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马国杰的指示,民事侦缉组沙展夏俊浩率领警员调查三名吕宋佣人的房间,马晟膺担心自己的财产,也跟着去看了看,于房间床底下、枕头套内、收纳箱中,分别找到了数只青花瓷碗、三尊小型翡翠玉雕像、两口瓷花瓶、四只装满了宝石的袋子……
“马先生,请问这些都是您的东西吗?”夏俊浩指着警员们手里的各种瓷器古玩和宝石袋问道。
马晟膺逐一观察,上看下瞥,连忙点头:“是的,这些都是我的东西!”
确认失物是由三名吕宋佣人所盗窃后,巡逻警员给三名吕宋佣人铐上手铐,将她们带走。
“吃里扒外的猴子……当初我就不该大发慈悲收留你们!你们三个臭婊子休想回吕宋城,吃一辈子牢饭吧,别想出来!真是岂有此理,偷老子的东西!”
马晟膺看着家门外,警员们把三个吕宋佣人送进警车时,一个劲儿地痛骂,直到警车开走为止。
事件告一段落了,马晟膺才返回家中;赖湄则招待马国杰和林梦幽坐下,亲自给两人倒水。
“谢谢您。”林梦幽帮他向对方致谢,拿起水杯轻轻喝了杯水。
“国杰,谢谢你帮我们找到古董和宝石。”于情于理,赖湄向侄子表达出自己由衷的谢意。
马国杰也不推辞,拿起水杯就喝水,然后谦虚地说:“客气了,这是我的分内事。”
“哈哈哈,国杰,你不愧是法证部的化验师,那么快就看出是那三个家伙偷了我的东西。不错,不错……”
马晟膺不停地赞赏侄子;实际上,林梦幽刚到的时候,马晟膺就动了一点色心,可看到林梦幽与马国杰关系不一般,再者马国杰刚刚帮他抓出家贼,欠了马国杰一个人情,只能收起这不好的想法。
同样,赖湄见此也松了口气;为了转移视线,忙问侄子:“对了……你怎么知道是她们偷的呢?”
“其实我刚进屋的时候,看到四周除了架子外,没有被翻箱倒柜的痕迹,我就已经心里有数。还有一点,三个佣人异口同声说只有一个窃贼,但我替她们松绑的时候,其中两人的绳结一模一样,另外一人的绳结与前面两人不一样……就是先说有贼的那个,绑住她手的绳子是活结,很明显,她们是串通好的。”
“甲佣人首先绑住乙佣人、丙佣人,随后甲佣人就拿抹布塞住嘴,再把手套进绳圈,可她拉不紧绳圈,就让丙佣人用牙齿拉紧活结,丙佣人自动用嘴巴把抹布塞进嘴里,认为这样就大功告成了……”
马国杰把杯中的水一饮而尽,故意靠近林梦幽,并将自己的推理娓娓道来。
林梦幽想起刚刚马国杰从丙佣人的嘴巴里取出的抹布上带有血渍,立刻接话:“我懂了!丙佣人在咬绳结时用太大力,把牙龈弄伤了,那么绑住甲佣人的绳子和塞在丙佣人嘴里的抹布就沾了血……难怪那么快就被发现了。”
“说的没错。”
分析完,心有灵犀的两人相视一笑。
“林小姐果然独具慧眼,你们两人真的很登对呢。”赖湄无意间又给两人搭了无形的红线。
马国杰摆了摆手,撇了撇嘴:“大伯娘,我们还不是那种关系啦……”
林梦幽看着他,默不作声,心里却暗自在叹气……喜悦之余,又带了一股小小的失落。
这时,夏俊浩等民事侦缉组警员用纸箱把失物装了起来,准备带走。
“喂喂,你们拿走我的东西干嘛?!”马晟膺慌了,急忙站起身,制止警员拿走自己财产的行为。
夏俊浩说:“马先生,贼是抓到了,但贼赃需要带回警署调查。”
“好吧,你们拿的时候小心一点,任意一个的价值都可以让你们把全部房贷给一次还清!”
对于马晟膺的冷嘲,警员们的目光中都充满了各种不屑;就连他们的上司夏俊浩也是一样。
马晟膺是生意人,阅人无数,警员们的眼神肯定被他看见了,便又冒出一句热讽:“怎么?你们什么眼神?告诉你们,我在拍卖会上用了几十万才投到这只道光年间的青花瓷碗,随时可能翻倍涨价!要是不爽,就砸了它呗!”
林梦幽连忙握了握马国杰的手;马国杰立即会意,松开女孩的手,站起来说:“不介意给我看看吧?”
说着,马国杰向站在最前头被指责的警员伸出手,那位警员把纸箱递给马国杰,马国杰接过纸箱后,仔细观察了刚才大伯说的那只青花瓷碗,剑眉一皱,抬头问:“大伯,这碗……你用多少钱买的?”
