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叶对着赵仁投出宛如看智障一般的眼光,又是缓缓说道:“刘业贪婪好色,他在这江平城耕耘二十年,将这江平城内大家士族一个接一个地吞没,为何迟迟不对你赵家动手?你以为他不敢?呵呵!他不过是在等待一个借口,好一举将你赵府吃下”
“这……”赵仁无言以对。
林叶顿了顿又是说道:“姚姬今年芳龄二一,而刘业所建的留香阁也正好建立二十年,知道为什么吗?”
“你是说……”赵仁问到。
“不错!他派出姚姬诱你上钩,再在死牢设下兵士埋伏,只要你一旦潜进死牢对邹乐儿进行逼问,将你抓个正着,冠上个擅闯死牢谋财害命的罪名,到时有你在手,便可如温水煮牛蛙,慢慢将你赵府财产全部挖出来。而我之所以放火烧牢,不过想趁机盖上了锅盖,添上一把柴火,让这群牛蛙熟得快一点罢了!”
“你……”
听到林叶说完,赵仁两人呆在原地,脑袋里掀起了惊涛骇浪。
待他回过神来,他怒视了林叶一眼,将赵倾瑶扶起振声说道:“此事皆由我起,与他人无干,我一人担下所有罪状,明日便到县衙府认罪!”
“你认什么罪?纵火烧狱?你以为我赵家能逃过株连?”赵倾瑶一把推开他说到。
被推到一边,赵仁看着半脚踏过门槛的林夜,怒然起身骂道:“姓林的!!你个混账!即使我有错,我不过是图谋他邹氏兄妹配方,仅仅陷害他兄妹二人罢了!你竟借刘业之手要我赵府上下两三百口偿命!你好狠的心呐!!”
“两人?”
听到他这样一说林叶嘴角嗤笑,转过身来看着他,脸色阴寒地说道:“你赵府两三百口是一家,他兄妹两人相依为命难道就不是一家?你为一己私利,便谋害一家人性命,难道真以为你这士族公子身份就真的比庶民高贵?”
“我……”
赵仁被说得语塞,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反驳。
不屑地看了他一眼,又看着脚边哭泣的赵倾瑶,林叶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将她扶起,说道:“赵府之危我可以另想办法,不过……”
听到林叶这样一说,赵倾瑶顿时脸上一喜,对着林叶拜谢道:“多谢林公子!”
“你先不必谢我”
林叶对着她微微摆了摆手,又是说到:“我有个条件”
“公子请说”赵倾瑶拜问到。
林叶上下打量她一眼轻笑道:“本公子见你长相也算端正,好!就如你所求在我手下为奴婢一年,一年后你可自行离去”
“姓林的,你不要太放肆!”赵仁指着林叶鼻头怒骂到。
见他如此,站一旁的邱挚就在再次拔剑斩出,林叶拍了拍他肩膀,他才冷冷地看了赵仁一眼,重新收剑入鞘。
“既然不妥,那便告辞!”
林叶转身便走。
“林公子且慢,我答应……”
赵倾瑶叫住林叶,轻声答应到。
看她一眼,林叶笑道:“好!烦请立字据为凭证”
“姐!你不要被这无耻之徒给骗啦!”
赵仁想要将赵倾瑶拦住阻止,却被她推开,她劲直走进书房,提笔磨砚,在丝绢上书写起字来。
见自己阻止不得,赵仁便指着林叶怒喝到:“林叶!你陷害我赵府,如今又趁人之危,你还算什么君子”
林叶笑道:“错啦!我并不是什么君子,而是小人”
赵倾瑶落笔写完,她看着丝绢犹豫一番后,便缓缓走出书房来到林叶跟前,将丝绢交到他的手中。
这丝绢入手,林叶摊开看了一眼,见字体娟秀,语句柔和,意思大体不差,不过是更为得体,便是微微点了点头。
又转头看着赵仁说道:“我若猜的不错,你派出杀姚姬灭口的人还没回来吧?”
