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我的手!呜——哇!”
惨烈的哀嚎,惊动了在场所有人。
店内顾客闻声而恐,纷纷夺门而出,闲杂人等瞬间了无踪迹。
……
“快来人啊!把这厮给我拿下!”
店家也被吓得不行,凭本能喊出一句。
同时,他手中拐来的8枚锭金不慎跌落于地。
见重金骤然坠地,这爱财如命的店家哪管得那么多,当即跪地摸拾锭金,一副狼狈模样。
突然,“嗖~镗”一声。
一支木筷竟将店家的手掌钉在地上。
随即,又是一阵惨叫!
但见罪刹侧眼俯视着罪魁祸首,宣告起他的刑期:
“真·屎忽鬼!我最后才收拾你!给我趴在地上等着!”
话毕,顿时店外步声如雨。
这间食肆收编的恶霸地痞一并闻声而来,见雇主被木筷钉在地上,又见一名同僚被打成重伤,立即对罪刹恐吓道:
“你是吃熊心豹子胆了吧,居然敢在我们‘聚德亭’食府闹事?拿下你后,必将你剁碎包饺子吃!”
显然,罪刹无惧众敌的狠话。
只见他慢慢捋起破旧的袖口,双臂一展,霎时间,整个食肆鼓噪着一股莫名真气。
不过,这阳属性的真气无色透明,对面的乌合之众又不懂其中犀利,因此,他们只能忽觉一阵闷热外,察觉不出什么端倪。
更可笑的是,这帮聚德亭的打手持着自己会些粗浅的功夫,完全没把罪刹的威慑当回事。
“嘿,这小厮还挺会装模作样的,他该不会真以为自己能以寡敌众吧?”
说时,他们忽然察觉罪刹身后的小妞。
“哦?怪不得,原来这小厮身后藏着一个可捏的软柿子。”
话间,他们又指着罪刹。
“臭小子!学别人英雄救美可是要付出代价的,这回你必死无疑!”
说罢,他们便嚣张地逼近两位小童。
这可把小妮再次吓坏。
她揪着罪刹的邋遢短打,步步后缩,生怕会被抓去包饺子。
然而,罪刹温柔地安抚一句,尽显爆棚的男友力。
“不用怕,小妮,你先到旁边的台案处安坐,再喝上一杯定惊茶。这群省港旗兵,根本没资格帮我热身。”
一听罪刹在大放厥词,那帮乌合之众顿时捧腹大笑。
“小小年纪屁本事没有,倒是有一手临危不乱的吹牛绝活。当赏!要不要我们替你去找你家大人来呀?哈哈哈……”
就这样,在众人的嘲笑下,小妮踌躇地依在台案处,跪坐于蒲团,彷徨地拿起茶壶。
其颤抖的小手根本不能倒上一杯。
如此一幕,更让那帮乌合之众嚣张跋扈。
“放心,小美人,待会我这群弟兄会好好疼爱你一番,绝不会拿你去包饺子的。哈哈哈……”
“还有,你这小厮,速速上来领死,我们保证给你个痛快。”
顶着众人的呼喝与蔑视,罪刹冷笑一阵,随即回应道:
“呵,你们会这么仁慈,给对手一个痛快么?笑话!我突然改变主意了,我不杀你们,但!要你们活受罪。”
此话一出,不知是语气过于阴沉,还是周围透明真气的影响,那群乌合之众刹那间接不上话来。
“你们别小觑他!”
那店家突然抢起话题,似乎认出罪刹的来历。
“这小厮可是那‘摆摊神棍’的家眷,他……”
又是,“嗖~镗”一声。
终于,另一支木筷光速掷出,将口没遮拦之人的舌头钉在柜台之中。
随即,店内再次有人鬼哭狼嚎!
这一出,聚德亭的打手不禁后退几步。
但他们仍不知这是罪刹出的招,还傻愣愣地左右戒严,唯恐有来历不明的木筷暗算自己。
罪刹见状,又是一笑,遂扭头查看小妮的状况。
见她不能沏茶祛惊,便亲自上前,为其倒上一杯。
至于罪刹迟迟未动手教训众人,只因他一直在意小妮的情绪,怕心上人过分受惊,才选择以安抚为先。
一阵倒茶声油然响起,而罪刹的正义演讲也随之道出:
“自古狗嘴吐不出象牙,而人的无知,要么滋生出恐惧,要么转化为嫉妒,恰恰你们这帮愚民,偏偏是后者。
我师父堂堂一代宗师,三式与阴阳五行之力屡屡创巅峰,照顾乡里之举多不胜数。
而尔等,非但不敬崇,事后还借机占他便宜,每次都不给报酬打赏,现在,还当我的面,污蔑他是个神棍?真是有够好笑的呢。
既然你们没有接受过适合的‘教育’,也不懂如何认知‘礼、法、道’三者,我便愿意为之代劳,替正道喂育你们一次。
不过,这代价可就……”
罪刹突然断句,被压抑的愤懑随即充溢整个食肆。
眼见杯中之茶满上,小妮也稍微安稳了些,那食肆的大门就忽然“咣当”关上。
看来,一场室内打斗在所难免。
但见罪刹将一台案踢向那帮打手,随机撞倒其中一个,随后,他当即反问这群乌合之众:
“我都说那么多了,你们愣着干嘛?来,战个痛呀!”
