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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
午后的阳光,太强烈了,禾苗叶子晒得卷起,失掉嫩绿的光泽,又没有一点的风。人走在炽热的大道上,简直闷热的直流汗,人又多,摩肩接踵,气都不容易透一口。
下午,又要回到考场继续考试。
学校外是大片的人,嘈杂声一片。
许多家长都会对自己的孩子说上一番。
“保持这个状态,千万不要失误。”余红枝语重心长地嘱咐。
“知道了。”
“去吧去吧,我和爸爸在外面等你。”
“嗯。”
监考老师开始发卷以及答题卡和草稿纸。
“各位考生,拿到试卷后,先看一遍,等铃响了才正式答题。”
“切记考场纪律,一旦违背,后果自负。”
“考试中途不许上厕所,也不能借文具。”
整个考场一片安静,进入答题。
阮恩写完答卷后,开始自习的检查,应该没多大问题。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结束铃声一响,监考老师变收卷。
“好,请各位考生起立,停下手中的笔,有秩序地退场。”
余红枝裹着丝巾,扇着手里的扇子,不停张望着门口:“怎么还没出来啊。”
“别急,这么多人。”
余红枝撇了阮济名一眼:“看紧点。”
“好好。”
“哎,也不知道闺女考得怎么样。”
“放心,她肯定会考的很好。”
“我是希望她能考一本,最好在北京上大学,去太远了不好。”
“你就别操心了,等分数出来了再说吧。”
三天的高考在炎热中度过了。
完了之后的几天,焦婷婷便提议一起去KTV嗨一番,以后就很少有机会聚一起了,阮恩同意了。
来的人不多,就他们这些人以及高中玩的比较好的。
三五个人一排坐在沙发上,聊着天。
“说说吧,高考最后一天的晚上你们做了什么?”
“我爸妈带我去吃串,太爽了。”
“通宵打游戏。”
“哎,我本想好好睡个觉的,可是根本睡不着,硬躺到12点。”
众人笑了笑,真的,生物钟很难改过来。
阮恩想了想,当晚的时候,阮济名骑着摩托车带她兜了风,她很平静,耳旁的风呼呼得响,还没缓过来那么艰难的日子已经结束了。
其实,高考完之后她陷入了一段茫然期。
是真的不敢相信结束了。
接着,他们开始轮流唱歌。坐在沙发上的人喝酒的喝酒,吃瓜子的吃瓜子,起哄着。
俞晋庭唱了首粤语歌《红日》
他的粤语很标准,唱的挺好听的,很有味道。
“看不出来嘛,俞晋庭你还会唱粤语歌。”
“那是当然咯,哥小时候在香港长大得嘞。”俞晋庭用粤语话有模有样地说道。
“下个人谁唱?”
“来,阮恩你去唱吧。”
“啊?我唱歌不好听。”
焦婷婷:“没事,就你没唱了,快去。”
“到时候可别觉得辣耳朵勒。”
推推搡搡,阮恩还是走上前。点了首孙燕姿的《天黑黑》
前奏响起,一首低沉婉转带着忧伤的歌。
阮恩投入了拿着话筒唱着,下面的人摇着头,轻打着拍子。
“天黑黑,欲落雨。”
“天黑黑,黑黑。”
“我爱上让我奋不顾身的一个人。”
“我以为这就是我所追求的世界。”
“然而横冲直撞,被误解被骗。”
“是否成人世界的背后有残缺。”
........
绵长的声音,柔细而清脆,很悠长,能把人的情绪带进去。
“啪....”
下面的人鼓着掌。
焦婷婷眼眶微红,她拍这首:“好听!”
“赏脸了各位。”
阮恩缓过神来,笑着鞠躬,做出了一个侠客告辞的动作。
孙其源在后面的时候来了。
“你们真是,玩的时候怎能不叫我呢。”
“你一个大学生来跟我们凑一起,不像话不像话。”
不知为何,看到孙其源进门那一刻,阮恩下意识地往他后面看去。
“缺了我,你们的游戏还有趣?”
