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鸣没有再与骆子衿交谈下去,转移了话题。
“大人,麻烦你叫汪淮去驿馆,把我师父喊来。”
骆子衿没有说话,就离开了。
汪远来了之后,鹿鸣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他,可是,汪远迟迟没有回答。
“不试,怎么知道?”
“鸣儿,你这是让他们以身试药。”汪远还是不忍答应,按鹿鸣所说,就是一个人试一个方子,那要是出了人命,不是他们能担待得起的。
“现在他们跟等死有什么区别?”鹿鸣虽然说着关于别人性命的大事,但是语气却很平缓。
“我担待这个罪责。”骆子衿给了一个保障。
听到骆子衿的回答,汪远才敢答应。就忙着和鹿鸣一块写方子。
等忙完,屋里除了艾草的味道,还混合着很多草药味。
这个时候,天已经黑了,鹿鸣走出屋子,看了看天空,乌黑黑的,零零散散点缀着几颗星星,还有弯弯细细的月亮。
“给。”
鹿鸣看到眼前伸过来的手臂,纤细的手指中握着药瓶。
还是那双眸子,骆子衿将药放在鹿鸣手中。
“昭狱的事,我还记得。给你的。”骆子衿说完,也看了一眼夜空。
“你有疑惑,为什么不表现出来呢?”骆子衿对于鹿鸣这双眸子很是好奇。
“你不也看明白了吗?”
骆子衿嘴角抽了抽,他还确实是明白的。
便没在说什么。
清晨阳光照射进屋子时,鹿鸣还是有些昏昏沉沉的。
汪远早已在查看这些锦衣卫的状况,果然,有一个的脉相开始稳定。
“鸣儿,快去请大人过来。”汪远有些欣喜。
迷迷糊糊,鹿鸣便走了出去,正赶上来查看的骆子衿。
睡眼惺忪,脑子迟钝,一不小心就撞上了骆子衿。
“不好意思。”鹿鸣说完,低着头继续往前。
骆子衿顺势拉住鹿鸣的衣领,阻挡了鹿鸣往前走。
“去哪。”骆子衿皱着眉看着。
鹿鸣抬起头,努力睁开双眼,看了看,又半闭着道:“找你。”
听到鹿鸣的话,骆子衿了放开鹿鸣,拍了拍抓住鹿鸣的手,一边的嘴角往上提了提。
待骆子衿的手放开,鹿鸣又往前走了。
见状,骆子衿走到鹿鸣跟前挡住她的去路,“你不是找我吗?”
“是。”鹿鸣低着头没有抬起
“那你去哪?”一双丹凤眼眯了眯。
“找你。”
听着语无伦次的话,骆子衿弯下腰,仔细瞅了瞅鹿鸣的脸。自言自语道:“没睡醒?”
骆子衿双眼放松了许多,勾起嘴角,嘲讽似的笑了笑,顺带双手叉腰。然后慢慢凑到鹿鸣耳边说:“我不就在你旁边吗?”
声音充满磁性,还带点戏谑,吐出的气息喷洒在鹿鸣的耳边,瞬间让鹿鸣清醒,一睁眼,就看到近在咫尺的骆子衿,鹿鸣往后退了一步,瞳孔放大,眼底满是惊恐。
骆子衿很是满意鹿鸣的表情,顺手捋了捋鹿鸣头上的呆毛,对着鹿鸣笑了笑,走了。
还未明白情况的鹿鸣,就只看到骆子衿很是得意的走了。
收回思绪,鹿鸣也走进了屋子。
汪远看到骆子衿,就告知了情况,了解过后,骆子衿点了点头“这煎药的事,我会叫人来做的,汪医师也在这忙了一夜,我派人送你们回去。”
“有劳。”汪远说完,就收拾药箱。
鹿鸣帮着收拾,提着药箱跟着汪远离开了北镇抚司。
“汪淮,你父亲的徒弟叫什么?”骆子衿看着在扫石灰的汪淮询问道。
“鹿鸣,呦呦鹿鸣,食野之苹的鹿鸣。”汪淮努力的扫着石灰。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为君故,沉吟至今。呦呦鹿鸣,食野之苹。我有嘉宾,鼓瑟吹笙。”骆子衿念着《短歌行》,一想到鹿鸣被吓到给个小兔子一样乖巧,骆子衿便默默笑了起来。
“大人,你可有向别人打听过我的名字。”汪淮将头靠在扫帚把子的顶端问道。
“怎么说。”骆子看着汪淮,有些不解。
“当初你们分配锦衣卫时,在选择跟着你的侍卫,你就不好奇跟着你的是谁吗?”汪淮两眼汪汪。
骆子衿吞了下口水,回想起当年的情况,就汪淮看自己虎视眈眈的眼神,不用说,就知道,跟着自己的是谁。不过当初,自己中意的也是汪淮。
定了定神,骆子衿开口道:“没有。”不给汪淮开口的机会,就匆匆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