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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即将出发去南境

杨坚很快就在院子里找到了杏儿。杏儿看见他过来后匆匆忙忙地便要躲开。

“杏儿别走,我有话说。”杨坚边跑边喊,累得是气喘吁吁。这副胖胖的身体有点虚,杨坚想快跑都有心无力。

杏儿听见杨坚的呼喊后脚步慢了下来,此时她的心里苦不堪言。她知道自己身为一个丫鬟,不应该还把自己当成一个寻常百姓。可是这些年来大娘子没把她当过下人,反而对她贴心关怀,这让她又有了对美好生活的向往。

杏儿想成为一个能自己追求幸福的女人,以后像大娘子一样找一个自己喜欢又喜欢自己的人嫁了,过完自己平凡的一生。

可让她想不到的是,一向和善的小公子突然就不尊重自己,并且动手动脚的。杏儿心里很委屈,但是她不敢和大娘子说,她知道自己的身份根本没办法和小公子比,她怕因此失去大娘子对她的关怀与照顾。

杏儿知道自己现在能做的就只有躲,实在躲不过就只能认命,“我一个丫鬟,怎配有这些奢望”,杏儿感觉自己的心已经死了。

杨坚气喘吁吁地跑到杏儿身前,稍微仰着头看着杏儿,看见这个因为自己一时冲动而面如死灰的姑娘后更加后悔。他现在非常鄙视自己,从内到外都鄙视。

“杏儿,我错了。”杨坚气喘吁吁地说道,随后狠狠鞠了一躬,“我再也不会欺负你了。”

杏儿却是大吃一惊,她以为杨坚又要轻薄侮辱她,完全想不到小公子竟然是来道歉的。

“郎君,没事了,我原谅郎君了。”杏儿的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杨坚给她的尊重让她心里高兴极了,杏儿感觉自己的生活又恢复了色彩,人生又有了希望。

“杏儿,我一定会补偿你的。”说完杨坚便跑开了,此时他有些无颜面对杏儿,边跑边计划以后找些好东西给杏儿,算是给杏儿的补偿。

“不用,哎!郎君不用的。”杏儿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杨坚就急匆匆地跑开了。她没打算收下杨坚的补偿,不过杨坚能有这份心意让她很高兴。

这一次杨坚直接跑回了自己的房间,不同的是现在的他心情舒畅。他知道当时自己是鬼迷心窍,被欲望执念冲昏了头脑。他很庆幸母亲能阻拦自己做坏事,要不然只怕难以挽回地要变成一个渣滓了。

“喜欢的女人必须得经过努力让她完全接受自己,两情相悦才有意义,用权势强迫女人还不如找失足妇女来得高尚。”杨坚在心里反思自己的错误。

“糟了!忘记嘱咐母亲别和姐姐说这事了”,杨坚忽然有点紧张,不过随后又释然了,“说了也无妨,自己的龌龊确实值得挨顿揍,被揍一顿未尝不是好事。”

没有了心事神清气爽,杨坚很快就换好了衣服去到厅堂吃晚饭。

到了厅堂,杨坚看见姐姐杨萍就坐在了母亲的身旁。杨坚小心翼翼地走了过去,发现姐姐看见他后也没有要揍他的意思,杨坚知道母亲确实没有把这件丑事告诉姐姐。

“能不挨揍还是不挨好,毕竟真的太疼了”,杨坚心里很庆幸。

吃完饭后杨坚又找机会和杏儿说了会儿话,他想让两人尽快回到之前轻松的状态。

杨坚的道歉很有效果,杏儿的心情好了很多,也不反感和他说话了,他甚至感觉比以前的关系还要好。

之后杨坚就赶紧回房休息,他这几年从来没有这么厉害地哭过,确实是累坏了。

果然一躺在床上他就迅速地睡着了,而且睡得很安心。

之后杨坚便又过上了和以前一样的生活,虽然还是没啥趣味,但是他不会有什么妄想。

就这样又平静地过了九天,父亲杨忠才在傍晚回到了府邸,刚巧赶上吃晚饭。

饭桌上杨坚很好奇父亲怎么去了这么长时间,毕竟从这里往返长安满打满算六天也够了。

“阿耶,怎么去了这么长时间啊,发生什么事了吗?”杨坚先问出了口,他知道母亲和姐姐也很好奇。

“唉,一到长安苏尚书就过世了,没来得及和大冢宰见最后一面。”杨忠神色有些悲伤。

饭桌变得有些沉默。

“大冢宰听闻苏尚书过世后恸哭不止,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大冢宰如此失态。就算三年前四万精兵在邙山之战中被高欢歼灭,本人也险些被俘时,大冢宰也是神态自若,远没有这样痛苦。”那时宇文泰自己手上的精锐鲜卑主力也不过四万人,邙山之战他几乎是全军覆没。

“阿耶也去参加苏尚书的葬礼了吗?”杨萍问道。

杨忠点了点头,“是啊。苏尚书留下遗书要回乡从简安葬,大冢宰命令在长安的所有官员都要步行护送苏尚书棺椁至城门外。之后大冢宰还亲自在灵车后面以酒浇地,悲痛地说道。”

杨忠学着大冢宰的语气说道:“苏尚书做的事,他的妻子孩子兄弟有很多不知道的,我都知道。只有你懂得我的心,我也了解你的心。正准备共同平定天下时你竟舍我而去,天意如此有什么办法!”

