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我随着皇奶奶来了听风阁也有几日了,顾瑾瑜好像并不知道我来了听风阁一样,他根本就没有把我这个太子妃当回事,我也不想去理他,每日陪着皇奶奶聊天,从榕也会来陪我。
寒芸马上就要起身去东尉了,那日我去了表哥的驿站,看着表哥接上了身穿凤冠霞帔的寒芸,今日的寒芸格外的漂亮。表哥的腰间还佩戴着寒芸上次教我绣的鸳鸯荷包,看来寒芸是送给了表哥。
我在城门口目送着他们离开了,我会找个机会去东尉看看他们的,我也想阿公了。
回到了听风阁,我安慰了从榕,从榕和寒芸从小一起长大,寒芸离开从榕也是哭了好久。
从榕今夜要在我听风阁过夜,说平时偶尔会在寒芸的风霜阁过夜,今日她想在我的听风阁过夜,我便应了。
马上就要中元节了,我终于可以明目张胆的出宫去玩了。
我这次也不打算和顾瑾瑜还有林素儿在一起了,其实林素儿只是良媛,平时也应该我站在顾瑾瑜身旁的,但是顾瑾瑜是专宠她,顾瑾瑜也不听别人对这件事的劝告,我这个太子妃却成了摆设了,但是我倒觉得挺好的,他天天看着林良媛便不会管我了,我出宫他也不带管的。只是上次在外过夜,忘了点规矩,他才和我发了场脾气。
我想这次中元节找杜迦和楚元玩,杜迦是老板娘肯定不能出酒肆,那我就带楚元出去逛。
皇奶奶没有参与中元节,她去了先皇的帝陵。皇奶奶是个痴情女子,先皇驾崩的时候她差点殉葬了。
皇奶奶每年都会在中元节去帝陵看先帝,我一人待在阁里也是无聊,便搬回东宫去了。
我前脚刚进入我的丽正殿,顾瑾瑜就进来了。
“你这几天到哪去了?”他这次说话好像没有那么暴脾气了。
我搬到听风阁十几天了,他竟然完全不知道我到哪去了。
“没去哪!”
“今晚和我一起出宫过中元节。”
“我才不和你去呢!你和你的林良媛去吧!”
我本来就想好了,今天和鹤荃还有楚元待在一起的,我可没想过和顾瑾瑜这个冷冰冰的冰块在一块。
“素儿昨夜染了风寒,去不了了。你以为我想带你去啊!”
“那你就应该在宜春宫里陪着你的林良媛。”我将他往门外推,关上了我的寝宫门。
我没过多久就离开了,我闷在寝宫里一直到申时,我准备带着鹤荃一起去,但是这次出宫就没有以前那么顺利了。侍卫将我拦着,不让我出去,我硬闯了几次都没有成功,我知道垂头丧气的回了丽正殿。
我要是再不走,等一下顾瑾瑜就该来找我了,我可就不愿意和顾瑾瑜他一起,我想着飞墙出宫,奈何墙太高了,我的功力出不去啊!
顾瑾瑜真的来找我了,他见我穿着男装,知道我刚刚想要出宫。
“换件衣裳。”
我也只能依着换了一件淡蓝色的衣裙,但是顾瑾瑜不让我穿:“换一件,你不适合这个颜色。”
其实我也知道他为什么不让我穿,他一直认为林良媛是很适合淡蓝色衣裳的。
我换了一件我上次买的一件大红色的衣裳,他就没有说什么了,我一直觉得我穿红衣是最好看的。
七月十五夜,在尚含温燠的空明之中,有晚饭花、茉莉花混合着金银花残余的甜香,牵牛花、鸢萝花、丝瓜花、南瓜花则都趁着流萤明灭,在悄悄舒展出花蕊,只待黎明时竞相绽放。
澄明月色中弥漫着草木庄稼争取最后繁盛,汁液粘稠的气息。
虫声如织,还未有肃杀到来前的悲苦,纺织娘在从容地将青翠的织机弹成竖琴,金铃子摇着晶莹绿的摇铃,蟋蟀“蛐蛐”与“唧唧”的应和像似水弦乐飘荡得无边无际,其中夹杂着油葫芦漏气般美妙交织的吹鸣。
中元节是秋后第一个月圆夜,此时暑热刚褪,清风正在霏微潜入,它不似八月十五,已是夜凉如水。
我着的衣裳有些薄,但是和从榕玩起来也不觉得凉了。
顾瑾瑜带上了阿洛,我和从榕一直在前头玩,他们便在后天聊着他们的国家大事,这些都是我们女人不懂得。我和从榕买了天灯,一人一个,但是我死活放不起来,起先还烧了几个,好在从榕帮我放起来了。
我不知道这些天灯最后可以放到哪去了,从榕说会到天上去,会被天神看到。
我笑笑,知道从榕只是孩子话。
玩的太开心,我的背后都有些湿了。
“太子妃,公主,上船吧!”