这群打手见状,立即抄起台案,但赫然发现,店内的台案像是在地上扎了根,怎么也搬不动。
“去!抄家伙!”
这般分工下,他们从店内后厨里搬来不少武器。
此时,他们人人架着刀,拿着匕首,对着罪刹跃跃欲试。
但是,在他们之中,谁也不敢第一个与之过招,便互相怂恿着,到底谁先打头阵。
“打?还是不打?还是说,你们怕了?”罪刹见他们如此不痛快,故意刺激道。
“弟兄们,一起……”
话未喊完,号令之人当即被罪刹拔掉了舌头。
“呜——哇!……”
凄惨的哀嚎还未来得及吓唬这帮打手,随即他们又发现,那带头喊话之人瞬间失了声,然后倒在罪刹脚边,一动不动。
“之前就你话最多,该罚。”
罪刹道出这句后,继而将手中的东西撒落于地。
“哆哆哆哆……”
打手低头一看,竟是成年人的牙齿!
此时他们无人敢接近罪刹,不由缓缓后退。
见对方依然不痛快,罪刹遂箭步上前,消耗之前所得的‘式’,一招低配版『玄功神拳』,痛击其中一人的肾脏。
咔嚓,如鸡蛋壳般的碎裂声。
从此,世上不能幸福的人,便多了一个。
犹见这小男孩屡用狠招,这帮打手恐极反勇,遂一并挥舞着兵器,夹击对手。
不过,罪刹早有后招,以归元类的绝技——『金刀换掌功』逐步削弱兵刃的锋利度。
并且利用此等绝技,借敌人之刃牵制他人之兵。
几番对招后,这帮打手惊讶发现,手上的刀刃早已脆如薄柳,连劈个豆腐也吃力。
还未来得及思考其他应对措施,他们忽然自顾不暇,被这不到十岁的男孩追着制裁。
拨掌拦拳,沉肘直锤,乃‘崩式’。
拆劲转攻,巧擒敌要,乃‘拿式’。
避快打慢,冲穴击弱,乃‘点式’。
当罪刹存满三种拳掌所需的要式时,一场由『玄功神拳』主导的单肾盛宴,就此展开。
只见他边打边碎碎念:“损之又损,以至于无为,玄之又玄,劲空则容万法……”
一拳,两拳,三拳……十六拳。
整整十六招『玄功神拳』!
从此,世上便再多出十六个单肾人士……
对此,平心而论,就算别人没有正式的配偶,也不能逮着别人的肾脏打呀。
这可见罪刹虽然饶过打手的性命,但惩戒的方式比起杀了他们,更加严酷。
不过,罪刹觉得自己这点小刑小罚算是无比的仁慈,因为人的疼痛感并不相通,只是这惨叫声有些吵闹罢了。
……
在台案处。
看着各个倒地不起的单肾人士,还有小色魔矫健的身姿,小妮的不安与委屈,顿时烟消云散,其心情还畅快了不少。
她捧着罪刹为自己倒得茶,回想起小色魔之前的种种道理,不禁惬意一笑。
然而,事情并没有完全结束。
说时迟,那时快。
“砰嗒!”一响。
食肆外突然有人持着长枪,冲陷了大门,继而以袭夺之势刺向罪刹。
正好这时,小妮刚想夸奖有功之人,不料,恰好目睹这一偷袭。
“小心!罪刹哥哥……”
……
一声余音过后,除了破门声外,忽有一阵玻璃碎地之响。
……
只见罪刹单手直挡偷袭之枪,当中,他早已运起『铁鼎金身功』心法。
刹那间,那卑劣的枪如同光管,撞向“磐石”后,继而碎裂一地。
而偷袭的人掌控不住重心,踉踉跄跄地往前几碎步,刚好被罪刹扼住命运的咽喉。
随即,一股扎心的真气侵入其中。
在强大压迫感之下,此人深知难逃一死,但还是倔强得很,偷看了一眼罪刹的反应。
结果,他赫然发现,罪刹根本没有将心思放在他身上,反而是望向另外一边。
顺着罪刹看去的方向,此人再次震惊不已。
可见娇俏的小美人跪坐在台案之旁,而在其身后,有人悄然高举着菜刀,准备手起刀落。
但是不知是何种缘故,手持菜刀之人面如土色,大汗如雨,硬是被某样存在给镇住。
莫非,还有比这男孩更厉害的高手隐秘于此地?
……
然而,在对立的视觉之中。
小妮浑然不知身后之险,映入其眼中的是——
罪刹哥哥的左眼无故变红,恍如陌人,正怒目瞪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