杨忠又深深叹了口气,“说到这大冢宰又放声痛哭,酒杯也从手里掉下去了。”

杨忠说到这里情绪有些低落。他对这个场面印象太深刻了,他真的很羡慕苏绰尚书,竟能与大冢宰如此相托。

杨坚听完却感觉有些肉麻,他感觉这个大冢宰与苏尚书感情也太好了吧,大冢宰说苏尚书做了很多只有大冢宰知道的事,也不知道都是啥。

“苏尚书的儿子苏威回乡守孝三年,而大冢宰的女儿也征得大冢宰同意秘密守孝去了。对了,此事只有我等亲信才知道,你们不要和他人说起。”

其他三人应了声,这又不是什么有意思的事,本来也没必要和人提起。

“滢姑娘仅仅十岁便通晓古今,还精于算术,真是巾帼不让须眉。萍儿,你比滢姑娘还大上几岁,要更努力学习才行。”

“知道了阿耶。”杨萍乖乖地点了点头。

杨坚心里暗暗高兴,多给姐姐找点事做才好。他了解自己的姐姐,根本就不是读书的料,加上那个教书先生的水准也就一般般,杨萍的文化水准也不一定比他高多少,恐怕就算再努力学习也缩短不了和大冢宰女儿的差距。

一家人和和美美地吃完饭后,杨坚就和父母道别打算回房休息。

令他想不到的是今天杨忠夫妇也要和他一起去寺庙,说是智仙师傅要和他们商量事情。

“不会是商量让我渡劫,哦不对是渡佛缘吧,师傅这么着急吗?”杨坚很好奇,但他知道大人商量事情的时候没有他参与的份,就算这件事与他息息相关。

进入寺庙后杨坚先和父母一同过去给智仙师傅问安,然后就知趣地主动回房休息,让大人们商量事情。

结果杨坚还真猜对了,智仙师傅找他父母就是要商量让他去南境渡佛缘的事情。

智仙师傅把此事和杨忠夫妇详细说了一遍,然后强调此事是越早越好,当然前提还是要保证杨坚的安全。

杨忠对于宝贝儿子去梁国倒是很放心。他在梁国生活多年,对梁国很是熟悉,不仅有很多熟人为官,还留有很多眼线,自信保儿子周全不成问题。

杨忠也对吕苦桃、智仙说了这些情况,告诉她们其实梁国比本国还要安全。梁国这四十年来本土没有遭遇战事,守备非常完善,杨坚去那里只要不惹上大祸就没有危险。

吕苦桃本来是绝对不会同意杨坚这个年龄去那么远的地方冒险,但是昨天发生的事又让她怀疑自己的溺爱会阻碍孩子的成长,加上自己信赖的夫君和智仙师傅都认为能去,所以她也支持了这件事。

随着吕苦桃的同意,这件关于杨坚的大事就被决定了。杨忠待边境稳定后便要把杨坚送入梁国。

而杨坚此时已经美美地睡着了。

第二天杨坚去做功课的时候,智仙师傅把昨晚与他父母商量好的决定告诉了他。

杨坚倒是没什么意见,这次的出行在他眼中就和旅游差不多。虽然杨坚舍不得这里的锦衣玉食,但是也不介意出去看看,毕竟有幸穿越回古代总要多经历些才值得。

一转眼又过去了二十多天。

这几天杨坚感觉天气冷得越来越厉害,现在穿着厚厚的貂皮大衣也顶不住寒冷,每天的起床对他都是折磨,做功课的时候也是要靠火盆烤着才能勉强坚持。

而下人们的衣服就更是厚的夸张。杨坚前几天还偷偷地把他的一件新的狐皮坎肩送给了杏儿,杏儿拒绝半天最后还是收下了。杏儿确实很喜欢这件礼物,看见又柔软又保暖,身上厚重的衣服也可以少穿许多了。

这段时间杨坚与杏儿的关系更好了。平日杏儿在吕苦桃的关照下,从来不做力气活,而且吕苦桃还继续教杏儿识字,杏儿的天赋也是非常不错,学问只怕不比杨萍姐弟差了。现在杏儿不像是个丫鬟,反倒像是杨坚的一个姐姐。

杨坚今天像往常一样做完功课后和家人一起吃午饭,发现平日板着脸的父亲今日很高兴,杨坚很好奇发生了什么事。

“阿耶,发生什么好事了吗?”杨坚好奇地问道。

“你阿耶啊,今早收到从长安送来的信后就这样了。”吕苦桃笑着摇了摇头。

杨忠哈哈大笑,“是有好事啊。坚儿,过段时间你就可以去梁国了。”

杨坚一愣,随后了解到原来是边境的战事结束了。

战事过程和杨忠与大冢宰商议的差不多,玉璧城靠着韦孝宽将军的防守挡住了高欢大军,然后大冢宰派人在南线击败了侯景的偏军。最后这场战事以高欢损失七万人马后全军撤退结束了。

“战事很顺利,这个韦孝宽将军也确实是厉害。大冢宰很高兴,给了他很多赏赐。”杨忠笑着说道,随后低着头看着杨坚,“这场战事完结后估计又能安稳一段时间了,等一起过完上元节我便安排你进入南境。”

杨坚乖乖地应了声。本来他也没什么可准备的,他知道父亲一定会为他安排好所有事宜,他做好心理准备就行了。

就在杨坚将要启程去南境梁国的时候,东边的敌国发生了一件翻天覆地的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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