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顾子衿没听清他的话。
綦墨城邪魅一笑：“我说顾总真是一等一的美女，你要进军娱乐圈，就没陆影后、夏影后什么事儿了。”
顾子衿没去接这油腻的奉承话，她眼波流转，翻了个白眼，冷冷道：“手机上的照片什么时候删除？”
“放心，你就算睡着了也是穿着衣服睡的，我即使拍了照，也做不出什么文章。我保证不会传播，手机坏了也不会去修。”
见顾子衿仍然冷漠地瞪着自己，綦墨城像哄小孩子一般放低声调：
“好了，不纠缠这件事了。我还没有low到拿女人的照片作筹码。走吧，我开车送你回去。”
顾子衿知道自己也要不来他的手机，毕竟里面会有很多商业机密，她只得放弃。
“我现在不住酒店，搬进了海鑫花园。”
“我知道。”
顾子衿一下子反应过来：海鑫花园是启晟名下的房产，又是自己要来的，他怎么会不知道。
不过汽车一路开进海鑫花园、又准确地直直开进顾子衿住的那栋楼的地下车库、电梯里綦墨城无误地按下她住的楼层——顾子衿还是觉得有些出乎意料的。
日理万机的总裁能记住小区里每一栋楼的位置、记住她住的门牌，若非心思太细就是早有预谋。
顾子衿按下指纹，打开房门。
昨天上午忙着搬家收拾，下午录节目，她还没好好在这个“家”待过呢。
她在玄关换上新拖鞋，转身看见綦墨城还站在门口，微微有些意外：“你不打算进来坐坐吗？”
綦墨城扫了一眼室内，已经基本收拾妥当，简单大气的装修风格，应该符合顾子衿的品位。
“我不坐了，还要赶回公司开会。”
“啊……”顾子衿怪自己大意，怎么忘了他说过今天有董事会的事儿，还让对方送自己回来……
“真是不好意思，耽误你时间了。”
綦墨城露出一个无所谓的笑容，伸出长臂拍了她的肩膀一下，淡哑的嗓音里蓄着淡淡的笑：
“说实话，我更愿意陪你，而不是去开会。好好休息，晚上我来给你做饭，庆祝你乔迁。”
这语气，听上去怎么这么像男女朋友间的对话？
顾子衿不知道怎么接话，礼貌地回了一声：“开车小心。”
綦墨城凑近她：“没有goodbye kiss吗？”
女人下意识往后一躲，摇摇头。
关上门，走到卧室的穿衣镜前，看着镜中近乎陌生的红衣女郎，顾子衿拧起了秀眉。
来中国至今，一切似乎按照既定的程序在进行，但她又明显感到有些东西在失控。
她伸出细如葱白的手指，在镜面上敲了敲，想敲碎一切幻影。
阖眸，睁眼，她脱下红裙，换上米色套装，又在镜前审视一番，这才是顾子衿，理性至上的顾子衿。
心神镇定后，她拿出手机，拨给封萧：“我从医院回来了，今天安东和塞缪尔回瑞典是几点的飞机？”
“下午四点。Echo你去送机吗？”
“当然。我们一起来的，他们回国自然要送，公司的情谊就体现在这些细节上。中午大家一起吃饭，给他们饯行。”
***
因为是国际航班，顾子衿他们提前两个小时抵达机场。交待完注意事项后，子衿、封萧和乔安娜与同事握手告别，目送他们走进安检口。
“现在回去吗？”封萧询问。
子衿看了下表，两点刚过，想着刚才一吃完饭就赶来机场，于是提议：“先去喝杯咖啡再回去吧。”
机场的咖啡馆永远不缺客人。在悠扬的音乐声和微微的嘈杂声中，他们幸运地找到角落靠玻璃墙的位置。
子衿抿了一口咖啡，手机铃响，显示一条新微信。点开看，是綦墨城的消息：晚上想吃什么菜，我买好去你家做。
顾子衿眼波微转，回信：去机场送机，赶不回来。
“今天董事会上谈到了滨海新区项目和东娱的文创项目，不知晟宝有没有兴趣分一勺羹，我们晚上边吃边聊。”
顾子衿苦笑，他真是捏准了自己的七寸啊。
她抬头，看见对面坐着的乔安娜，一个模糊的念头划过脑海。
她一边搅咖啡，一边轻轻袅袅地说：“今晚我打算在家请綦墨城吃饭，感谢他昨天送我去医院，也顺便谈谈启晟的新项目，你们俩也一起过来吃吧。”
“好啊！”乔安娜想也不想立刻应了下来。
封萧喝了两口咖啡，方才开口：“在你家吃饭，是我们自己做，还是叫外卖？”
“自己做吧，显得有诚意一点。现在还早，待会儿我们去超市买菜。”
说完顾子衿回了綦墨城一条信息：不用你买菜，我是主人，我来买菜，我来做。
那边秒回了一个“好”字。
三人准备起身离开，面对玻璃墙而坐的封萧朝二位美女努努嘴，顾子衿和乔安娜侧过脸，只见墙外站着一个拉行李箱的穿风衣男人，注视顾子衿的侧颜已有几分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