“二十万。”马晟膺答道。
马国杰听了,心里竟有一丝难以言状的乐意,不过脸上倒没有表现出来,只严肃地说:“大伯……这话你可能不爱听,这只碗别说二十万,恐怕两百都不值。”
“不在行就别扮专家,那样很丢你爸爸的脸!”果然,马晟膺很不爱听这种话,立即走上楼指责道,还把自己弟弟都捎上。
马国杰把手里抱着的赃物面向马晟膺,微笑着解释:“我没骗你,真正道光年间出产的青花瓷碗就算洗得再干净,也一定会有污渍。更重要的是,道光年间出产的青花瓷碗底部的‘道’字是少了一点的,你瞧……且不说它很干净,这只碗的‘道’字是完整的,那么它极有可能是赝品。”
“不是吧……不可能的吧!这可是我花了二十万才买到的清朝古董啊!”马晟膺一开始还不信,看了后,还真的如侄子所言,一想到自己的钱打水漂了,顿时惊慌起来。
马国杰轻手轻脚地将赃物交还给警员,转身指着身后墙上挂着的两幅徐悲鸿的水墨画作品,笑道:“以我从我师父那儿学来的经验……大伯,你这两幅徐悲鸿先生的画作,可能也有问题。”
“啊!?”马晟膺大惊失色,下巴也险些掉在了地上……
突然遇到失窃案,财产忽然被掉了包,马晟膺也没了开沙龙的兴致,只委托侄子找到将他的古董收藏掉包的家伙后,让管家送马国杰和林梦幽出门。
……
于是,马国杰开车送林梦幽回家;此时已经是傍晚了。
路上,林梦幽一边紧紧搂着他,一边问:“两大财团不是下令打击制假贩假吗?怎么还有那么多黑商做这种事?”
马国杰一边看路,一边感受那种柔软的压迫感,缓缓地说:“商人最看重利润……现在的技术这么发达,很多东西都能以假乱真,只需要有个真古董的碎片,就可以还原出一模一样的赝品,外行人是看不出来的。我研究这个……除了师父的要求外,我自己也是特摄模型的爱好者啊,毕竟买这些最怕的就是中奖。”
“诶……这样啊……现在在网上买裙子也很怕不合身呢……”林梦幽摸了摸绑成尾巴、垂在丰满胸前的乌黑秀发,若有所思。
当即将登上高速公路的时候,忽然间,马国杰戴在左手中指的通灵宝具·贞德发声喊道:“小心,前面有恶魔!”
听到贞德的话,马国杰大吃一惊,发现旁边有一辆不慎被撞毁的汽车,车内突然闪出一道人影,这让马国杰突然紧急刹住摩托车!
那道人影看到两人,全身突然出现了尖锐的骨刺,刺穿身上的衣服,而头部逐渐变成了拥有蓝色长舌的犬形,四肢开始变形,原本二足站立的身姿轰然垂倒,变成了四肢站立……
仿佛就是一条从冥界来到现世的且长一米七的獠牙猎犬,但是……
“贞德,这头恶魔不是伽汝布斯,种类是什么……?”
“那是寄生妖兽型恶魔‘廷达罗斯’,以被寄生者有血缘关系的人类或妖仙为食,如果用你手里那件能和远方的人通话的宝物来判断的话,被寄生者的邪心不同,阶段也不同……我们眼前的这头大概就是A吧。”
就在贞德刚刚把寄生妖兽型恶魔的种类说完,这头廷达罗斯A张开獠牙,吐出蓝色舌头,四足蹬起,往两人咬了过来!
林梦幽眼疾手快,迅速从挎包中取出礼装——玉蛇杖,喊出咒语,把自身丹田里汇聚的土元素之力集中在法杖上,往廷达罗斯A扑来的方向一伸——
土咒·突石剑!
摩托车前方的柏油水泥路面猛地裂开,地元素之力在林梦幽的操纵下,将裂开的柏油、水泥、土块汇聚成锐利的石制利刃,瞬间击穿了廷达罗斯A的腹部,将它固定在半空中!
廷达罗斯A动弹不得,伸出长舌就往林梦幽卷来!
“休想得逞!”
马国杰从摩托车上跳下,快速敞开西服外套,直接从外套内掏出轩辕剑,拔剑出鞘,只一挥,就把廷达罗斯A的舌头切断了,再反手一招“分光斩影”骤然劈去,就将廷达罗斯A的恶魔之首给剁了下来,最后他凌空挥出好几招速度极快的一字斩击,彻底粉碎了廷达罗斯A的头。
失去头部的廷达罗斯A立刻就在半空中化成了一滩烂泥……
林梦幽收招,马国杰收剑,两人眼前的石刃也恢复了原状。
两人重新上摩托车,此时贞德忽然说:“术士果然和通灵宝具一样是骑士最好的搭档呢,看到你们两人的配合攻击这么紧密,我都有点羡慕了。”
“诶?诶诶?!戒……戒指居然会说话?!”林梦幽吃惊地托起马国杰的左手,摸了摸他中指的通灵宝具·贞德,一脸诧异。
“无礼……难道你的家人没有跟你说过通灵宝具的来历吗?将吾的灵魂……也就是英灵导入到这里头的,就是术士猎魔师!”贞德不屑地回答。
马国杰拉回自己的左手,敲了敲贞德,说道:“好啦好啦,回去了,牺牲者已经安息了,我们得赶紧离开,免得落人口舌。”
此话一出,一女孩一宝具才乖乖地闭上了嘴;即使路上偶有口角,也直到马国杰把林梦幽安全送回家为止。
不过马国杰在与林梦幽道别后,回自宅的路上,心里想:“寄生妖兽型恶魔廷达罗斯……还好没有出现别的牺牲者,若是一家子出去的时候,其中一个突然被廷达罗斯型寄生,然后吃掉血亲……无论如何,这类恶魔必须除掉!”
(下回:矛盾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