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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根据脚尖传来的触感,我知道现在正走在这前庭的鹅卵小道上,按脑中的记忆判断,大概还有十数步便会到达中门的门边。

黑暗压抑着我们的心情,连呼吸也变得细微起来,估摸再走了十步的样子,突然一阵怪风自面前吹来,吹得我呼吸不畅,就在我以为快闭过气的时候,风停了下来,一种冰凉的感觉像流淌过脚边的浅水一般,从脚底开始蔓延而上。

我打着抖,黑暗中一只手轻轻按在我的肩膀,我差点叫了出来。

“别喊,是我!”

小夏的声音在黑暗中传来,同时传来的还有一股热力,从小夏手掌中渡来的热力瞬间把冰寒冲散开去。

这种冰寒的感觉太熟悉了,在档案室里我摸上门把的时候就是这一种感觉,那几乎能够冻结灵魂的冰寒证明了此间正有妖魔的分身在活动。

黑暗里,突然爆起了火光。

火光是从中门里传来的,我们远远看到那接近湖边的位置,两个人影正纠缠在一起。

来不及细究那火光是怎么发生的,小夏已经当先向两个人影的方向窜去,我和郭长风连忙跟于其后,还好中门里是一片草坪,着脚处还算平坦,即使在黑暗里奔跑,我们还不至于摔上一两个跟斗。

嘶--嘶--

连串细碎的声音在我们四周响起,黑暗里,一块块拳头大小的黑色轮廓向我们扑来。

“斩魂”红光再起,我骇然地拿出这道界异宝,黑木头再次延伸出鲜红的剑锋,预示着危险的逼近。

与此同时。

“南离天火,破污除秽,疾!”

小夏手结法印,数个火球砸了开去,与细小黑影擦身而过之际,我们发现,那是一只只巨蛛的缩小版。

火珠同样伤害不到它们,但掉落草地的时候,却迅速燃烧了起来,火光映亮了中庭的空间,五六只拳头大小的黑雾妖蛛朝我们扑来,而湖边,刘东旭和光头日本却扭打在了一起。

这是怎么回事?

草地被小夏的火术引燃,夏季的干燥让草坪燃烧地很快,眨眼间,火焰窜起半个人高,像要冲破黑暗的囚牢一般,火光映红了我们头顶上的黑幕。

刘东旭正被光头小日本压在身下,他的脖子正被光头用力地掐住,呼吸不顺让他张大了嘴巴,一双眼睛像是要掉下来般,眼看支持不了多久了。

而光头则一脸狰狞,那头颈之上,青筋像一条条蚯蚓似的丑恶地****,似乎兴奋过度,光头不断呼喝着一些我们听不懂的音节,而他的嘴边,恶心地流着口水,让他看上去与疯子无异。

小夏瞬间作出决定。

“阿强,用‘斩魂’对付那些蜘蛛,我去救人!”

赵大小姐一股风似的朝刘东旭二人处奔去,黑雾妖蛛初时被火光吓退,如今却又扑上,这些家伙速度极快,小夏前脚刚走,它们已经爬到我和郭长风的脚边,一只只在草地上一弹,竟朝我们的脸门扑来。

由于之前见识过那巨型的雾蛛,现在面对这些缩小的家伙,我倒没怎么害怕,加上身边火光大织,让它们不能再隐匿在黑暗中,对付起来便容易得多了。

抡着“斩魂”一阵乱挥,逼近我的雾蛛有一只自个撞上“斩魂”的剑锋,当场化作一缕轻烟消失,而另外一只倒机灵得很,见“斩魂”近身不得,落地后放弃向我进攻,反倒和其它两只一起扑向了郭长风。

郭长风叫苦不迭,那妖蛛小小的肢足也和巨蛛一般锋利,简直就是一把把小手术刀,前面两只妖蛛扑上来时,郭长风来了个赖驴打滚,面门的要害是躲了过去,但后背和却被拉开了两道长长的口子,虽然只是伤用皮毛,但却痛得郭长风呲牙裂嘴,人还没爬起来,掉转枪头的另一只妖蛛已经迅速地爬上他的脚,在队长的膝盖处一弹,张牙舞爪地朝他的脸扑去。