“走开。”
嗨了很久,快十点了。
后面,阮恩本来打算回去的,就被他们给拦住了。
“等会儿,等会儿,”焦婷婷拉住了她:“就回去啊?再去别的地方走走。”
“大姐,已经很晚了。”
吴雨杰也说道:“哪里晚,先走走。”
阮恩有些疑惑:“你们还去哪?我不去了,我先回去了。”
“阮恩!”焦婷婷拽着她,不让她走。
无奈,阮恩只好就跟着他们走一走。
“这里这里。”
孙其源在前头带着方向。
“去那边干嘛。”阮恩问道,不是说去玩吗,右边的路上都是没什么人。
接着,阮恩愣住了。
心跳逐渐加速,她咬着牙,拳头握紧,不敢相信地看着对面的那个人。
修长的身材,熟悉的身影,他站在那儿,眼底是她看不清的情绪。
蒋泓知淡淡弯着唇,注视着阮恩。
那一刻,他感觉自己的心又回来了。
“喔~”
孙其源起哄着:“愣着干嘛啊,快过去啊。”
顺势,焦婷婷轻轻推着阮恩往前走。
她眼神闪躲,弄不清现在这个局面,下意识地想逃离。
“我....还有事先...先走了。”
“阮恩!”
看见她转过时,蒋泓知急忙地叫住了她。
“别走,我有话想对你说。”
阮恩停住了。
“对不起,让你等久了。”蒋泓知一直看着她:“但现在,我回来了。”
阮恩低着头,眼泪在眼里打转。一遇到他,一跟他有关,阮恩永远都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总是能被他影响。
“我也很抱歉,你的十八岁生日我也错过了,现在,你可以在我这儿得到一个愿望,我会尽力满足你。”
阮恩快被他搞懵了,他不生自己的气吗?现在...
阮恩抬头,吸了吸鼻子,真挚地看着他:“好,我要你做我男朋友,可不可以?”
这一刻,她的眼神除了期望,还有慌张,怕他会拒绝自己。
蒋泓知笑了笑,宠溺地看着她:“你的愿望我可以帮你实现。”
“哇哦!”
旁边的人鼓着掌。
这时,俞晋庭悄悄地转身离开了,焦婷婷不小心瞥到了,她垂下眼,跟了过去。
阮恩踮脚,一把搂住了他的脖子,委屈地说道:“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
—
俞晋庭敏感,注意到了跟在身后的人。
在当他回头时,焦婷婷慌乱地看向别处,发现他一直看着自己时,索性不再躲避,走上了前。
“你跟着我干吗?”
“害,那两人的狗粮太腻了,吃不消,所以就....”
俞晋庭哦了声。
“这次,是你们联手策划的吧。”
“嗯。”
焦婷婷点了点头,上次和蒋泓知见面的时候,就委托了她。只不过俞晋庭并不知道这件事。
俞晋庭笑笑:“挺好的,算蒋泓知识相。”
“他们好不容易在一起了,蒋泓知会好好珍惜她的。”
“你说蒋泓知有什么的啊?总是让阮恩付出,永远是别人等他。”
焦婷婷眼睛的光暗了暗,她抿着唇看着俞晋庭:“是啊,他有什么好。”
“放不下的人是你。”
阮恩有多喜欢蒋泓知,她不是不知道,可俞晋庭却永远不知道回头。
听到后,俞晋庭苦笑一声:“有些人啊只适合遇见,不适合久伴。”
大学后,他想他们就没什么机会见面了。
只有上帝知道,放不下的人还有她。
焦婷婷扯着嘴角笑了笑:“那么悲观干吗,你还可以遇到更好的。”
“也许吧。”
“嗯?对了,怎么从来没听过你喜欢的人啊,你们怎么样了?”俞晋庭一脸嬉笑。
焦婷婷皱着小脸,似乎思考着,然后她说道:“怎么样?嗯..我早就不喜欢了,他...一点也不好。”
“佩服,说好的也是你,说不好的也是你,不愧是渣萝卜。”
“喂!俞晋庭,”焦婷婷气愤地看着他,打了他一下:“我怎么渣了,我这是敢爱敢恨。”
“什么敢爱敢恨,就是得不到!”
俞晋庭说完,就赶紧跑开。
焦婷婷看着他欠扁的样子,追上前。
“你嘴巴欠抽是不是?你给我站住!”
路灯下,两个人的影子被拉的斜长,留下了断续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