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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神秘数字

第二天一早,吴有良就把这件事详细上报到了侦反部高层。这个消息在侦反部引起了轩然大波,这之前从未有人有过这样大胆的设想,一时间人心惶惶。

这惊动了侦反部最高指挥韩少秋,他马上找到吴有良了解了围绕海枫的所有情况,随后召开紧急会议。会议囊括了侦反部几乎所有的专家和主要的高层人员,会议主要议题有两项:一是对海枫提出的猜想进行论证,二是征集海枫和周邦吸收进入侦反部的意见。

对于第二项议题,由于海枫和周邦在这住在侦反部的近两年里表现优秀,受到了完整的教育,完通过了所有的检验,再加上他二人本就是各自领域的顶尖专家,因此几乎得到了一致的认同,寥寥无几的反对者并不能左右他们被吸收进入侦反部的结果。

而对于第一项议题,则并没有这么顺利。赞同者认为海枫的猜想有理有据、逻辑清晰,应当积极响应并采取行动;而反对者认为海枫此说不过是哗众取宠、危言耸听罢了,因为假如真有这样的高度发达外星文明存在,消灭人类可算得上是易如反掌,何必如此大费周章?同时还有少部分保持中立的观点,认为双方皆有一定的道理,于是主张不可不防但不可过防。

在座的人从未在侦反部参加过如此长的会议,他们甚至忘记了晚餐时间,却依然精力充沛,人人各抒己见,不可开交,一时间支持者声音盖过了反对者,一时间反对者的声音又盖过了支持者。韩少秋却端坐在中间不发一言,却没有人能躲开他锐利的目光,当会议持续到六个小时零十分钟的时候,他不轻不重地拍了两下桌子,全场寂然,再无一人出声。

“各位的意见我都知道了。自我们侦反部成立以来,各位都尽心尽力,为维护国家安全稳定立下了汗马功劳。但近年来我们的工作越来越被动,我想各位比我更清楚。我不止一次的问自己,为什么我们这样努力,却始终得不到想要的结果,是我们的方向错了吗?还是我们没有找到隐藏起来的敌人?都说擒贼先擒王,可是这个所谓的‘王’在哪呢,我们可曾摸到过?现在,有一个人站了出来,他告诉我们可能会有一个那么强大的外星文明正对我们虎视眈眈!我们都希望这一切都不是真的,可是万一是真的呢?我想再提醒一遍各位,我们侦反部成立以来的使命就是杜绝一切可能危害国家的行为!防微杜渐,防患于未然!如果我们漠然处之,怎么对得起国家对我们的信任?”他顿了顿,“我们侦反部要全力配合海枫和周邦,任何人不得有异议!散会。”

韩少秋拍板之后,反对的声音渐渐平息。后来又举行了几次会议就海枫二人工作研究和安全事宜进行了周密部署,海枫被破格任命为这次反侵略事件的临时指挥,周邦作为副手协助他的工作,吴有良负责具体行动事宜。大家一致认为,既然这个文明看上去似乎没有进行下一步的意思,就应该趁着这个时机全力支持和配合海枫与大周,主动权越早掌握在自己手中,越有把握占得先机,克敌制胜。

海枫也认同这个观点,他组织了一次侦反部内部的,理论物理领域的专家头脑风暴会议。他将自己所有想法分享给他们,并请他们谈论自己的看法,无论对错,畅所欲言。经过一整天的讨论,他们终于有了一个较为明晰的方向。

既然未知文明了解人类最有可能的方式是通过光子的量子纠缠,且地球笼罩在他们输送过来的光子之下。那就反其道而行之,先不管外星文明是否拥有避免外界观察而导致的纠缠态坍缩的技术,收集大量光在地球进行观察,尝试解读出该外星文明的信息。