任凭郭长风一向冷静,这下子也骇得他大叫一声,那八把手术刀要是在他脸上一顿乱挥,就算不死也得落个毁容,就在这时候,我及时赶到,把“斩魂”当高尔夫球棒使,使足了劲扫在那妖蛛身上,顿时也把这家伙给结束掉。

郭长风吓出一身冷汗,他刚想道谢,却突然指着我身后连连叫道。

“它们来了,小心,小心…”

那剩下的两只妖蛛正衔尾而来,黑色的身影快得离谱,我刚转过身,两只妖物已经快来到我们脚边,我也来不及拉起郭长风,马上提着他的后领使劲往后拖,郭长风配合着我的力道在草地上用脚尖一踹,身形硬是向后拨退了数步。

一只雾蛛像钉子般聚拢了足肢郭长风刚才所在的位置上,我看得心寒,那草地像是豆腐般被妖蛛硬是去数寸,这要是插在人身上,怕是得穿一个血洞。

另一只雾蛛窜了上来。

我大喝一声,“斩魂”自下而上地挥斩,再一次命中了目标,但这个动作过大,“斩魂”一直挥到了头上,我整个胸口露了出来,最后一只雾蛛狠狠地窜了过来。

“小心!”

郭长风大叫一声,刑侦队长也是了得,一掌在地上一撑,力量竟大得足以撑起他整个身体,郭长风想也没想,一马掌捉向那雾蛛,妖物马上改变了目标,它用后肢牢牢固定在郭长风的手掌上,其余四支足肢对着队长的手臂和手腕就是一顿乱划,四肢挥舞间,无数的血线四溅开来,痛得郭长风“呀呀”大叫,手掌大力地挥动,终于把妖蛛给挥了出去。

妖蛛一落地,滴溜溜转了一圈,又打算冲向郭长风,但一把它身体中的艳红剑锋让它永远没有了个机会。

我心有余悸地看着在“斩魂”剑下消散的黑色雾蛛,这一剑总算插得及时,要是被雾蛛再来一顿乱划,说不得郭长风今晚就得壮烈牺牲了。

郭长风整只手掌血肉模糊,伤口较深的,皮肉都卷了起来,但他也是了得,硬是吭都不吭一声,只是脸上汗如雨下,我连忙脱下身上的衬衫,想要帮他包扎,郭长风沉声说了句“我自个来”,他一手拿过我的衬衫,用牙齿和另外一只手撕下衬衫的后片,又撕成一条条带子,最后手法娴熟地包扎了起来。

我看得尴尬,要是让我来的话,准得把他的手包成棕子。

我们这一边已经告一段落,而另一边,小夏那一边却碰到一点麻烦。

从光头的样子看来,他应该也象郭长风一样,被妖邪侵入了体内。

人体有七阳脉,七阳脉上通天灵、下达涌泉,脉气通畅,阳气流转则人百邪不侵,但现在,光头已经被妖邪强行冲身,阳脉气息逆流,因而周身发冷,要解决这个问题本也不难,只需点中七阳脉各自的脉穴,泄出邪力使阳气自行流转便可,而郭长风冲身那会,小夏用的也正是这个方法。

