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花,寻道,佛献。
寂寥的后院,自从龙饕走后,显得极为安静,再也没有往日高大的身影和酣畅的笑声,独属于大哥的膳食房,空无一人。
忠椿像是变了一人似的,不再每日醉生梦死,而是于后院中更为努力的炼轮修道,从他口中传出话来:
“我忠椿,一月不入道轨5级,绝不出院!”
释空则是每日提桶挑水,没有了往日的半路招摇,就算外宗师姐们前来调询,他也莫不在意,想着尽快干完活,便是加紧修道,因为他有着和二哥同样的心思。
即使龙饕没有过多说出原由,但他两都能体会到,内宗的不寻常之处,要尽快进入内宗,好歹三人一起能有个相互帮衬。
后山溪流岸边,释空无相生衍,柔拳打得格外缥缈,连一旁的溪水都被牵引而出,水雾旋于周身,绵而蕴力,轻而势威。
魁老捋着胡须,点头称赞道:
“小子,你已经突破轨尘3级之境了,轮式感悟更进一步,不过心不在焉,怕是再练,也是徒劳。”看出了释空有着心思,点破问询。
释空先是一顿,尔后散去周身水雾,沉气转身郑重说道:
“魁老,我想入内宗。”
“哦?为何?”
“寻道花!”释空说出了心中埋藏的疑问。
魁老似乎是早有预料,因为其不久前透露过有关内宗相关事宜,寻道花便是其中最为隐秘之事。像是若有所思,当即说道:
“后院的事,我全都知晓了,龙饕确实有些天赋,但最终能不能寻得道花,也说不定。”他说出自己的看法。
但释空像是极为坚定,依旧说道:
“我知道,此乃宗内秘辛,魁老不告诉我寻道花之事,当是我实力不够,所以想进内宗自己寻找答案。”
听完此番话语,魁老颇为开心的笑道:
“哈哈......小子,不知者无畏,你以为道花是那么好寻来的?”
释空见其如此作态,更加坚信这其中的厉害之处,完全符合他的猜疑,龙饕绝对有危险,想着离别前,大哥表现的毅然决然之色。对其内宗更为厌恶,修道之士,从心悟轮,为得一己私利,强施他人意愿,乃大道之范?
正想着,满脸的气愤和痛恶之色,当又听到魁老道出话来:
“大道难寻,如是借一道花参悟,或许便可轻松地多,哪个道宗不想寻一丝希望,又有哪个修士不想着沾染一丝道灵。”
“哼!我大哥就不属于这一类,他无非是想于后院做着膳食,自行参道,宗内又为何逼使于他?”
“荒谬,整个宗门,怕是只有你们三小子,无心向道,整日聊度无过,宗门不养闲人。”
“道乃怡然天成,每名修士都有自己的道,如若强行改变,怕是适得其反。”
......
一老一小争辩其道轮来,显然魁老不如释空口口是理,最后方为叹气说道:
“好了!不与你争论,老夫又何尝不是看着弟子们前赴后继,隐没这后山灵谷中而痛心!”
什么意思?释空半天不得其意,最后寻着老头所看方向而去,只是看着遥遥千里的山峦,却是露出一丝诡异的气息。
方才有些疑惑,最终像是陡然明理:
“老头,您是说,寻道花在这后山之中?”
闻着释空的询问,魁老最终无奈点头称道:
“宗立以来,后山设为禁地,道花隐没,老头子我也不知守了多少年了。”
......
释空大惊,最后通过魁老讲述方才知晓,原来他是寻花道宗上任宗主,太上长老,魁澜,可能大多弟子都不知晓,后山还有一处禁地所在,估计是为了他们安全着想,方才列为宗内秘辛,只是这后山隐藏有寻道花一说,乃为宗内高层核心之事。
寻花道宗,方为寻道花而建立,难怪立于此处大山之底,只为一朵花?
