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琅正想着，接到隗轩的电话：“你还在酒店？”
“对！”
“你准备一下。我们等会先去吃饭，十五分钟后在大厅等我。我就不上去了。”
林琅看了一下时间，说：“好。”
十五分钟后，林琅从电梯出来，隗轩正好从酒店大门进来。
“走，我们去吃饭。我表哥他们那边九点半开始。”顿了一下，隗轩又补充说。“就在这家酒店。”
吃饭时，林琅问他：“展大哥有没有说过他们这样的聚会有什么规矩？”
隗轩笑着说：“也没什么规矩。我表哥就是提醒我，多听多看少说话。说那个活动的人，未必都是大方的。说不定一句不经心的话就让人记恨上了。”
林琅能问出这样的问题，倒是让隗轩又高看了一眼。
当一个人加入一个新的圈子，不怕不懂事，就怕自以为是。
有人会自己懂得要小心谨慎，也会有人想要突出表现自己。
这样人交往起来，不会让人讨厌。
要不然，林琅是展文带去的，他得罪了人拍拍屁股走人，兜底的就只有展文了。
林琅能想到先知道规矩，至少是个聪明的。而且也不是瞎骄傲自以为什么都懂的。
林琅点了点头：“明白了。”
他没说明白什么。
隗轩也没问。说了没用，还要看表现。
吃完饭后，两人也没去的别的地方，直接回了酒店。
九点钟左右，展文来找他们：“都准备好了……我们就上去吧。”
他们的沙龙，就安排在酒店顶楼的会议室。
隗轩他们也没什么要准备的。
在会议室外边，需要登记。展文拿出一张邀请函，一边签字一边负责登记的人说：“我们一起的。”
说的当然是林琅跟隗轩。
登记的那个看了一眼请柬，拿起一张只有一个数字的胸卡给了展文，又笑着说：“两位请先登记一下。”
登记后，他们两人没有胸卡。
推门进去。里面不像是会议室，更像是咖啡厅。
里面已经有而人三十来个人，三三两两坐在酒吧里那种小桌子说笑。
有男有女，年岁看着都不大，不少人年龄都是跟展文差不多。
也有几个年轻的女子，亦步亦趋跟着男人。想来是跟着身边男人来的。
展文应该在这个圈子里混得不错。他们刚进门，就有人笑着朝他扬手了。
他笑着回了一下，就直接过去了。林琅两人自然是跟上。
他们说的是粤语，林琅听得不是很明白。
“展少，这次带来什么好东西？”
展文坐下笑着说：“是我好不容易弄到的好东西。不过容我卖个关子，等下你就知道了。”
他说着介绍隗轩：“这是我表弟，隗轩。这是我表弟的朋友，林琅。我带他们来见见世面。”
又回头对林琅两人说：“这是郑少。”
打完招呼，郑少笑着说：“站着做什么，都坐下吧。”说完就不管他们两个，只对展文说。“你这次是要交换还是竞价？”
原来他们这个活动分做两个部分。一开始，是彼此自由交换，如果彼此觉得可以交换，那就直接换了。如果交换过程中没有达成意向，又愿意接受竞价交易，那现场进行拍卖。
展文笑着说：“我是都可以的。”他参与这样的沙龙，不是因为对收藏感兴趣，主要是为了社交。
“知道你在内地有路子……上次我没空来，结果你弄来一个青花梅瓶……可后悔死了。”
展文哈哈笑着说：“我能有什么路子。只不过是有些亲戚在那边。我就是帮着亲戚做点事。”
“那边有亲戚是好事。以后你那边亲戚有好东西，也别忘了我啊。”郑少笑着说。“你不会怕我出不起价？”
“郑少这话说的。谁不知道郑少大方公正。我这不是凑巧了吗？那边亲戚缺资金，想要出手一件老物件，我就想着正好请大家帮着掌掌眼。下次一定先请郑少看看。”
郑少笑着说：“我也正好开开眼界。”他也不说这个了，跳了一个话题。
他们说的，林琅不太听得懂，也没做出倾听的作态。他装作不经意打量四周。
在前面还有一圈被红色厚布盖着的长桌，桌子似乎还挺宽。像是要开座谈会的样子。
只是，桌子下也没椅子，也不知道是用来做什么大。
又看其他人，也是说说笑笑。但就想是真正的咖啡店一样，说笑的声音都以尽量不打扰别人为限。
他正看着，大门被推开，几个男人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两排提着箱子的黑西装。
其中一个男人做了一个示意，那些黑西装将箱子放在会议桌上，打开后了就退了出去。
会场一下安静下来。
那个男人笑着说：“这次交流沙龙正式开始了。各位送来的东西，我们请专家掌过眼。专家认为都是真品，各位手上也有物件的介绍。但具体价值还需要各位自己判断。规矩大家都知道，我也不废话了。这里是其中一部分。大一些的瓷器跟书画类的，在隔壁会议室。大现在各位请自便吧。”
他说完其他人陆续起身，去那“会议桌”拿起白手套戴上，然后才去看箱子。
看箱子？
应该不是。他看到有人从现在里小心翼翼取出东西，大多是瓷器。
等展文起身了，林琅才跟着起身。跟在他身后。
只听他对隗轩用普通话小声说：“如果东西有人看，你别凑太近。要是有什么事说不清。”
说着，他还侧头看了林琅一眼。
这话与其说是给隗轩听的，倒不如说是想让他听的。
要不然展文不会用普通话说。林琅点了点头。
因为他也已经看到那些箱子里是什么东西——有人从里面拿出的东西有瓷器。
如果那些东西都是古董，一旦上手了就的小心。
要不然哐当的一声，可能就是几百万听个响——再有钱也得心疼一阵。
要是人靠得太近碰到，让别人失了手，那确实就不太好说了。
林琅靠近了一些，发现箱子里放的大多是小型瓷器和青铜器。
那些东西他都不懂。
甚至是别人说什么他也不懂。
隗轩可能是真的想从中选个礼物。跟着展文一边看着一边嘀咕，也顾不上他了。
不过他不是小孩，受不得半点冷落。也就自己去了一副白手套戴上，装个样子。
其实他对古董无感。
古董当然有着历史文化重要意义。但说到底，那更总要的是一种爱好和投机标的。
他这人比较安分，不懂的就是不懂。
风险太大的事，他不想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