但现在,当小夏去点光头的穴位时,却发现手指所触之处冰冷坚硬,这穴位却硬是点不下去。

光头被小夏这么一点,却把注意力从刘东旭身上转移开来,他发出野兽般的喘息声,双手放开了刘东旭,向前一扑,就想去掐小夏的脖子。

小夏冷笑。

道术对那黑雾妖蛛没用,但这有实体的大活人可就没那么幸运了。

再加上对方又是小日本,小夏一点心理负担也没用,甩手就是几发“南离天火”抛过去,烧得光头“哇哇”直叫。

但被冲了身的光头,身体各项素质都变得强悍异常,这高温的火焰只烧得他叫得几叫,一个翻滚之后,便把身上的火焰压灭。

火焰一熄,似是惧怕小夏再用这招来对付他,光头就地一踹,身形马上向小夏拉近,那速度快得吓人,眨眼间已经欺进小夏身旁,竟让小夏没有躲闪的时间。

丧失了理智的光头全靠本能行动,他“呀呀”怒叫中,一拳“呼”一声朝小夏脸部招呼,小夏一个矮身让光头的拳头落了个空,原地一转,小夏的背贴上光头,轻轻一震,光头竟被震得脚尖离地,小夏两手按上光头那仍处于硬直状态的手臂,一声清咤,一个漂亮的过肩摔把光头摔了个七荤八素的。

但手指传来的触感却让小夏若有所思,光头的手臂似乎变得柔软了一些,不像刚才那般像铁块一样坚硬。

难道,火术起的作用?

“南离天火”虽然不是什么强力的法术,但它本身拥有一定的却魔之力,想是刚才击中光头那会,把小日本体内的邪力也给压制了一两分。

想到这,小夏露出恶魔般的笑容。

既然知道了“南离天火”有压制光头体内邪力的作用,小夏顿时一口气扔了十几发天火过去,烧得光头差点没变成烧猪,趁着小日本被天火烧得见不着北的机会,小夏近身连续点出七指,这下子便顺利得多了,光头的身体已经差不多处于半熟的状态,一指按下去,肌肉不但松软,还带着一丝余温,全不似初时那般冰冷刚硬。

七声闷响传出,恶臭的黑血从光头身上喷出,小夏皱着眉头掩鼻退后,小日本体内的邪力因为黑血的泄出也被导出了身体,在光头身后幻化为一只巨大的雾蛛,雾蛛似是不甘地挥舞了几下前肢,便也化为青烟飘散开去。

“扑通”一声,光头摔倒在地上已经不省人事,但脸上表情没有了刚才那般的狰狞,想是已经没有大碍。

随着光头的晕倒,笼罩着整间旅馆的邪异黑暗也缓缓消失,片刻之后,我们的头顶已经看得见星光月华,草坪上火焰还在燃烧着,小夏走近湖边,借着这充沛的水源,以水术导引湖水把火焰浇灭。

光头和刘东旭双双晕死过去,我们也无从得知旅馆之前的情况,没办法,我和郭长风这个伤员只能先把这两人弄回了阁楼大厅,虽然对这两人没有好感,但本着人道主义的精神,我们也不好把他们两个放在外面不管。

当然,小夏这种没有心理负担的人除外。

这么一闹,已经快到四点,小夏耐不住眼困,自个回房间睡觉去了,我和郭长风只能搬了些被褥下来,守着两个昏迷人士在大厅中将就对付上一夜。

或许昨夜闹腾了一夜,我们都困得要命,这一觉一直睡到了日上三杆。

我醒来的时候,满大厅一片酣声大作,郭长风自不用说,连光头和刘东旭也睡得死沉,我也不想吵醒他们,轻手轻脚地到洗手间梳洗一番后,便走出了阁楼。

阁楼外,阳光一扫昨夜的阴邪,草地上、空气里带有一丝水气,似乎昨夜还下过雨来,我伸展着四肢,贪婪地呼吸着这难得的新鲜空气。

“懒虫,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做晨运?”

小夏的声音自身后传来,赵大小姐从“棲凤楼”里出来,换上衬衫和牛仔裤的她,在腰间系着她那装满了道具的腰包,看上去倒是有几分出游的样子。

“要上哪?”我瞄了瞄她的腰包问道。

小夏不答反问:“斩魂带上了吗?”

我点头,心想该不会这大清早的又要开始折腾了。

不幸的是我猜中了,小夏一把换起我的胳膊,拖着我朝阁楼后走去。

“你不是怀疑封魔之地就在那片竹林后吗,我们现在就去看看。”

“现在?”我一想到昨晚妖魔的分身差点要了我们的命,心里就毛毛的。“不叫上郭长风他们?”

