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不懂，我们不可能，因为我害了子佩……”
“子衿，”见顾子衿双眼无神，只是喃喃自语，綦墨城摇了摇她，然后轻拥她入怀，让她的耳朵贴着自己的胸膛。
“你不要觉得和我在一起就是害了子佩。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我也曾对不起子佩。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就让我们带着对她的愧疚与遗憾过一生，也许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从积极的角度讲，因为知道没有岁月可回头，才能更加珍惜眼前人。”
他顿了顿，望向那高耸的摩天轮：“子衿，知道我为什么要在这里向你告白吗？我曾经在这座摩天轮上向子佩告白过。我选择这个地方，就是想向过去做一个彻底的告别。”
怀中人的身子僵住了。他的手轻抚顾子衿的秀发，一下一下，安抚着女人的情绪。他明显感到，怀里的人紧绷着身子，似乎在压抑着某种激烈的情绪。
“你不要总介意子佩，你是她姐姐，但你更是一个独立的人，你有你自己的喜怒哀乐，你也有权获得属于自己的幸福快乐。抛开一切，重要的是，你对我的感情是怎样的，你心里有我吗？”
顾子衿对自己有没有感觉，綦墨城是心中有数的。多少次，从子衿闪亮的眼中，他能看见星星。如果没有他和叶子佩的过去，如果叶子佩不是她妹妹，他们之间应该会顺利很多。
“你不要再说了！”顾子衿忽然捂住耳朵，歇斯底里地喊了起来：“我要回去！我要回去！”
虽然山顶人不多，但还是吸引了几个人侧目。
“好好好，我们回去，回去。你别怕，别怕。我不逼你回答。我给你时间。”
綦墨城没想到她反应这么大，和记者会上的泰山压顶而面不改色简直判若两人。
他一边轻声哄她，一边拥着她往山下走。顾子衿并没有推开他，因为她已经没有力气了，她甚至不知道该往哪里走。就这样深一脚浅一脚地跟着他往回走。
下山很快，直到停车场坐上车，顾子衿好像虚脱了，整个人瘫在座位上。
綦墨城温柔地拨开她头上汗渍的发丝，轻声问：“你脸色好白，不舒服吗？”
“没有。快点回去吧。”女人的语气中透露出不耐烦。
綦总很受伤。
虽然他也是临时决定选在今晚告白，开车来的路上也预判了顾子衿可能会有的一些反应，但他绝没料到，女人听到他的内心剖白是一种五雷轰顶的反应。
难道自己以前都会错意了？顾子衿对自己毫无感觉？
他脸色铁青，眼角的余光瞟了一眼副驾上的女人。她无力地靠在座位上，侧脸望向窗外。光影晃过脸庞，可以看到下巴有晶莹闪烁。哭了？
是自己的告白勾起了她的伤心事？曾经也有男人向她诉说过衷肠？或许是她那个前夫？
理不出头绪的猜测让綦墨城心情烦躁，脚下使劲，油表多转了半圈。此时，顾子衿发现车已超速，惊恐地说：“开这么快，会出车祸的！”
当年也是这样，她坐在副驾，争吵中车越开越快，然后子佩突然打转方向盘，与右前方的车子撞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