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一个耳光

在医院附近不到两公里的地方，穿过一片笔直的行道树眼前就浮现出一个村庄，从外往里数第三户就是纪莞之的家，三层复式小别墅在周围平房的衬托下显得尤为引人注目。苏稀慢慢松掉油门在大门前停下，程薇缓缓将头抬起来，纪莞之不忘叮嘱她照顾好自己，转身下了车，目送着她们离去后回到家中，纪母在厨房和餐厅中穿梭，看到女儿熟悉的身影，停下忙碌的脚步招呼她坐下吃饭，桌上已经码好了各种菜色，还有女儿最爱的松鼠鳜鱼，晶莹的醋汁流淌在鱼身上，令人胃口大开，她放下包径直走向厨房，“菡菡拿碗筷，一会儿叫奶奶下来吃饭”见大女儿回来了纪父笑脸盈盈让小女儿纪菡之拿碗筷，大家也纷纷入席。纪父从酒柜拿出一瓶红酒，倒入女儿面前的酒杯，同时站起身来对她说：“莞莞，工作上面爸爸预祝你顺利，从此就要靠自己去闯了，在外面受苦记得给我和你妈说，家里永远是你坚强的后盾”说完纪父将红酒一饮而尽，纪莞之也急忙起身举起酒杯抿了一口。这时，一位头发花白戴着金丝眼镜的老人从楼梯上缓缓走下来，“都快吃完了打算叫我了，看见我了才知道扶我了，不要你那么好心！”纪母起身打算去搀扶一把，被老人冰冷的言语吓了回来。说着老人从远处晃晃悠悠搬来一条凳子，四个凳脚往地上一砸，发出的声响让一大家子人都吓了个激灵，老人板正了身子骨坐着，嘴角向下眉毛也写满了不情愿。纪父夹了一块儿红烧肉往老人碗里放，语气温柔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妈，我们才刚坐下连菜都没有动过，今天是庆祝莞莞毕业，全家人高兴一点”说到毕业两个字，老人的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骂骂咧咧的指着纪母和纪莞之“早就跟你说过了，女孩子么读到初中有点文化就好了，偏偏要哄着我们纪全花那么多钱供她读到大学，工作也是纪全给找的吧，还不如早点嫁人，省的出去丢人”纪母浑身发抖眼泪簌簌的落下。纪莞之迅速站起来，情绪激动”念大学的钱我自己出的，工作我自己找的，不要乱讲”“啊呀，不得了了，叫你不要给她读书，你不听，现在好了吧，读下去的书全拿来跟我顶嘴了”老人揪着纪全的袖子，使劲的晃着，委屈到了极点。一边是母亲一边是女儿，事情落到到今天这个局面，纪全显然是有很大责任的，可每一次都也无一例外的站在母亲那边。他大声呵斥着纪莞之，同时不耐烦的看着啜泣的妻子。得逞之后，老人的目光又落到了纪菡之的身上，仗着儿子在背后撑腰即刻将炮火瞄准了她。“你还吃什么吃，你高中读好立马到你叔叔家的快递公司去帮忙，不要”看见奶奶想要干预妹妹的人生纪莞之再次大声朝老人大喊，被父亲一个耳光结束。纪莞之愣住了，纪父也愣住了，一个劲的解释“你奶奶她有高血压，你作为晚辈不可以…”纪莞之拔腿就往外面跑，纪菡之赶了出去，留下纪全和母亲四目相对，一场家宴不欢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