“郭长风碍手碍脚,刘东旭和光头我不敢完全相信他们,你说我会不会叫上他们。”小夏白了我一眼,随后又不怀好意的笑道:“你该不会是怕了吧,没胆匪类!”

我胸膛一挺。

“谁说我怕了,走就走!”

我甩开大步走在前面,但心里却没底,只是在女孩面前,我那男性的自尊不允许我承认自己心底是挺害怕的。

昨夜两只分身就厉害得紧,要是在封魔之地直接对上妖魔真身,只有我们两人还真不知道对付得了。

小夏像是知道我的想法,在后面发出一阵“咯咯”的坏笑,走前几步拉住我说道。

“你就省省你那大男人主义吧,害怕就害怕,别不用不承认嘛。”小夏刮着我的鼻子说道,害我老脸一红。“你也不想想,我像是鲁莽行事的人吗。昨夜妖魔用两只分身来追杀我们,事实上已经达到了它的底线,分身被毁,对它来说伤害也不小,所以现在,它没那么快能够重聚力量来对付我们,你啊,就放心跟我走吧。”

竹林在阁楼之后。

绕过两栋阁楼,一大片青幽的竹林出现在我们眼中,一棵棵四层楼高度的毛竹拔地而起,密密麻麻的一大片,把阳光也给挡在了后头,风起声,竹林便发出“沙沙”的竹海涛声,这在平时听起来相当惬意的声音,在这会听在我耳中,却像极了妖魔在低声嘶吼,听得我直想打退堂鼓。

一条小径自竹林中伸延而出,小径的那一头淹没在阴暗的林海之内,也不知道一直延伸到什么地方。

小夏拖着我踏上这条幽林小径,两人方一踏上,一阵阴风自林内吹了出来,卷得脚边的片片竹叶打着旋飘了起来。

“呜呜”的风声像是在恐吓我们一般,不断在竹林内回旋着。

小夏冷冷一笑,当先朝林内走去,我可不能糗给她看,尽管背心一直泛冷,我还是大步跟了上去。

越往里走,光线越加昏暗,走到后来,阳光已经透不进林子里,其能见度比傍晚黄昏时好不了多少,且越往林内,一股深寒气息便越加明显,仿佛我们现在正走在冬季哈尔滨的街上,而不是在夏季的上海。

但过了一段时间,光线又明亮了起来,而且阴寒也渐渐消退,片片竹叶自我们头顶飘下,一处亮光出现在我们的前方。

到底了?

我怀着这样的疑问,和小夏一起走出了那片亮光。

“怎么会这样?”

我张大了嘴巴,走了老半天,我们竟又走了回来,入眼的正是我们居住的阁楼,如果这旅馆之内没有另外两栋一模一样的阁楼的话。

“是障眼法!”小夏朝竹林内看了一眼说道:“所谓一叶蔽目,利用术或者物件扰乱了阴阳气脉的正常流动,从而影响我们的感官,让我们在原地打转,或者走来走去都在同一个地方,当然,还有一个更通俗的叫法,更多人愿意把这种现象称之为鬼打墙。”

“那怎么办,我们还进去?”

我心想,能不去就不去吧,刚才那竹林内的阴寒,让我想起灵魂离体时,同样是那种冰冷孤绝的感觉,我是十二分的不愿意再进竹林。

“进,当然要进!”

小夏的话却完全和我的意愿相反。

“刘东旭曾进入这片竹林,而且在里面施过法,但看来他并没有破掉施在竹林内的障眼法,他破不了,可不代表本小姐拿它无可奈何。”

小夏冷笑,看得我连大哭一场的心都有了。

这该死的障眼法把赵大小姐也骗得走了一遭,却好死不死的把小夏那不服输的牛脾气给撩拔了起来,这下可好,看小夏这架势,今天不把妖魔的真身连窝端是不会罢休的了。

幽林,小径。

清冷而深隧,向里面望去时,更有一种灵魂被吸入其中的悸动。

毛竹轻摆,撒下无数尖叶,不断在透过林隙的阳光下变幻着光与暗的轮回,经历短暂的旅程后,叶片归于地面,无声,无息。

我们踏上这条小径,竹林深处再次吹出一阵怪风,竹叶片片飞起,每一片叶片像是在舞台上独自起舞的舞者,摇摇摆摆的擦过我们的身边,在衣服外的皮肤被竹叶一擦,顿时传来火辣辣的感觉。

