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对视着,恍惚间,我仿佛又看到那个少年,将手上的花递到我手边,然后歪着头笑着对我说∶没关系啊,你还有我啊,我陪你。
2000年我出生了,我叫耿清。我的性格比较开朗。
“哐当!”门被踹开了
“耿清!快点起来!快点快点!要去参加军训了!”
没错这就是我暴躁的老妈
“知道了知道了。”我揉了揉眼睛,恍恍惚惚地爬起来,我走到镜子面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重新开始。”
“在学校听老师的话哈,注意安全,小心点……”
“哎呀知道了知道了,我先进去了,你们回去吧。”
当时在校门口几乎所有家长和学生都是这样的,当然我们也不例外,其实这是一个很好的重点高中,但是我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虽然早上给自己打了鸡血,但是一看到这既陌生又熟悉的街道,就有一大堆失落感,还有心痛。
我随便说了两句,就将爸妈打发走了,我也心情忐忑地踏进了校园。
“三班?啧,三班在哪呢?”我摇头晃脑自言自语地寻找着。
突然有个声音从我背后传来“楼梯拐角处,往左走第二个。”
我吓了一激灵,回过头来,我愣了一下,是两个男生,从外表看,刚才说话的那个一看就是个顽劣分子,而旁边的呢,温文尔雅:“啊?哦,嗯,谢谢。”
那个男生又开始说话了:“浩轩,话说现在的新生都这么笨了吗?”说完便走了。
“我……”我脾气本来也就不是特别好,刚想说些什么就被这个叫浩轩的人给打断了:“不好意思啊,我们俩都是高二的,他叫林越泽,我叫南浩轩,他就是这种性子,你别太在意。”
“哦,好的……”
“浩轩走啊,跟她说什么。”林越泽朝我们这边大声说着。
“知道了。”南浩轩说完又扭头对我说:“那,学妹,我先走了。”
“好的,学长。”看着他俩的背影摇了摇头,这都是什么奇葩……
“还真的在这。”我自言自语道,我走进教室,坐在了最后一排的最后一个,靠窗,舒服,我坐下来仔细地观察了一下,这些人大概分三类,一类是交新朋友,第二类和自己以前认识的人聊天,第三类就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什么也不做。
不一会儿班主任就来了,班主任也算年轻,看上去就和蔼可亲。
他咳嗽了两声清清嗓子:“好,同学们安静了。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张明,你们的物理老老师兼班主任。好,下面我报道谁的名字谁就站起来,自己介绍一下自己,大家都认识认识。”
“好,余磊。”
“大家好,我是余磊,来自二中。”
“下一个……”
……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突然听到一个名字“下一个,江宇。”
江宇?!!我猛然抬头却发现没有人站起来,过了一会儿,老张才恍然大悟说道:“不好意思啊,差点忘了,江宇同学因为一些原因不能参加这次的军训,先提前告诉大家。”
“好,下一个,耿清。”
我正在想关于江宇,突然喊我,吓了一跳,然后站了起来:“我叫耿清,是来自上海华育中学。”
底下的人议论纷纷“上海的?”“怎么来这儿。”“……”
“好了好了,同学们安静,耿清同学呢,是因为父母工作的原因,才来这的,不过这有什么关系,耿清本来就是这里的人,只是在上海上了初中而已,大家不要再去讨论了。”
……
过了一小会儿,所有人都介绍完了。
“我先把军训的衣服发给大家,大家好好去宿舍准备准备。这样吧,我先待定一个班长,就……耿清你吧。你帮我发一下吧。”
“好,好的。”其实本来我是想拒绝的,但是老师说帮一下什么的,拒接就显得怪怪的……
因为我不是特别喜欢交流,好吧,说实话,我特别想和他们说话,但是我又不喜欢主动,别人看到我感觉特别冷,不好交流,也就没人来找我,这是之后彼此都熟悉了,他们告诉我的。又怕遇到以前的人,所以就申请一个人住宿,没啥,除了贵一点。。。
到了宿舍,我坐在床上,什么也没干,心里波涛汹涌:“江宇,江宇……”我的嘴里一直念叨着他的名字,泪水涌了出来,不管是不是我认识的那个江宇,我已经三年没有听过这个名字了,也三年没有哭过了。
三年前
“你会离开我吗?”那年是夏天,5月份,当时我奶奶去世了,哭地特别难过。
他不忍心,摸了摸我的头,将一小把雏菊塞在我手里,歪着头对我笑着说:“我不会离开你的,就像月亮和星星离不开夜空一样。没关系啊,你还有我,我陪你。”
可是呢,可是呢,他走了,他离开我了,而且不打一声招呼,那真的是我最难的时候吧,五月我奶奶离开我,六月,那个盛夏,他离开我,他离开我的那天,在我家门口放了一捧雏菊,上面有张卡片,写着:期待再度重相逢——江宇
我当时看完卡片,就有一种不好的感觉,我当即跑去他家,没有人。我去问他的邻居,他的邻居说到:“你说阿宇他们家啊,他们家转去美国了,没有跟你说吗?”
当时有那么一瞬间我感觉我与这个世界没有了联系,窒息的感觉,我忍着泪水找到他的好哥们儿刘志恒家,他说:“对啊,他去美国了,他没跟你说吗?你也可以打电话或发信息给他啊。”
我终于忍不住了:“发了啊,打了啊,可是呢,他将我全部拉黑删除,说好的不离开呢?”
之后痛哭了三天,我就狠心将他全部删除,一点痕迹也没有留,就这样我们之间彻底失去了联系,后来仔细想了想了,月亮和星星是可以不要夜空的。就像那个少年离开了,不要我了一样。
那年,刚好因为父母工作的原因去了上海一待就是三年,直到今年我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