“你……你怎会知道”
听到林叶这样一说,赵仁顿时惊异退了半步。
“哼!刘业曾为蜀国将军,训练兵士手下自有特殊手段,你这几个家仆,不过是找死罢了!”林叶不屑到。
“明日你按照我所说照做,其他之事你等静候便可”
林叶说完,便是带着邱挚,转身便走出门外,消失在苍茫夜色中。
看着两人离去,赵倾瑶那似水的双眸里幽深入海,寒光与希冀交相呼应,渐沉眼底。
……
避过巡查的城卫甲士,林叶推开浮梦客栈的后门,进到后院。
此时店内寂静无声,没有丝毫灯光,仅有皎月余辉,薄凉似水。
稍稍歇息一阵,林叶褪下衣服,提着木桶从院中水井里打上两桶凉水,便是就着月光冲起凉来。
冲完凉后,林叶换上一身新衣,便是开始练习这五禽剑法。
锻体之法千千万万,这村长教予林叶这五禽剑法,缓慢使出便是锻体,而加快使出则是杀人险招。
林叶练了近三个月,早已熟练无比,即使缓慢练出也是剑光轰鸣,杀机弥漫,引得院内一阵肃杀。
练完两遍,此时已是夜深,林叶正准备进里屋歇下,不想正是此时有兵士持着火把挨家查验户籍,开门让他们搜索一番,见无所异状,这队兵士也便自行离去。
待他们走后,林叶关上大门,回到客房躺在床上微微思索了一番。
赵家老爷子今晚上难免是会受点皮肉之苦。
屈打成招——林叶是不担心的,赵庸,人如其名,庸庸碌碌一生无为,但即便如此,要让他以片刻的身体安逸,换取赵家满门全族性命,这明显不可能!赵庸再蠢笨,也不会干出此等蠢事,那便就让他吃点苦头也好。
火烧牢狱,林叶是思索良久才下的决定,这样一来不仅将事情闹大,更是将祸水东引到赵家人自己头上,既保全了乐儿,又报复了赵家,两全其美,只是与赵倾瑶达成契约,有点出乎林叶意料,不过那是林叶突然想到的更深远的打算……
一直睡到鸡鸣三声,林叶才才从梦中醒来,窗外天色微明,已经有三三两两的店铺开门。
听到这街道上,稀稀拉拉的嘈杂声,林叶微微一笑,便是起床,按照往常一样,先到后院点火蒸熟昨日已经包好放在蒸屉里的包子。
在灶台边,一边向灶里添着柴火,一边在旁打上两遍五禽戏。
包子蒸熟了之后,再是洗漱着衣吃了早饭,才整理一番仪容出门上街。
出了大门,本是想先到梨花苑走上一遭,刚走出西街,又是突然想到,这梨花苑是得过了正午才会开门接客,便是又掉头,回到客栈厨房带上四个包子放进包裹,才向城南的县丞府走去。
这江平县城的县丞尹相,传闻为官公正清廉,且又治政思想开阔深远,每每推出富县强民奇方秒策都是广受其他官员推崇,但奈何与这县令刘业不太对付,便是卡在他手中,难以实施。
林叶从未见过这府丞大人,不过听着传闻也是微微有些好奇。
来到这县丞尹府,正是日出东方,一片暖阳朝霞洒满大地,映照得舞榭楼台一片绚丽金黄。
或许是府内人员还未起床,县丞府还是大门紧闭,仅有两个府兵守在门口,一见林叶靠近便是大声警戒喝止。
林叶连忙拱手行礼说道:“两位兵长,在下是这福安楼小厨林叶,找令府大人有美食相赠,劳请通告”
这其中一个府兵听见林叶自称厨子,便是不耐烦挥赶道:“什么楼厨子,大人不见,滚蛋!”
“这……”林叶面露为难之色。
另一卫兵似乎认出了林叶,他上下打量一番,面露惊喜道:“小厨神!?”
“在下不敢当”林叶拱手回到。
“真的是你!!”这卫兵满面惊喜。
他旁边的卫兵则是不解,这小厨神是什么意思。
见他如此,这卫兵便靠在他身旁,两人耳语一番,他才一副了然神色。
“小厨神,你稍等,我这就去给我家大人通报!”
这府兵笑着说完,便是推开府门,向里小跑而去。
林叶站在一旁静待了片刻,听见两声急促的脚步临近,接着便是先前那熟悉的府兵与一管家模样的长者走出们来。
这管家上下打量了林叶一番,便是笑着迎了上来:“小厨神,我家老爷有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