如果他们没有那样的技术自是最好,地球端的观察正好可使其纠缠态坍缩,进而使对方无法再利用量子纠缠来传递信息。

但就算对方拥有那样的技术,我们无法阻止他们获悉地球上的信息,倘若能够破解出部分他们的信息也不失为掌握主动权的良策。

于是在这个大方向的指引下,一切都按部就班的进行着。终于有一天,事情出现了转机。

那是一个紧张且有些平常的下午,研究人员和解密人员经历了无数次摸索和碰壁,面对着浩瀚如烟以千兆计的、不断增加的、还只是冰山一角的、不知道能否称得上的“信息”的信息,所有人都感到崩溃且荒唐。海枫知道长时间高强度的脑力活动容易使人陷入思维僵局,于是请大家把之前所有的数据汇总录入计算机做集中分析,然后停下来休息一番。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海枫看得出大家脸上的疲倦,就在他觉得今天即将在稀里糊涂之中度过之时,那台当时世界上运算速度最快的计算机却清晰地发出了令人兴奋的匹配信号。所有人都愣在那里,仿佛那一声清脆的信号优雅地如同不存在。在声音第二次发出的时候,海枫和大周回过神来。大周一个健步冲到前面,海枫紧随其后,所有人都围了上来,可以看得出他们的双手兴奋到微微颤抖。

屏幕上闪动着一行数字:1301113925138722。

海枫努力平复住狂乱的心跳,对坐在计算机前的工作人员说:“查一下这行数字的出现次数。”

很快,结果出来了,共计25381次。

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气,大家都知道,这绝非巧合,尽管在如此大的、还在每天增加的基数面前。

人们瞬间沸腾了,要知道,这是他们这么多天反复尝试之后得到的第一个正向结果,这足以使他们兴奋。海枫是一个例外,他盯住这串数字陷入了沉思,这串看上去平平无奇的数字到底暗藏着什么玄机呢?

他很快把这个结果汇报给了韩少秋。韩少秋立刻重视起来,他授权海枫组织所有的密码破解领域的专家对这串数字进行解读,务必在最短的时间里破解出正确的信息,并且强调,除当日在场和参加破解的专家外,对任何人都要严格保密。

接下来的日子便在紧锣密鼓的破解工作中进行着,可另所有人没有想到的是,无论他们应用何种解密手段都无法解读出有意义的信息。密码领域的专家们绞尽脑汁,使出了浑身解数,尝试过各种手段的组合,却仍是一筹莫展。开始的时候他们还对旁人的思路评头论足,认为他们的方向是错误的,可到最后,他们发现所有人想到的解密方法似乎都以用尽,却仍然奈何不了这一串小小的数字。

“1301113925138722”,似乎是一个无法破解的魔咒。

这使海枫的担忧变成了现实,当日所有人都欣喜于这串数字的出现,认为终于可以一展拳脚、略占先机之时,他就担心破解的过程并不十分容易。可他还是低估了这串数字的难度,他没有想到十几位国内顶尖的专家一起都无可奈何。

这样,工作再一次陷入了僵局。

这天晚上,吴有良来到侦反部,去往海枫的住处,恰好大周也在那里。他便打趣道:“呦,你俩关系更近一步呀,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我回避,你们继续。”

“可不是嘛,早不来晚不来,真是没个眼力见儿,走吧走吧,别耽误我俩的好事儿,不送啊。”大周跟他贫道。

“既来之则安之,你让我走我还不走了,你们继续,就当我不存在,要不然我也加入怎么样?”吴有良一脸坏笑地说。

“好啊,你洗澡了吗?”大周说。

吴有良没有想到大周能说出这么不正经的话来,一时倒也不知道说啥才好。海枫却再也憋不住,在旁边笑起来,这使他心情好了许多。

“你个大周啊,一把年纪了还不正经,看看你家疯子,不比你稳重多了。”吴有良揶揄道。

三个人说笑了一会,吴有良问起工作的进展,海枫叹了口气。这和吴有良预想的差不多,他从来不认为这是一件简单之事,于是他问海枫具体在哪里出现了问题。

海枫和大周对视了一眼,他不知道韩少秋的保密的命令是否连吴有良也包括在内,虽说这段时间他工作重心主要在外界,没有参与到侦反部内部的这一系列事情上来,但吴有良毕竟是负责这整个事件的几个人之一,无论如何也做不到对他保密。于是他就把整件事的来龙去脉跟他讲述了一遍。

吴有良啧啧称奇,在他看来,事情进展的速度远远超出他的预期,并且还得到这么重要的一条线索。虽说目前并没有解读出有效的信息,但他却坚信这一切不过是时间问题。

电光火石之间,一个念头出现在他的脑海:“那串数字是什么?你再重复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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