竹林似乎不欢迎我们进入。

只是小夏已经决定当一会不受欢迎的客人。

因此,这个冲突在所难免。

我们走得并不快,可以说比散步快不了多少。

拖着小夏柔软温润的手,漫步在一片林海小径之中,如果换个时间,换个地点,这必定是一件赏心悦事,但现在这片竹林,却透着恶意的诡异,明明没风,竹子却摇个不亦乐乎,竹影交错间,一团团莫名的黑影不断在林海深处闪现,无限激发着你的想像力。

像花、像石、更像一张张人的脸孔。

在看不见的地方冷冷地注视着我们。

越往里走,阴寒越甚!

当阁楼消失在一片竹影中时,竹林内成为一片青灰的世界,阳光为茂密的竹子所阻挡,无法为我们传递光和热,这里,俨如一个与现实相交的世界。

青墨色的竹子泛着无情的冰冷光泽,小径上每一块石头都像极地的寒冰一般,向上透着冰冷,它从我的脚心,一真蔓延上我的身体。

小夏和我依然没有停下,顺着小径再走出数步,冰冷稍减。

小夏止步。

她朝后面望了望,便又拖着我再走了回去。

我不解,也没问,该我知道的时候,小夏自会说与我听。

就那么倒退回去四五步的模样,脚下传来的冰冷让我直打抖,小夏脸上却露出喜色。

“就是这里了。”

她说道,声音充满了愉悦,虽然我不知道她高兴个什么劲,却觉得事情似乎有了转机。

小夏一指虚空画符,然后在她的眼睛上擦过,在那么一瞬间,我觉得小夏的眼睛里似乎有星光闪现,纯净、耀眼。

她开了天眼,在我眼中看起来无非是灰暗一些的世界,在小夏眼中却流动着其它一些色彩,有橘黄、淡红以及深蓝,而其中,深蓝的色彩占着极大一部分,大股大股的深蓝颜色不断地流动着,却在我们所站之处的周围来回地旋转着,似是在一个转不出去的迷宫中,周而复始地重复着同样的动作。

仔细观察了一会,小夏发现这股深蓝总会在某一些地方停留得较久,仿佛那些地方有看不见的旋涡,会把深蓝色流纠缠上一会,才恋恋不舍地让它离开。

小夏站了半晌,我不知道她在看一些什么,刚要问,她却走了开去,在四周各处画符驱咒,不断有微弱的电火花爆起,电火花总共爆起了七次,而似乎总缠绕不去的阴寒渐渐消退。

这密林内开始透进那么一两点阳光,带着热力的风也从林外吹了进来,虽然林内依然昏暗,却不似刚才那般冰冷而了无生气。

“七星锁脉埃”小夏撤去了天眼,长时间维持在这个状态是会消耗法力的,她像是在喃喃自语,一边却又在地上捡起一些东西。

“什么是七星锁脉?”我本着好学的精神问。

“看这个。”小夏摊开手掌,掌心里是一块石头,和平时所见的没什么不一样,唯一有区别的是,这块石头上用暗红色的颜料描绘出一个奇形符号。

“这些符号起到‘镇’的作用,分别在七样东西上面写上这样的符号,再按北斗七星的位置布于暗处,如此一来,七星所在方园百米之内便会成为这个阵的作用范围,它会将天地间的阴气困于阵中,而排掉阳刚之气,阴阳二脉被扰乱,若不破坏这布在暗处的七星,那任由我们再走上百年,也到不了这条小径的另一端。”

小夏解释道,同时,用非常感兴趣的目光望向小径的另一端。

“我还在奇怪,即使刘东旭只是半桶水的料,也应该不会被障眼法给难住,却原来这根本不是‘法’,而是‘阵’,而且不开天眼就看不到阵眼,这样看来,布下这个阵的高人,一定在隐藏一些什么东西。”

小夏像一个看到玩具的小孩,更像一只挠着线团的小猫,眼睛里闪耀着兴奋的目光。

“我们快走。”

她拖着我,走在不再阴森的小径上,直向深处。

尽头是一块方圆十米左右的平整土地,土地的正中立着一块灰白的碑。

那是一块墓碑!

