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湛突然转过身来，食指挑起她的下巴，唇瓣近乎贴着她的唇呢喃：“要是我的条件是这样呢？”
安小小没有料到白湛会做出这样的动作，下意识往后退了一大步。
这么明显的动作让白湛表情微微一沉，有些不悦：“你在怕我。”
安小小用力抿唇，目光转向另一边，不与他的眼神对上。
害怕，真的很害怕。白湛的眼里，没什么表情，有的只是一望无际的黑。
白湛并未松手，手腕轻轻扭转，禁锢她下颚的力度刚好，像瞧一件商品一般打量着她瞳孔里少有的不安与慌乱。
她与他争锋相对那么多年，他更多时候见到的是隐藏在妥协下的不服，却头一次见到她如此慌张的模样。
白湛垂下眸子，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绪，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仅仅片刻后，白湛便松开了手，就连气场也没有那么压抑了。
“小矮砸果然还是小矮砸，脑袋都不怎么灵光，”白湛的大手移到安小小头上狠狠揉了两下，挑眉，“我闹着玩的，怎么，还真把你吓着了？”
安小小抬头，神色复杂地打量着面前这人的脸。他的脸背光，因此看不出什么情绪，可方才松手后的那番话和动作，明显是让她安心了不少。
方才那样反常的白湛……大概只是一个错觉吧。
她这么想着，按下小区电梯。
白湛则双手插兜，脸对着墙面，凝望着模糊的墙面倒影发愣。
一向话多的白湛不尬聊了，安小小一时还真不适应这样的他。
不过刚好，她这人格外喜静。
“叮”电梯打开。
安小小斜眼睨了某个正在神游的人一眼，伸手扯着他的袖子把他拉进电梯。
“走了走了。”她无可奈何地叹气，把他拉进电梯。
白湛却不为所动，一个人站在电梯里一个人站在电梯外，安小小捉住他袖子的手格外突兀滑稽。
“你先上去吧，”白湛伸手把安小小捉住他衣袖的手拽下来，顺便帮她按下了电梯的楼层，“我想一个人静静，一会儿上来。”
“那我怎么跟我爸妈那边交代？”安小小冲白湛问，“毕竟我们不在同一时间回来，我爸妈看到铁定说我。”
“你就跟他们说我买点东西，我让你先回来了。”白湛看着缓缓关上的电梯门，转身坐到电梯旁的紧急通道楼梯上。
他在兜里摸索着摸出一根烟，又拿出一个打火机。
这些东西他什么时候带在身上的，说实话他自己也不太清楚。毕竟他一向不抽烟，估计是一时兴起从自家父亲的衣服里摸到的。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他格外想体验一把云缭雾绕的感觉。
白湛把烟叼在嘴里，眯起眼睛打了几下打火机仍然没有打燃。好不容易打燃了，烟却怎么也点不起来。
他干脆放弃了点烟，一根漂亮的烟被他揉得皱皱巴巴，烟草掉了一地。
他眯着眼睛使劲朝着窗旁的那一角天空瞅了半天，也没瞧见月亮。
心里乱的很，他突然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安小小那一家子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