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衣服被团放在一角。虽然看到洗过,但隐隐透出血渍。
林冰语拉起衣服一抖,一根金钗和一个文碟落在床上。
林冰语拿起文碟:“毛月礼,扬州盱眙人。检校右金吾卫中郎将,正五品下。”
卫可则拿起金簪,看到这金簪簪头乃是金线掐丝,金爪焊缀,镶嵌一颗大红珊瑚珠,垂下的银链上追着几颗锡兰国的紫水晶。最大的一颗上刻着一个“柳”字。听到林冰语念文碟,卫可才从这精致的首饰中回过神来。
“什么是检校右金吾卫中郎将呀?”卫可问道。
“检校的意思就是相当于职衔,并不实际到任。右金吾卫是皇帝的十二卫禁军之一,负责京城的警备和各宫殿的卫宿。检校中郎将也大多承担皇帝的秘密任务。”林冰语答道。他又随手接过簪子看了看。
二人搜查完,胡肯贵派人回禀已将包英押在大牢。林冰语打发衙役回县衙,自己和卫可返回宿处。
正行间,卫可忽然问道:“我还是不理解,你为什么要拘捕包英?又为什么搜查油坊而不搜查包恒昌家呢?”
林冰语笑了笑:“你想,我说起三月十七号的时候,秦婆惊慌失措,说明命案发生的当天,包英必然有反常,这是其一。其二,这从另一方面说明,当天包英在油坊,而不一定在包家。其三,包家已经被县里搜查多次,就连不存在的尖刀都栽赃进去了,难道还会有其他可疑物证吗?”
卫可使劲地点了点头,又问道:“可是,这件衣服是死者的吗?身份文碟呢?还有这只金簪是谁的呢?”
林冰语笑了笑:“这我考考你,你想想,这几个问题的答案是什么?”
卫可想了想:“衣服不是死者的。因为在停尸房,我们看到死者衣物完好。且这件衣服过于朴素,不像死者身穿的高级。文碟应该是死者的,其一是如果是包英的,他不应该和脏衣服胡乱卷在一起;其二就是死者身上并未发现文碟。这只金簪也一定和死者有关,可能是他妻子,或者心爱之人的。”
林冰语点点头:“不错,很有道理。特别是金簪,一定是心爱之人的,才会随身携带。”
林冰语说完,看了看卫可。卫可想起来林冰语一直把她的簪花带在身边,心里忽然很开心。她连忙把头不好意思地转向另一边。
林冰语说道:“而今,查明死者身份,可以从这只金簪入手。”
卫可不解地看向林冰语。
林冰语继续道:“你想,能用这只纯金制成且镶嵌宝石的簪子的人,必然不是普通女子。要么是大户人家的小姐,要么是自己赚钱的姑娘。”
卫可想了想:“你是说,烟花女子?”
林冰语点点头:“而今若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则大的可能在死者住地,很可能是京城。而若是烟花女子,则很可能就在金湖!”
卫可点点头:“不错,那我们可以从金湖查起!”
二人相视一笑,一起向前走去,身影消失在夕阳下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