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满中秋夜,人人惜最明。悲欢徒自感,圆缺本无情。天外有相忆,人间多江平。嫦娥难借问,寂寞趁西倾。”学堂里传来阵阵读书声。江见月写完最后一个字,想了许久颤巍巍的去拿放在一旁的花朵递给身旁的嬷嬷。丫鬟问道:“老夫人,还是用红漆封上递给姜老夫人吗?”江见月侧身静静的听自家学堂的书声,点了点头。
庭院的花开了谢谢了开,生生不息。时光如白驹过隙,一晃不再复还,如今她江见月也已到了朝枝之年身子一日不如一日。
不知过去了多久远处苍老但响亮的声音传入江见月的耳朵里,“嘿!我的老姐姐哇,这么冷的天你还在这里开着窗吹着冷风啊!真是不要命了你。”家仆齐声说:“姜老夫人好。”
江见月咧了咧嘴笑骂道:“你个老东西惯会挖苦我,说!你是不是收到我的信就立刻赶过来了!”姜老夫人拄着拐杖缓缓坐下,身子不住的向前倾多亏了旁边的嬷嬷搀扶才没有摔倒在地。她撇着嘴说:“哼,就你江见月面大,我都这么大的年纪半个身子都在黄土里了,你一封信说什么想吃我家小辈做的酥酪其实还不是想见我?也就我能这样对你好你还不知足吗!”
“哎呦知足知足!哪能不知足呢?”江见月说到。姜老夫人摇了摇头问:“说吧!这么急匆匆的把我叫来是干什么呀?我可不信你那冠冕堂皇的客套话。”江见月叹了口气说:“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感觉自己时日不多了就把你叫过来说说话,你…”
姜老夫人打断江见月的话,说:“呸呸呸!你听听你那是人说的话吗?赶快给我闭嘴,我们两个祸害可是要遗千年的。你可真不会说话。”江见月笑着打了姜老夫人一巴掌,说到:“我可什么祸害,要说祸害不还得是你。”姜老夫人不再言语了静静地看着坐在对面的友人的面庞,她已然看不出老友年轻时的痕迹了。
姜老夫人顿了顿说:“算算我们认识也有六七十年了吧?”江见月重重的咳了下,点点头。江见月看着院外的桂树说:“我啊!这一辈子算是过的很好了,有那么多磨折我们都抗过来了。”姜老夫人就着茶抿了抿说:“我突然想起来你从宛城回来前寄过一封信给我们,对吧?”
江见月一边给姜老夫人倒茶一边点头承认。江见月问:“怎么突然想起来这个了?”姜老夫人回答:“就是感慨世事无常,我依稀记得信的开头是这样的。”
年迈的声音带着一种感慨的欣喜缓缓道:“昭和十年五月十六日,我同祖母说起回京都的事想来近几日就要启程回去了,等你们收到这封信的时候我们应该已经在回去的路上。我已经给你们备好了伴手礼…”
“然后呢然后呢?沈星茹你快点说啊!”属于年轻女子的声音响起,十二岁的沈星茹愣了愣抛去脑海中的杂念继续说:“我很快就回来,你们注意身体,勿念。”
梁恩安甩着手中的扇子说:“茹妹妹咱们等见月回来就去秋风阁给她买桃酥吧!”梁恩安看沈星茹将手中的信收好放入信格中突然起了歪念。
沈星茹刚转过身来看向梁恩安,只听“啪”的一声梁恩安双手撑在沈星茹身侧将她困于书柜和身体之间梁恩安压着声音说:“好不好?”看着沈星茹赤红的脸梁恩安笑着跑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