我们愣了,这竹林的尽头竟然立着一块墓碑,而这块墓碑,却又用高段的障眼之法保护着,是为了不让别人发现它,还是这块墓碑另有古怪?

幽林、墓碑,一付诡异却清淒的画面呈现在我们眼前,勾起我们无数的疑问。

小夏走了上前。

昨夜刚下过一场雨,这竹林中湿气又不容易挥散,土壤变得湿润松软,一脚踏上去,便陷下去了半分,小夏顾不得脏,没几下就走到那墓碑前。

墓碑上没有立碑的日期,也不像平常的墓碑写上逝世之人的姓名,只有在这一块灰白石碑的正中心,以触目惊心的红色染料写着一行字。

异乡人之墓!

除此之外,再无其它。

“异乡人之墓?”我走了近来。“难道是阿顺爷爷的墓碑?”

“不离十。”小夏点头道,她的双手也没闲着,在墓碑上这里摸摸那里敲敲。

我纳闷,难不成这墓碑里还藏着宝贝不成。

“为什么呢?”小夏忙活了半晌,却毫无所获,她支着头,皱着秀眉的样子可爱极了。

“用七星锁脉来隐藏这个墓碑,这其中一定有原因,但这墓碑却又是实实在在的石材,中间并无镂空藏着东西,难道有什么被我遗漏了?”

她又蹲下身子,眼光一寸寸在墓碑上扫过。

我也跟着猫下身体,学着小夏打量着墓碑,但这东西就方方正正的一块,却看不出有什么异常,我自上而下的打量着,眼光很快就看到碑的下面,这块墓碑是立在一块石台上的,石台是供人摆放祭品的那一种,不像墓碑的朴实无华,石台的边缘雕刻着祥云游龙,一付吉瑞之象。

这雕刻的手法相当高明,立体的石雕把一条绕着石台的游龙表现得活泼生动,手指摸上去,每一片龙鳞都凹凸有致,即使是最细微的龙爪,也表现出清晰的纹路,单是这一块石台,便是罕见的艺术雕刻品。

可这精致的石台,和朴实的墓碑放到了一起,真的是要多别扭就有多别扭。

我再看了一会,却发现这条石龙有点古怪。

龙有四爪,其余三爪都是拧在一起,却独有一爪是张开的,像是要捉住什么东西。

游龙戏珠。

我突然想到这四个字,一般来说,无论是画也好、雕刻也罢,如果表现游龙的时候,总会在龙的一爪中放上一颗珠子,意喻吉祥如意。

而现在这条石龙的爪中分明是要捉着一颗珠子,那么现在,这颗珠子到哪去了,是掉了,还是被有心人取了下来?

取下龙爪中的珠子,又有什么意义呢?

我拉了拉小夏的衣角,刚要把这个发现说与她听。

虎啸忽起,这竹林内又哪来的虎?

我们大惊转身,身后的小径深处,一阵阵奇异的波动由远至近而来,像是一只看不见的手拂过小径两旁的竹子,像推骨牌一般,竹子顺着我们这个方向压下了杆子,虽然看不到什么东西,但我敢肯定,有什么东西正向我们靠近。

这次的声响是从墓碑后传来的,这东西速度快得离谱,竟连小夏也反应不过来。

“南离天火,破污除秽,疾!”

小夏回身一指,一发天火随心而发,打向声音响起的地方。

一条黑影灵动地闪开,天火打在湿润的土地上,火苗跳了两跳便消失了。

我扭转身体,一片阴影立于墓碑之后,它挥舞着九条较长的尾巴,摇晃着巨大的猫科动物的头颅,但它的身体却是纯由影子构成,我们透过它能够隐约看到其身后的围墙。

陆吾的影子!

