险?”

李箫欲言又止,他唤来马儿,说道:“女侠,你可有马儿?有的话唤来,赶紧出了这林子吧。”

那女子莫名其妙,但他见那墓碑上刻的那几个字,心中莫名有些悚然,她对着林间吹了一声口哨,只见林中一道白光飞奔而来,待李箫看清时,方才瞧见,原来是匹白马。

那女子骑上白马,李箫也不多说,夹着马腹,飞奔而去,后面女子紧跟在后,至二人离去,那墓碑之上微微闪过一丝光芒,待光芒散去,那无名氏三字已变作了“李门柳氏”四字。

直至半夜,李箫和那女子才到了牛头山,老汉已经离去,李箫也不知老汉家住何处,便骑马去了白天买香烛纸钱的集市,一进入集市,可见集市上尽是烧尽的纸钱香烛。

李箫看得心惊,心中有股不安,但半夜已无人家灯明,他也找不到借宿之处,在他身后,那青衣女子一直跟着。

那女子实在好奇,这家伙到底怎地?她快马走到李箫身边,问道:“你到底要干嘛啊?”

李箫这才想起身后还跟着个神秘女侠,他松了口气,神情明显有了点气色,他回答道:“当然是找人家借宿啊。”

女子吃笑一声,道:“你这人好生奇怪,这么晚了,谁还坐着?而且按照习俗,今日是鬼节,普通人家哪里敢半夜让人进家门?”

李箫一怔,顿时冷汗直流,他颤抖着声音问道:“你……你说今天是鬼节?”

女子不明所以,道:“是的,你怎么啦?被吓着啦?刚才见你埋骨的时候也不见你害怕,怎地才听到鬼节两个字就吓得脸色惨白?”

这时,集市另一边,走来一人,李箫不敢多看,那女子却是神色一点没变,李箫勒住马缰,指节泛白,他真想骑马快跑,哪曾想手脚不听使唤,硬是驱使不动。

集市中,那走来之人近了,是个老头,李箫细看下,可不是牛头山上放牛羊的老汉嘛?他轻轻吐出一口气,缓缓放松肌肉,喊道:“老丈,原来是你。”

老汉对着李箫一笑,问道:“办妥了吗?”

李箫下马,走到老汉身边,说道:“办妥了,但我总是感到不安,好似有事发生。”

老汉笑着拍了拍李箫的肩膀,说道:“办妥了就行,你那木剑先暂时贴身带着,且看那……还来缠你不,走,去我家,我知你在牛头山看不到我,一定会来这里,老夫可等了你半晚上了。”

老人拉着李箫就要走,可李箫却是说道:“老丈等等,这位是我偶遇的一位朋友,可否让她也住你家?”

老人顺着李箫的目光看去,哪里有人!他大惊失色,拉着李箫就跑,这一刻,他完全不像是个风烛残年的老人。

李箫莫名,再看那女子,只见那女子对他神秘一笑,好不阴森,好在她没有追上来的打算。李箫吓了跳,不等他有何异变,老人一把提着他跳上马背,狂奔而去。

没多时,老汉带着李箫走到一个茅草屋前,茅屋左右还有无数牛圈羊圈,显然这里就是老汉的家,老汉翻身下马,拉着李箫进屋,只见他手上一指,油灯自然而亮,他快速从屋里床下取出个箱子,然后熟稔的把箱中之物摆出,有桃木剑,有铃铛,有雷击枣令牌,有灵符等等,原来,老汉也是个道人,难怪他懂得这般多。

老汉抓起一把灵符贴在李箫身上,说道:“娃娃,今晚且看那鬼物来是不来,不来则罢,来了,老夫我就得和他斗上一斗,期间或许保不住你,你且好好待在这里,记住,身上灵符不可去掉。”

李箫不住点头,他已经是三魂去了七魄,心惊胆颤的很,老人说什么就做什么。

老汉提着桃木剑,端坐在门前,等了半晌,不见有动静,天色见亮,鸡鸣之声传开,天终于是要亮了,天亮后,人间阳气最足,鬼物多躲在地底或阴气极重之地。

当太阳爬出山头后,老汉终于松了口气,那鬼物始终没有出现,老汉也不知为何,但不来,也就免了他麻烦。他走进茅屋中,李箫脸色惨白的坐在床上,身上贴着的灵符一样没少。

老汉走到李箫身旁,说道:“暂且安全了,娃娃,我告诉你,你现在被阴物缠身,十分危险,那阴物我都看不到,想来厉害已极,我这点道行太浅,许是敌不过他的,你现在唯一的机会是找到那赠你木剑之人,他或许能救你。”

李箫木讷点头,赠他木剑之人,如今在何处?他怎么找?他不过一普通人,小人物,怎就莫名惹了这样个玩意?

李箫深吸了口气,问道:“道长,请问这里去鸡鸣山还有多远?”

老汉眯着眼,叹道:“快马加鞭,最少也得是两日路程,你是想去鸡鸣山路遥观?夜间说不得那鬼物就要再来,如何去得?”