此花百年一开,花开之际,道轮衍现,凡看一眼即能顿悟,更不要说摘取了,但寻花,又为寻道,其中危险,不言而喻。
望着充满诡异之色的后山灵谷,释空了却,遂即挑起桶来,远远离去,摆手说道:
“魁老,莫要过于悲哀,如果魁师兄还活着,定不会见你此般落寞,进内宗之事,我意已决,放心,小子可比谁都怕死呢。”
说完,身影已经没入山间树林中,徒留魁老孤身此处,他还是远远望着前方的灵谷,心中感叹道:
“罢了,弟子自有弟子的想法,宗门也是时候重振旗鼓了。”
释空晃晃悠悠来到院落,看见忠椿汗落升烟的不断练着枯木拳,难免有些感触,遂即上前叫了声:
“师兄啊,歇息会儿吧,我两这都步入3级之境了,再过不久当能申请进入内宗了。”
自龙饕走后,他两便就意见达成一致,修炼到轨尘5级之境时,达到进入内宗的标准,一起进入其中,寻得大哥。
忠椿听见他的话,方才停下,舀着桶里的水喝着,喘息说道:
“哎,兄弟啊,水还是没得酒好喝,你说什么戒道,着实不好使吗,我这心里酒瘾难耐,不练拳,抑制不住心中的痒劲儿。”
释空无语,当是叮嘱道:
“喝慢些,这又不是酒,以身入道,就如戒其身患,哪日你能铭道于心,酒便可有可无。”
“说得轻巧,也没见你为道戒身啊,整日挑水,道境还提升如此之快。”
“我们不一样!”释空不知怎么解释自身的问题,他也发现,即使自己不去修炼,境界也会一点点提升,此番要是让其他灵沦修士知晓,不知会如何评论,反正释空总是拿其无所谓道:
“道法自然,你想那么多,还不如去多看看道之经轮。”
没错,谁让他这厮,是佛明之道的传人,不仅身为佛明道主,连道经都熟记于心,承天时地利人和之情,境界,稳步上升,如若是有着烦恼,那当是释空一直以来摸不透的:
就是一显道轨,方为金灿灿的,着实牛叉,可那也得考虑别人的看法。现在宗内弟子都说此乃诡道呢。
想罢却是询问起忠椿来:
“哎,师兄,你说大哥的龙形魂轮是不是很特殊的那种?”
忠椿像是看着傻子般,放下水来,说道:
“凌宇之北,凶域之地,龙轨为尊,你说特殊不?要不齐冬会如此卑鄙的迫使龙大哥归为其坐?”
什么?龙轨?第一次听到对龙形魂轮的评价,释空仿佛愣了愣,当就怀疑起他这位二哥的魂轮之物来,又是问道:
“那师兄的紫檀木当为哪尊啊?”
忠椿被其问得浑身一抖,瞪眼朝其说道:
“瞎说什么,我家族之魂轮,即便厉害,也比不上大哥的家族,哪里谈得上尊说。”
“哦哦,听师兄说,你乃家族低等的魂轮?”释空步步探寻,自从得知寻道花一事,想着多了解所谓的凌宇界万千魂轮道物。
“唉,打小魂轮显物,可是此物乃为族中紫檀像的一节乱枝,所以才被遗放于外宗修道。”忠椿显然对自己的家族之事谈及生悲。
释空由是兴趣盎然地说道:
“如今师兄已是显物露轨,还有什么好惭愧的?”
“哼,你懂什么,要是让族中之人知道,我显得不是檀木像,而是己身,定当责备,甚至惩罚于我都不为过。”
通过他的诉说,释空了解到,原来龙饕和忠椿都属于家族次等魂轮,所以被遗送出族,于外世修道参轮,如果魂轮晋升,才有可能回归己族。
世事难料啊,有家不能回,总好比释空无家可归的好,随后他又听到了忠椿语出惊人的话来:
“如若寻得彼岸花,没准就能魂轮异变,晋升道轮。”
“什么,你说什么,重复一遍?”释空大声呼道。
忠椿见着其兄弟失色,摸不着头脑的轻声道:
“我说寻得道花,就可能晋升魂轮。”
“不是,什么花?刚才不是这么说的。”
“彼岸花啊,不就是寻道花吗。”忠椿见着神经质的释空弱弱道。
释空当听到彼岸两字时,眸中金色光芒陡生,净眼无沦自开,一旁的忠椿吓得赶紧后退道:
“小子,没事开啥鬼眼,能杀人的知道不?”他心中胆颤,因为每当与释空过招炼轮时,只要其一开净眼,自己必定无路可逃,招招落败,见鬼的是自身魂轮完全被其压制,索性给以其鬼眼之称。
释空犹似没有听见般,他一人愣立当场,冥思着,最后口中道其佛明道经中的载语:
“道立苍南,借渡彼岸,沦沐魂轮,方得升华。”
原来如此,彼岸,当为彼岸花,难怪一直无从解惑,彼岸花又为寻道花,随后又是想到接下来的一句话:
“花宿兰巅,须佛明沦生。”
想着想着,便其说道:
“师兄,我似乎知道寻道花为何物了。”说完就向着屋内走去。
忠椿见惯不惯地撇嘴道:
“唉,我这兄弟啊,哪儿都好,就是有时候神神叨叨,寻道花,全凌宇都知道为何物,还用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