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子衿将鹿鸣拉着靠在了门上,自己则面对着鹿鸣,盯着鹿鸣的这张脸数十秒,心道:这双杏仁眼,还是这般好看。又借着与鹿鸣站着有些空隙,自上而下打量着,眼神中透着几分暧昧。
鹿鸣被看着有些不舒服,清淡的眼神开始有些慌乱。
空气里有着脂粉气味,还混杂着一丝清冽的冷香,是骆子衿身上的。
半晌,骆子衿开口道:“怎么跑这来?”
声音有些沙哑,又充满磁性,低低的,有股魅惑的感觉。
鹿鸣一时脑子空白,盯着骆子衿,吞了下口水。
看到鹿鸣咽口水的小动作,骆子衿勾起笑,好看的丹凤眼又多了一丝妖艳。
鹿鸣瞬时脸红了起来,她有些受不了,太近了。脑子又一片空白,一时又忘了回话。
见鹿鸣害羞,骆子衿故意又将自己的嗓子压低了几分,开口:“嗯?”他很想听听鹿鸣慌乱时的嗓音和语气。
“是吴孔嘉,叫我来的。”没有断断续续,但却难得的低声细语,柔柔地,像是羽毛轻轻佛过一般。
“女装?”
“女装来这方便。”鹿鸣低下头,不敢再看骆子衿。
“若是被男子看到?”
说话间,骆子衿又把脸凑近鹿鸣几分,他发现这个小丫头,因为害羞,把头低下去了,还越来越低的样子。
“这里女子多。”
刚答完骆子衿的话,鹿鸣越想越不对,有问必答,还答得这般低三下气,心里懊恼了一下,决定抬头看着骆子衿。
想着,也付出了行动,只是在鹿鸣抬头的那刻,落入鹿鸣眼里的骆子衿的脸,何止近,简直是贴在一起。
鹿鸣瞬间呆了。
骆子衿眉眼带笑,凑到鹿鸣耳边,一字一句说着:“便是女子也不许,记住了吗?”
鹿鸣呆呆地点了点头。
见鹿鸣如此乖巧,骆子衿心情大好,很是满意鹿鸣今天的所作所为,便退开了几步,又顺便抬手给鹿鸣顺了顺毛发。
待鹿鸣回过神,站直了身子,骆子衿开了门,走了出去。
希落翎从吴孔嘉那出来,找到了汪淮,却没有看见骆子衿,两人一直在寻找骆子衿,没曾想,找到了大人,还看到了大人和鹿鸣从一个厢房出来,鹿鸣的脸上还泛着红。
希落翎一直盯着鹿鸣看,可是鹿鸣似乎还没有回神,一直没有正眼看她。
汪淮则一副自己很了解的样子。
“什么情况?”骆子衿开了口。
“魏忠贤好像让吴孔嘉和布政司一起诬陷杨涟等人受贿,有份名单在布政司官员那,刚这个官员走的时候,想找您,是否拿回名单,可一时找不到您。”在说最后几句的时候,希落翎加重了语气,看着鹿鸣,似乎在怪鹿鸣误了时间。
“好,知道了,你和汪淮先回去。”骆子衿情绪没有改变,反而从这几句话中,还听出了喜悦。
汪淮做了辑,带着希落翎离开了。
鹿鸣看着希落翎离开,又转头看着骆子衿,这希落翎喜欢骆子衿?
迎上鹿鸣的眼神,骆子衿就让鹿鸣这样看着。
过了好一会儿,骆子衿见鹿鸣还没有收回自己的眼神的打算,便提醒了一句“吴孔嘉你还见不见了?”
“哦。”鹿鸣忙收回自己的眼神,跟着骆子衿走。
来到吴孔嘉的厢房,骆子衿轻声说:“你自己去吧,注意安全,我先回北镇抚司了。回去记得换回男装。”
鹿鸣点了点头,走了进去,看着骆子衿离去的背影,关上门,走到吴孔嘉旁边,喊了声:“吴大人。”
“来了。”对于鹿鸣没有喊自己舅舅,吴孔嘉并不在意。
“坐。”吴孔嘉倒了一杯茶水给鹿鸣。
鹿鸣坐了下来,看着吴孔嘉。
“鸣儿,今日怎么女儿家打扮?”吴孔嘉注意到了鹿鸣的穿着。
“不可?”鹿鸣淡淡看了吴孔嘉一眼,拿起了茶杯,喝了一口。
“舅舅只是鲜少见你穿女装,你这女儿家打扮比你男装可是要俊俏多了。”
“说正事。”
见鹿鸣没有聊下去的意思,吴孔嘉给鹿鸣续了茶水后,才开口:“女孩子家去当锦衣卫不好,舅舅这有份好职位,你可愿意来?”
“不必。”吴孔嘉是什么人,鹿鸣还是知道的。
“哦,不知鸣儿你可有看哪家公子,舅舅可以给你做媒。”吴孔嘉继续闲说着。
“不用。实在没事,卑职就先告退了。”鹿鸣说完就做缉离开。
待鹿鸣离开,吴孔嘉的下人问:“大人,就这么放走了?”
“无妨,本来也就是让她来拖延时间的,让布政司的那个早些离开,现在目的达到了。”
“若不是有人报信,这骆子衿就找到了您的把柄了。”
“嗯,我也是没想到,骆子衿居然派人跟踪我,开始行动了吗?”吴孔嘉起身,准备走,又看了眼桌子上的糕点,顺手拿了一块,塞到嘴里吃完道:“嗯,好吃。”
汪淮和希落翎在北镇抚司等着骆子衿回来。
骆子衿也很快就回来了,进了屋子,绕过案桌,坐了下来。
“大人。”
“大人。”
“那个名单是哪个官员拿走的?”骆子衿一坐下,就说起正事。
“这是我画的画像。”希落翎拿着画像给骆子衿。
骆子衿看着画像,抬起头:“做得好。”
“那名单……”希落翎不放心的问道。
“汪淮,你晚上去沈著家蹲着。”
“是。”
骆子衿收起画像,说:“落翎,你去休息。”
“大人,属下知罪。”希落翎跪了下来。
“何罪。”
“属下不该乱生了情绪,只是觉得明明刚刚就可以拿到证据,吴孔嘉也就可以抓住了,错失了机会,有些不甘心,是落翎鲁莽了。”希落翎皱着眉,双眼含着泪,怕骆子衿把自己赶走。
“无事,只是你不要生了不该有的念想,下去吧。”
希落翎站起身,离开偏房,边走边想:大人说的念想是说自己对他的情意吗,大人看出来了吗,还是指自己不该怪罪鹿鸣。想着当初自己放下首辅女儿的身份,来到北镇抚司当女锦衣卫,全是为了骆子衿,现在不该就这么结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