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臭皮匠顶一个诸葛亮，现在四个平凡的人类你献言我献身，还真给他们探出了一条走向神秘时空的道路。
程爱国这个简便的方式，打开了侯乐控制进入奇异空间的大门，同时也打开了舒快日后查案的便捷大门。
顺带还给程尧的科学宫殿照进了一道强光。
程尧迫不及待地就想将他的发现写成论文发表，毕竟这个可是会让举世震惊的大发现。
但舒快却一下子毫不留情地掐灭了他的念头。
“哥，你忘记了我们第一次的沟通吗？如果我们要公开的话，当初做手术的医生早就可以这样做，但为了保护侯乐人身安全，我劝你趁早忘了这件事情。”
“那……我不公布真实案例，只披露侯乐看到的现象总可以了吧？”
程尧一脸失望，但也不放弃丁点儿希望。
舒快正要进一步反驳，侯乐的手机却铃声大作，截断了工作室里或将掀起的腥风血雨。
“喂，妈妈，我还在工作呢，晚点我就回去……好的，你先休息。”
侯乐挂了电话，程爱国不经意问了句：
“家人找你了？”
侯乐的肚子适时“咕”了一声，响亮地回答着程爱国的问题，侯乐马上脸都红了。
“嗯，是的，我妈找我了。”
“小侯家里几口人？有兄弟姐妹吗？”
程爱国边收拾设备工具，边随口和侯乐拉起家常。
侯乐也整理着身上的衣物仪表。
“我是独生子，家里就我和我妈两个，我爸他……他已经失踪二十年了。”
“哦？”
程爱国放下了手头的东西。
“不好意思，我不知道情况，竟问了这么个让你不愉快的事情。”
“没关系，毕竟都这么多年了。我是我妈一手一脚带大的，她是个小学老师，平日总是向我传递正能量，我再不习惯也习惯了。”
侯乐微微一笑，十分体贴地化解着程爱国的尴尬。
舒快原本还挺鄙视侯乐的逗比性格，这下听到他可怜的成长经历，一切又变得情有可原起来。侯乐和自己，还各有各的辛酸。
小学老师？姓侯？失踪二十年？
程爱国突然站直身子正对侯乐，像不认识侯乐一样将他重新打量了一番。
“你爸爸是侯应亭吗？”
侯乐原本半弯身子穿鞋的姿势陡地定住，他也缓缓挺直腰板。
“程老认识我爸爸？”
“原来你就是那个小不点！你就是应亭的儿子！哈哈，世界真是太小了！”
程爱国激动得比程尧发现了自己的平行时空设想是真的还要高兴，一把抱住侯乐，在他背部狠狠捶了两下。
如果不是程爱国已经上了年纪，可能侯乐就已经受了内伤。
看着侯乐身子僵硬一动不动，程尧和舒快也面面相觑不明就里，程爱国爽快地拉了面小旗子：
“走，我请客！我们到外面吃饭去，好好聊聊小侯的爸爸——我的好同学！”
公安局附近的小饭馆，程爱国和舒快都是常客，侯乐和程尧倒还是头一回。
程爱国大方地点了好几个招牌菜，再叫了一瓶二锅头，每人面前都倒上一小杯。
“来，我们走一个，当是庆祝今天大家掌握了人类一大神秘技术，为我们向宇宙跨出一小步而干杯！”
四个杯子响亮地碰在一起。
程爱国又将四个空杯倒满。
“这第二杯，我们可要好好地敬敬小侯，一来感谢他为科学献身，二来也是要感激缘分，这么多年，应亭的儿子都长这么大了！”
程爱国先饮为敬，两杯酒到肚子，他的脸上不由泛起了红晕，眼角竟还冒出了泪花。
“爸，你先吃点菜！”
舒快心疼程爱国，忙给他碗里夹了些能填肚子的荤素菜品。
“今儿高兴，不妨、不妨！”
程爱国这会儿正在兴头上，伸手又要去取酒瓶，还是舒快眼疾手快，一把先将酒瓶放到一边。
“大家都先吃点，忙了这么久应该都饿了。”
侯乐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这下肚子空空如也先被灌了两杯，也已有点眼冒金星，赶紧大口大口扒拉着米饭。
程爱国见大家都动了筷子，也只好边填肚子，边开话匣。
“想当年，我和应亭可是大学里最好的朋友，他是化学系的高材生，我是医学系的顶梁柱，我们双剑合璧，在学校里也是很受欢迎的！”
如果不是酒劲乱心壮胆，也许也很难听到平日寡言少语的程爱国会主动说那么多有的没的。
在程家的这些年，舒快也没有听过程爱国炫耀他年轻时的光荣史，这下饶有兴致地听爸爸讲那过去的事情。
听到以往只存在于相框里的爸爸的故人要来讲述关于他的往事，侯乐顿时一个激灵，身子也不由往前倾，每个毛孔都在捕捉程爱国的回忆。
然后，三个年轻人就听了两个小时的校园才俊兄弟情。
好不容易说到了毕业之后依依惜别之时，程爱国却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毕业后，我就进入了局里的法医系统，而应亭他被一个私人研究所高薪聘请，之后我们因工作忙也少了见面。”
“再之后，我也是在应亭结婚时见过你妈妈，不久后就得到你出生的消息。你来到这个世上，应亭因为特别高兴，还特意来找过我一回，给我看过你的百日照。那时的你，脸都没长开，浑身肉嘟嘟的特别可爱。”
“当时，应亭告诉我他在研究所里很受重用，好像还在开展着一个大项目，正在研究的重要阶段。可大概过了两三年，还是我们一位共同的朋友告诉我，应亭在一次去沙漠进行考察的时候，无故失踪音信全无。”
“也是从那时起，我基本上也断了和你家的联系。这么多年，我的老朋友也没有再出现过，真的苦了你们母子俩了。”
说到伤怀处，程爱国摸起酒杯就一饮而尽，侯乐也听得一阵心酸，陪着也将酒“咕噜咕噜”倒到肚子里。
“程老，请问您知道当年我爸究竟要进入沙漠做什么考察吗？听说当年整个考察队十来人可能经历了沙漠风暴，全部都有去无回，也不知实际发生了什么事情。”
“具体考察什么我也不知道，”程爱国黯然地摇摇头，“我也是从其他人口中才得知他踏上了这么一条不归路。”
“那那个知情人士现在还能联系上吗？”
侯乐难得听到和侯应亭有关的线索，那是一点儿都不放过。
“早几年老杨就跟他儿子出了国，回头我将他联系方式给你，你也去碰碰运气吧。”
“那真是太感谢程老您了！”
这回，侯乐自己将酒倒满，毕恭毕敬地向程爱国表达着自己的谢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