李箫点头,那赠他木剑之人,他是找不着了,可路遥观,却还是可以去,但一听要两日路程,李箫不免放弃去鸡鸣山,可不去,又该如何?

老汉重重叹息,“没有法子,你那木剑受鬼物污浊,无法让我联系到那赠你木剑之人,你若是有路遥观之物,我倒也可以用道家秘术帮你联系上道观中人,可惜你既非江湖人,又怎会有那道观之物?“

李箫一听,连忙伸手入怀中,掏出那贴身佩戴着的灵符,道:“道长,此物是路遥观中张五小道长给我的灵符,可有用?”

老汉忙接过灵符,这灵符上敕令符文太弱,却也与老汉修为相当,老汉闭目感受了下灵符,大喜,他笑道:“娃娃,有用,我这就试试联系那张五道长。”

老汉盘膝坐在床上,口中念叨着口诀,手上捏着手诀,手诀捏完,口诀念毕,老汉忽然说道:“路遥观张五道友,你种有一因,今要受果,速赶至牛头山脚,了却因果。”

一语毕,老汉收功,他已大汗淋漓,喘着粗气,他长长呼出一口气,道:“娃娃,我千里传音去了路遥观,想必不日那张五道长就来,你且在此住下。”

……

鸡鸣山,路遥观。

张五在师尊座前听道,此时,他心神一震,只在耳边听得:路遥观张五道友,你种有一因,今要受果,速赶至牛头山脚,了却因果。

张五大惊之下,乱了心神,老道士瞧得异样,掐指一算,似有丝丝道韵,他忙问道:“可是有人与你千里传音?”

张五点头,道:“师尊,前几日那位学剑居士有难,要我速速去救。”

老道士感叹不已,喃喃自语说道:“你种的因,当受果,你命中此劫难逃啊!罢了,徒儿,告知我地点,我送你过去。”

张五说道:“牛头山脚,我能感受我那张灵符的具体位置。”

老道士摇头不语,手上捏起个环园手诀,而后一指张五,张五就消失在了路遥观中。

老道士送走张五,同时开口说道:“徒儿,把人接回来!”

老道还是担忧……

牛头山脚,张五的身影惊现,他闭目感受了下,朝着灵符之处奔去。不多时,张五跟着感应,来到茅屋,只见茅屋外有一老人在提草喂牛,他走到老人身边,作了个道士簪礼,道:“前辈,在下张五,请问此处可有个叫李箫的年轻人在?”

老汉诧异,这张五,也忒是年轻了点,且这速度……

老汉收束心神,也作了个道士簪礼,道:“道友来得忒也快了,那娃娃就在屋中睡觉,两夜未睡,心神又受损,怕是得睡上好几个时辰才醒得来。”

张五叹了口气,他道:“前辈,我来时,师尊让我接上李居士回山,请前辈带路,我这就带他回去。”

老汉吸了口气,说道:“再好也没有了。”

老汉带着张五走进茅屋,见李箫神情惨白,一点精神没有,张五不觉心中大惊,五天不见,李箫却变成了这副模样!他拍醒李箫,只见李箫双眼灰淡,一点神气没有,心中更惊。

李箫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道:“张兄,你来啦。”

张五嗯了声,道:“李兄,我这就带你回山去。”

张五扶着李箫单手捏着手决,口中说道:“师尊,接我回山。”

此言才出,张五和李箫就在老汉眼前消失。老汉不免感叹,此等手段,原本他的师门也是会的!

鸡鸣山上,路遥观中。

老道士面前坐着两人,一个小道士,正是张五,一个是双眼无神的李箫。

老道士悲悯看着李箫,摇着头,也不知是何意。半晌之后,老道开口,说道:“小居士,你岂敢在鬼节之日埋有魂之骨!”

李箫无奈一笑,说道:“前辈,晚辈当时吓破了胆,也没去想这些,只道是厚葬了骸骨,求上几句,那鬼物也就放过了我,谁知……”

老道士感叹,说道:“昨夜鬼门大开,游魂野鬼最多,怨气鬼气最深,你埋此骨,并牵引骨中魂到有人烟处,岂非是为她吸天地怨气鬼气开了路,为此,你付出的代价,却是只有七日可活了!”

“七日?!”张五大惊,脱口而出的问道。

李箫同样大惊,七日可活,为何只有七日可活?

老道士悲悯无比,道:“你昨晚埋骨,她受你香火,种下了因果报应,身死埋地始,有头七一说,头七日,她还会来找你,届时,她已吸收了鬼门大开带来的怨气鬼气,由孤魂变厉鬼,她因你变厉鬼,如何肯放过你?”

李箫无神的低下了头,不由得,泪水哗啦落下,一股悲意莫名其妙的渲染在心头,在他的脑海,家中年迈父母一闪而过,他想到,七日后自己身死,他们怎么办?想过了父母,又想起隔壁领居家的花儿,多漂亮的姑娘,二十年来,老喜欢欺负的人,自己还没对她说出心中的想法呢!

还有那许多人,有一起玩到大的朋友,有一起在酒楼打杂的伙伴等,可他,却只有七日可活……

这七日,何去何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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