一直闹不清在这一系列的事件中扮演着什么样角色的异兽之影再次出现了!

它总共出现了两次。

第一次,是张大肚子在阁楼的洗手间里碰到了它,当时张杰仁被吓了个半死。

而第二次,则引着我出窍的灵魂去到卢敏珍的出事现场,但由于警察过问的关系,我始终没来得及救下那个女同事。

而这一次,陆吾的影子再次出现了,这个地方,难道和这异兽之影存在着某各联系。

陆吾的影子虽然几度出现,但总的来说,它并没有作出伤害我们的行为,最多只是张杰仁被吓了一跳,只是这一次,我却觉得有点不同寻常,异兽之影,正低低地向我们发出吼声,那闷雷一般的低吼中,充满了敌意!

兽影踏前一步,前肢已经踏在了石台之上,小夏马上拉着我退后,一直退到小径上。

面对兽影,即使它只是一个影子,但作为守护昆仑的神兽之影,本身便具有相当的灵力,小夏虽然不惧,却不想发生无谓的冲突。

“小夏,怎么办?”

我不敢轻举妄动,甚至连头也不敢转一下,那虎影虽然模糊一片,但我也感觉它正紧紧地盯着我们,似乎我们一有动作,它便会马上作出反应。

“静观其变!”

小夏作出回应,她宁愿面对恶鬼也不愿面对神兽,无论道术佛法都建立在驱魔却邪这一立场上,一切攻击术法的对象都是以邪物为假想敌,而当对手是神、灵这一类不具邪力的存在时,小夏可不敢打包票肯定术法对它们有作用。

良久,虎影不见有其它动作,小夏大着胆子提起一脚,轻轻踏上土地。

脚尖才刚一碰及地面,虎影猛的一吼,马上又朝前踏上一步,它弓起了身体,作出随时攻击的姿态,吓得小夏连忙退了回来。

但陆吾之影似乎已经误会了小夏的行动,她虽退了回去,虎影却不打算罢休,庞大的身躯朝前一扑,立时风声大作。

急促之间,小夏连虚空画符的时间都欠奉,我想也没想,一把将她往我身后拉,自己则朝前一站,完全是以身侍虎嘴,典型的不自量力。

我的妈呀,估计就算死也落不得一个全尸。

那虎影几乎是罩头而下,骇得我闭上眼睛,心里一个劲地大叫。

奇怪的是,陆吾之影似乎不想伤害我,我站了老半天,没有出现想象中的剧痛,便大着胆子睁开眼,虎影离我的鼻子不及一厘米,它似乎对我挺有兴趣,大头在我身边左闻闻右嗅嗅,最后低叫一声便迈着步子退开。

我的脸惨白一片。

那种生死一线的感觉让我的心脏像鼓风机一般“呼啦呼啦”地大力跳动着,握着小夏的手已经湿成了一片。

虎影朝我们示威性地再吼数声,忽的一跃而起,随后一头撞向墓碑处,便这样消失在墓碑的石台之下。

走了?

