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小刀身上的汗水,已经将他身上的衣衫完全打湿,他大口大口喘着气,任由汗水洒落。他感受着身体的疲累给自己带来的快感和安定,就这样仰面躺着。开始慢慢想着自己之前想要思考的问题。根据蔡哈哈跟他的交谈,他能掌握的一些信息就是蔡哈哈以及她的手下跟之前的事件是有所关联的,不过据她所说这种关联牵扯比较浅,但是,祝小刀不用想就知道蔡哈哈掌握的情况肯定远远不止于此。只是她不能将所知道的事情随意说出来,可见她也是为人办事,而并不是真正的幕后主使。祝小刀默默盘算:想让自己加入这件事以蔡哈哈的地位肯定是无法做主的,所以她只能暂时将自己扔在这里,等她汇报后再做决定。那么,到底是谁对自己有这么大兴趣呢?
祝小刀知道自己现在很危险,即使他再冷静,可终究是可能关系到许多人命的事情,他不清楚自己的决定会不会害了很多人,也许自己应该牺牲自己去救很多人?
他幻想着自己加入对方,然后慢慢接触核心,最后自己再同幕后主谋同归于尽的剧情,似乎想起来也可行。但是祝小刀知道,自己不可能做到这些事。自己即使答应下来,对方也不会告诉自己过多事情,只会一步步测试自己的忠诚,而在这之前,自己会成为对方手里的一把刀,砍向无辜的人们身上,溅出悲惨的鲜血。这样的事情,祝小刀知道自己是不可能忍受的。那么自己能做什么呢?
他想不出来,于是又开始虐待自己的肌肉。
聋哑人最近心情很不好。他是一名残疾人,所以他非常痛恨那些拥有声音的人,其实一开始格子只是普通的监狱,自从聋哑人被蔡哈哈任命管理格子后,格子才被其他人成为无声地狱。没有光线,是聋哑人把地下二层的电灯都拆了,没有声音,是聋哑人将每个格子,包括走廊上都装满了隔音材料。聋哑人管理格子的日子过的很快乐,因为他每天观察着在格子里正在崩溃的正常人们展现出来的表情,痛苦而且无助,悲伤而又绝望。
可是现在,新来的那个看起来普普通通的年轻人,居然完全不一样。他居然将自己的格子当成了健身房!聋哑人很生气,生气到很想往他房间里放一些老鼠什么的,不过想想事后自己还得清理,有些麻烦,所以并没有实施,不过,心情却变得极差。正在他思考还有什么方法整整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时,黑子出现了,要把人带走。
聋哑人爆发了,他用手语快速挥舞,貌似在说着什么,将手拍地通红,可是黑子很平静:“有什么问题去找哈哈哥。”能读懂唇语的聋哑人低下了头,浑浊的眼珠闪烁着阴冷的光芒,起身进入格子里。
聋哑人快步走在格子的走廊里,没有开灯,常年在格子里活动,他对里面的路非常熟悉,很快就走到祝小刀所在房间的门口,他从外面将门打开,冲里面打开了手电。
刺眼的光芒让祝小刀很不舒服,他遮住自己的眼睛,心里清楚看来他们等不及了。不过出乎他意料的是,聋哑人手腕一翻,将手电尾部转过来,直接冲祝小刀捅去。
祝小刀不清楚这是试探还是怎么回事,他怎么也想不到,是自己惹怒了这个古怪的老人,不过吃过一次亏的他感觉到不对后反应很快,往侧边一滚,躲开了电棍的攻击。
聋哑人的攻击落空,让他很意外,这一招百试不爽,怎么就躲开了呢?就这一愣神的功夫,祝小刀一脚蹬在老人的腰上,直接将老人踹了老远。祝小刀捡起掉落在地上的手电筒,没有理会那个老头,走出去,并且将门关上,让老人也尝尝被关的滋味。
祝小刀照着四周,费了很多时间才找到对的路,走了上去,然后与错愕的黑子脸对脸。黑子问:“聋子呢?”祝小刀知道他说的是那个老头,可是他有些意外黑子一直在这里等自己吗?“不知道,还在里面吧。”祝小刀的掩饰很无力,聋哑人怎么会把手电给他自己留在格子里。不过黑子没有说什么,他将眼神从祝小刀手里的电筒上收回。很冷静:“你跑不掉的。”
祝小刀耸了耸肩:“还是那句话,我想试试。”黑子叹了口气:“何必呢。”祝小刀冲他笑了笑:“至少你挡不住我。”黑子知道他的话是事实,而且现在他手里还有武器,而自己什么也没有,所以他只能劝:“哈哈哥要见你。”祝小刀摆了摆手:“拖时间是没用的,我走了。”黑子只能再劝:“还有一个人要见你。”
祝小刀已经迈起来的脚步停住了,有些好奇:“谁?”黑子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但是哈哈哥对那个人都很尊敬。”说完竟是看也不看祝小刀,扭头便走。
祝小刀犹豫了,看来有大人物要见自己了,自己去还是直接跑呢?
祝小刀想到程龚,苏霖,许依,郭宥乾,既然答应他们自己理所应当跑掉然后去找他们,至于这件事自己应该报警了事,至于警察管不管,就看哈哈的手到底伸了有多长了。可是这个想法尽管理所应当但并不能说服他,他眼里满是从汽车上下来血人的场面,他知道,如果自己不去见那个人一面,也许明天,甚至今天,B市,自己的家,程龚的家,苏霖的家,许依的家,也会出现血人,难道自己只能一直带着他们四处奔逃吗?那他们的家人们呢?自己的家人呢?
祝小刀将手电藏在袖子里,追上黑子,跟在他后面。黑子见状笑了笑,也不拆穿,就这样领着祝小刀去见哈哈哥和另外一个人。黑子嘴角的弧度一直没有消失,似乎很得意:如果了解这个人,对付起来原来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