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都邑广粤内陆续有人摆摊赶集,要道之上,人越来越多,因为幽山黑兽被剿的消息传至城外,今天的集市特别热闹。
自从城里人得知贼祸已除,茂利商队又勇擒匪首,百姓都慕名前来探究茂利的业店。
突然,一阵呼声吸停了集市的热闹。
“来人呀!快!来人拿贼!”
可见一位中年男子在茂利业店附近一边奔跑着,一边着急大喊。
这呼声吸引了不少前来探店百姓的注意力,只见街上的人不约而同地聚集起来,围着中年男子,互相询问究竟是发生何事。
“有贼人……有贼人偷了东西!方才见她窜逃至此处,便没了踪影,若有人能将此贼抓拿与鄙人,即赏5锭金!”
话毕,众人当作一怔,继而众说纷纭,也注意到这悬赏之人打扮显贵,尤其其大拇指上的玉板指格外显眼。
听闻有人出高价悬赏缉贼,嗅觉敏锐的镖人们立即作出反应,随即不断涌向中年男子,全都急着询问那贼人的相貌特征。
顿时,人多言杂,你推我搡,中年男子一时间也不能如愿道出贼人的仔细,又是一片不一样的热闹。
店外此等吵闹瞬间引起了店内冬橘、秋枣二位主簿的注意,两人便怀着好奇心,走出店外。
但见在混乱当中,一位少年灵巧过人,以诡异的步伐避过众人的推搡,恍如乘风之势滑至中年男子跟前,顺势将他拎到业店屋檐之上。
“这人是谁?”
众人见金主忽然和神秘少年一起上了屋檐,无谓的吵闹也戛然而止。
屋檐上,见颁赏之人惊魂未定,少年就率先抱拳赔礼道:“足下莫慌,在下名为皎明,并不是什么歹人贼人。刚才见人多嘴杂,不好请教足下,才出此下策,请见谅!”
“无碍,无碍……”中年男子一手慢抚自己胸口,另一手紧紧抓住少年的抱拳,恐防自己从屋檐上跌落。
皎明见金主过于慌张,便扶稳了他,静待其交代事情原委。
这时,底下的众人打量着皎明,可见他背后挂着三尺缠布秘剑,肩戴厚盔,腰缠皮裘,脚覆藤板,显然一副异地镖人的装扮。
而这两人立于茂利业店招牌之上,此时,冬、秋二位主簿小心思灵动,就假装不乐意了,率先指责道:
“两位贵客好生霸道,为何要矗立在茂利招牌之上,既不得体亦不雅观!速速下来!”
由于店家的无情控诉,皎明只好尴尬地带中年男子跳下房檐,并向店家赔礼。
见计划得当,众人的目光皆聚集于茂利门前,机灵的冬橘趁着时机,立即命伙计从店里搬出一张茶案与几张胡床,准备好茶水和坚果,亦当场派出之前收留的孩童,用来兜售茶水与点心。
就这样,大家都很自然地购买茂利的商品,齐齐等待金主说明贼人的情况。
当中,金主非常满意茂利临时的招呼到位,便打赏给小伙计们一些钱财,片刻过后,他扭头望着皎明,上下打量了一番,接着说道:
“鄙人姓范,是城中布庄的庄主,今早察觉家中闹贼,就匆忙奔走求助,让各位见笑了!刚才见皎明少侠这般好身手,不知少侠是否有意助我拿贼?”
皎明站在一旁不敢坐下,但一听到金主居然是有姓之人,便连忙附和道:
“对,对,在下正有此意,敢问足下,贼人或男或女?样貌如何?还请道个仔细,好让在下捉拿贼人。”
范翁听后,便面露喜色:
“皎明少侠能出相助,真是天助我也!
这贼,贼人身穿黄色蚕丝衣,身段高挑有韵,发编笄髻,应为女流之辈,她虽没有蒙面,但鄙人没有看清其样貌。”
“听足下所述,这倒不像是贼人。莫非足下认错了?”皎明有些不解,为何贼人如此行装?为何贼人不趁入夜后行窃,偏偏要在晨早?
带着种种疑问,他陷入沉思。
围观的群众和镖人听及范翁的描述,也纷纷认为他认错了贼人的模样,而秋枣和冬橘却认真记住范翁所述。
范翁见众人质疑,又见皎明沉默,一时间就焦虑起来:
“鄙人所言属实呀,若各位都不信,那就容鄙人先行告……”
话没有说完,皎明打断范翁的话:
“足下莫急。只是在下寻思,若贼人此时已换行装,便难以抓拿,还有何法可断定贼人所属,请阁下再赐教一番。”
说时,他礼请范翁再次就坐。
鉴于皎明这般提问,范翁也意识到抓贼的难度所在,奈何暂时没有新的证点,只得垂头叹气。
“范庄主,你不是被人盗物吗?物为何宝呀?”刚好巡逻至此的宪兵发出了关键性的提问。
“对呀,范庄主都不说是何物被盗,如果被窃东西不是什么贵重要宝,以范家布庄这般家财,就算了吧,也好让范庄主省下5锭金犒赏!”围观的群众也应接都邑宪兵的提问,但无意中也得罪了镖人的买卖。
范翁这时无奈,只吐出几个字:“被盗之物是纸…纸质的书…书册……”
“纸质的书册?!”皎明怀疑自己听错了,再次小心翼翼一问:“足下被盗的,只是书册?”
“不错,正是纸质的书册。奈何,如今已经被人盗走了。”范翁摇头回答。
可这番话,令在场所有人都认为范翁在胡闹,纸书册哪有可能价值5锭金?除非这纸书册是本武功秘籍!
而皎明不认为范翁在胡闹,既然金主愿意出5锭金拿贼,这书册必定有内有乾坤。
同样,秋枣和冬橘也这么认为。
范翁见众人连续质问书中内容,只好动之以情:
“诸位,请听鄙人道来缘由,被窃之物的确是一册纸质书卷,但鄙人平生喜好集卷,恰有一贵人赠此书于我,此书之珍如同己出,望皎明少侠与众大侠速速将人抓拿与我,5锭金的犒赏,绝不食言!”
他如此解释道,但对书中所录,只字不提。
皎明始终在范翁身边,其小算盘不禁划拨起来:
金主既是有姓之人,又是富贾之主,现在只要帮他抓贼寻书就可以轻松拿到5锭金,何不再抬一抬赏金?
皎明不由自主暗暗自爽,不小心露出自己尖锐的犬齿,随后立刻用手遮挡。
“5锭金可不是少数目!见足下始终都不愿透露此书卷内容,难道书卷所载有不可告人之秘?怕被贼人盗取后,将书中内容公诸于世?”
他一改常态,故作蔑视,有意套问此书所记载的内容,同时也激起众人对范翁的许多质疑。
“稍安勿躁!诸位,请再听范某人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