我在陆吾影子消失了一分钟左右之后,脑筋才又开始运转开。

小夏的脸色也不好看,大概我刚才的险境也吓到了她,但她更知道,我是护着她的,哪怕我没有特别的能力,因此她拿出纸巾为我擦去脸上汗水时,就算是神经大条的莽汉也能察觉出她动作间不经意显露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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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简安错睡了一个帅大叔,从此被吃干抹净,天天腰疼,夜夜笙歌。——神秘财阀商厉庭海外回归,一夜之间坐位盛晋新任总裁,东城金融掀起腥风血浪。醉酒之夜,乔简安入错房,睡错人。翌日公司偶遇,“总裁,早上好!”“乔氏弃女,厦大金融系三年级,乔简安?”“您怎么……”“160cm,42kg,20岁。”“……您还知道什么?”“34B。” ##婚礼殿堂,被长姐联合未婚夫算计,乔简安沦为东城最大的笑话。简安走投无路,商厉庭却救世主般降临。“嫁给我,帮你夺回想要的。”“我可以拒绝吗?”“理由。”“我不想履行妻子的义务。”“可以。”“……你同意了?”“我来行使丈夫的权利。”##当百般宠爱变成一场欺骗,乔简安攥紧一纸休书出现在商厉庭面前。“我要离婚!”他淡然一瞥,果断签字,吓懵了乔简安。公司外记者围堵,简安身陷困境。商厉庭将她一卷怀中,坦然微笑,“我家简安会使三百六十五招,请各位站开一点,以免伤及无辜。”“乔小姐还会武功?请问您有领教过吗?”“当然。”“感觉如何呢?”“欲仙欲死。——本文一对一,秀恩爱洒狗粮,大叔vs萝莉,身心皆干净。男主衣冠禽兽,略重口,深坑一万米,欢迎入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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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世惨死的墨染笙!突然浴火重生!what!原来自己父母不是亲生的,是领养的?难道...自己的哥也要会害自己!?难道重生后也要那么残!?不!不会的!重生后的墨染笙,从此要开挂人生!不会像前世那样窝囊!耍白莲!手撕渣男!把前世伤害过自己的人都耍的团团转!要的就是这种效果!绿茶婊陷害?那我就学绿茶婊来还你!背后还有强大的势力,劳资还怕你?封铭宸:“谁欺负你了?”墨染笙:“她!”“那只手碰了你,就废了他那只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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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本身份尊贵,却在乡野之地成长;他本是王室贵族,却又身弱疾苦。但若不是这样,又怎么会相遇?从刚开始的互相不顺眼,到最好的互相离不开,这到底要经过多少的波折才能走到最后的白首不相离?本文慢热,间或有狗血剧情,不喜者慎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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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蜀汉元年先有乱世大战而起后有妖兽作乱,鬼怪四出!凡人苦不堪言,最终仙人下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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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抬头不见低头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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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尚阁】告诉你,阅读是一件美丽的事。http://www.hongxiu.com/fengshang/一句话文案:同在屋檐下的冰山男欢脱女,擦出别样的激情小菊花。◇◆◇◆◇◆每个女人都有一个命犯的克星,她于笑笑自然也不例外。明明总是被他的腹黑所压迫,却还是忍不住每天早上都会对他说早上好。还美其名曰:每天一句早上好,心情好啊没烦恼。甚至还费尽心思的向他表白!每个男人都有一个命犯的桃花劫,他陈墨自然也不例外。明明总是说她是无聊无趣无品味的三无女人,可是却在不知不觉中期待着她会用什么口气来跟他说早上好。更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在她丧失信心时对她说:于笑笑,你可知在我陈墨的心里,万家灯火不及你眼中烟火!她说他‘腹黑恶毒没人性’,他说她‘无聊无趣无品味。’也许他们两人自那天在男厕所这么一个别致的地方相遇起,就注定这是个大大的桃花劫,一辈子也逃不掉的劫。罢了罢了,在劫难逃,不如不逃。◇◆◇◆◇◆经过多次斗智斗勇的实战演练,她终于深刻意识到:房东猛于虎,调戏需谨慎;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男主表面腹黑冷漠实则是纯良无害的小白兔一只。女主表面热情可爱实则是又色又痞的大尾巴狼一匹。〖看欢脱痞气小色女如何绝地反击成功扑到腹黑冷脸面瘫美男。〗【这是一个男主女主互克,男主女主互爱的萌宠文~】---------------------------爱收藏的才是乖宝贝儿~~有收藏就有动力,赐予我力量吧亲们~~《诱心总裁强索欢》http://novel.hongxiu.com/a/5793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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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开始,黛色以为自己是被眷顾的幸运儿,即使失去双亲,依然有人疼爱,让人艳羡。后来,她发现她的悲剧都是人为的。黛色:“我要拿回我失去的荣誉,财富和尊严,让你们血债血偿。”绍楚:“我为你复仇,你经历的苦楚,我用余生补偿你。”黛色:“你认为我很需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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