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普卡?我们回家呀!”容莫忧揉着白虎的头,疑惑地看着它。
白虎并没有做出任何言语反应,而是提起爪子一步一步缓缓地朝它来时的方向走去。
一步步地走近之后,容莫忧才看到了倒在地上的少年。少年强撑着站起身,看着步步紧逼的白虎,并不打算逃跑,可能也觉得逃不了,他就站在那里,站得虽然并不笔直,但是却掩不住他骨子里的那一份傲气。
白虎还未站定时,容莫忧就迅速地翻身下虎,小碎步跑到他跟前,看着他颈部正流着血的伤口,回头瞪了一眼憨憨的白虎,又抿了抿唇从怀里掏出一块白粉色的手帕递到他面前,“哥哥,你擦擦。”
少年沉默着接过手帕,眼神微冷,棱角分明的侧脸在参差的阳光中闪着光,“这是你养的?”他蹙了蹙眉,开口问道。
“是呀,它叫普卡。”
“老虎在这一带就不多见,更何况你一养就是一头冥夜白虎,冥夜是这世上最凶狠的动物之一,你不怕吗?”
容莫忧认真地摇了摇头,“不会的呀,它很可爱的,是吧,普卡。”
白虎乖巧“吼”地一声,当做对容莫忧的回应。
少年不再说话,而是将手上的手帕摊开,发现右下角署了“莫忧”二字,边框用金蚕丝勾出了一圈祥云。
一看这手帕就价值不菲,做工如此精细,作为主人的她为何会在这种深山老林中生活?她莫不是皇室的人?可她若生在皇室,我又怎会不认识?她到底是谁?一连串的疑问在他脑海中浮现。
他一抬头忽地撞见她清澈的眼眸和甜美的微笑,顿时觉得自己太多疑了,想必只是因为她的长辈很疼爱她才会不吝钱财。
“小哥哥,你随我回家吧,既然你的伤是我的宠物做的,后果就应该我来负责,我师父可以帮你止血,我师父他可厉害了,他什么事情都会做,你放心好了,他一定会治好你的。”
少年觉得莫名好笑,然而并不打算拂了她的好意,“那就请妹妹前面带路。”
“哥哥,你去上面坐着休息吧。”容莫忧拍了拍白虎的背,脸朝着少年嘿嘿地笑了笑。
“不必了,我比你岁数大,还是你坐吧。”好吧,这只是一小方面原因。
“不行,我是主哥哥是客,当然要哥哥坐啦。”
没办法呀,在容莫忧的软磨硬泡之下少年屈服了。待少年骑上虎背,容莫忧一巴掌直接拍在白虎的头上,小声说道,“你这讨厌的小东西,这是我遇到的第一个比师父好看的人,你不许凶他,听到了没有?!”
白虎无奈又委屈地“唔”了一声。
等到两人一虎摇摇晃晃地抵达竹居,苍宿早在门口迎接,“等你们半天了,快来吃中饭了。”
奇怪的是苍宿并没有因为多了一个人而感到疑惑,似乎他是早就知道会是这样,便自然地将少年迎进屋中,仿佛两人是熟知一般。
容莫忧和少年在简朴的餐桌前坐下的空当儿,苍宿从里屋提出来一个小木箱。默默地从里面取出一枚针,一根线和一叠纱布。
“师父,我叫皇甫易。”少年斟酌良久之后打算介绍自己。
“我知道。”苍宿熟练地将线穿进针孔,目不斜视地回答。“还有,这就开口叫师父了?!”
“莫忧救了我,我自然随她叫您师父。”皇甫易不经意间微微勾唇。
一旁的容莫忧看着皇甫易的微笑发了楞,哥哥笑起来真的好好看,虽然就笑了一下下。
“师父,我不缝针。”皇甫易看着苍宿手中拿着的针,轻咬了咬下唇,艰难地开口。
“缝针好得快,也不容易发炎感染。”苍宿抬头看了面色有些发白的皇甫易,“男子汉大丈夫,一点小痛怕什么。”
“师父,还是不了,用纱布裹几圈能止住血便可。”
“那就都依你了。”苍宿将针和线放入木箱中,又扭头朝着容莫忧说道,“忧儿,你去房中将止血的药拿些来,快去。”
“是,师父,马上就来。”容莫忧噔噔噔冲入房中,一眨眼功夫,又噔噔噔冲了出来,手中抱着一个小瓶子。
苍宿将瓶中的粉末倒在他的伤口处,凉嗖嗖的。正在不住向外流的血忽的停住了,然后用纱布包扎好,“吃饭吧,吃完我送你回去。”
“谢谢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