他们租了一条船,我喜欢在水上玩水,不知是因为在西凉没有坐过的原因,还是怎么的,一上船就和从榕打起了水仗来。
从榕和我的身上最后都弄得湿漉漉的,但是玩的特别开心,我没有盘发我觉得盘发特别不舒服,玩起来便不尽兴,头发都弄湿了。
下了船,顾瑾瑜说我玩的太大了,把我们的身上都弄湿了,照这样下去明天都得躺床上了。
我和从榕反而不在意他说的话,和她一路追赶到了宫门口,才停下来。
顾瑾瑜让阿洛送从榕回去了,我目送这从榕告诉她明天过来玩。
顾瑾瑜一直看着我,我有些别扭,道:“你看着我干什么?”
“你脖子上被虫子咬了。”
被虫子咬了?我这么没有感觉,我摸了摸我的脖子确实有个突出的地方,应该是刚刚在玩水的时候咬的。
“没事,等一下敷点药就好了。”
我以为他会去找他的林良媛,但他跟着我来了丽正殿。
“太子,今日不去找良媛?”
“夜已深,怕扰了素儿,今日就在丽正殿吧!”
我也没多说什么,就是随他怎么办了。
舒娘难得看到太子来我的丽正殿,这是第二次,她准备好了一切东西,还遣散了宫娥们。我也是习惯舒娘这般大惊小怪了。
我躺在床的里侧,顾瑾瑜还在看书,我催他快点睡觉,点着灯我睡不着。
“处理完这些,我就休息,你先睡吧!”
我没有理他,侧躺在睡着了。
我早上醒来,发现他还没有去朝参,还两只手抱着我,我掰了掰他的手指头,他的劲真的大,怎么也掰不开。
我摸了摸他的额头又发烧了,我唤了舒娘进来,让她去请大夫来看看。
大夫来看看,需要给他把脉,但是他的手死都松不开,我和舒娘两个人都弄不开,因为大夫是不可以碰我的,太子的手又在我的身上,便不好动手。
我也是连哄带骗的才把顾瑾瑜的手弄开,我没想到生了病竟然似孩子一样,还要哄的。
“乖,把手松开一下,先把脉!”
旁边的宫娥低着头轻笑,我也是憋得脸红红的。
大夫说是前几日就已经染上了风寒,一直没治就发起了烧来。
顾瑾瑜接着抓着我的手,我看他病了就没有甩开。
“殿下和太子妃相爱,但是老夫恳请太子妃就算殿下的病有些好转,但是绝对不可以承欢,若是出了大病,就不好了。”
“不是,我没有。”
大夫给他开一个方子,他吃了几天了,我不知道为什么不见好转,烧是退了,但是人还是迷迷糊糊的。虽说我可以哄他把我的手松开,但是只要我离他近点,他就会拽着我。
我想着让林良媛来陪他,我现在每天陪着他,是真的很累啊!
皇奶奶前日来看过他了,但是没待多久便离开了,皇奶奶刚从帝陵回来,有些累了。
我也希望林良媛能来,但是皇奶奶来后,林良媛就不能来我的丽正殿了,皇奶奶说不允许林良媛在他生病期间踏进丽正殿半步。
皇奶奶让我这几日和他搞好关系,早点怀上子嗣,我表面上点点头,其实我一点也不想和顾瑾瑜生娃娃。
就算我想要生个小娃娃陪我玩,我一个人也生不出来,他现在完全不会碰我的,他为林良媛守身,心都是在林素儿那的。
我不觉得一个高烧就这么严重,会已经三日了还是醒不过来,但是大夫说有可能严重点,我也没有怀疑他是装的。
“你快点醒来好不好!”
他这几天偶然会醒来,但是又会睡着,每天都这样,我都快累死了。
皇后娘娘和皇奶奶都叫我好好照顾他,不可离开半步。
“你想想你的林良媛啊!你快点醒来去陪她啊!”
他在梦里都时常喊着林良媛的名字,他经常口里喃喃:“素儿,素儿。”
我承认林良媛比我美貌,比我温柔大方,但是为什么我是你的太子妃你却都不把我当回事,你却从来不在乎我。
“素儿。”我听到他的嘴里又喃喃起了林良媛的名字。
我叹了口气,摸了摸他的额头,回道:“殿下,我在。”
“素儿,不要走。”他把我的手,握的更紧了。
我现在好想离开这个寝宫出去透透气,不想在听到他的嘴里喊着林良媛的名字了。
“舒娘!”
舒娘就在外面候着,等我有需要她可以快点进来。
“太子妃,什么事?”
“去帮我偷偷请林良媛来,太子想见她了。”
舒娘顿了顿,但是还是照着我的去做了。
林良媛很快就来了,她也已经有两人没有见过顾瑾瑜了。
“殿下,素儿来看您了!”
顾瑾瑜好像听到了林良媛的声音,马上我感觉他的手松了松,林良媛也马上拉住了他,林良媛都快哭了,眼圈红红的,我觉得现在自己还在这,未免有点不好了。我让舒娘扶着我出去了。
坐了那么久,我的身子都麻了,虽然已经很晚了,但是我还是让舒娘陪着我在院子里走走。
我嫁给顾瑾瑜也有一个夏季了,也习惯了他和林良媛的情深意长了。
“舒娘,是不是我不好啊?”
舒娘没有说话,可能她也是这么觉得吧!
林良媛陪着他一直到了第二日早上,我在寝宫外面的亭子上坐了一夜,舒娘也没有回房睡觉,她陪了我一夜。
早上的时候林良媛才离开,她感谢我可以让她见到了顾瑾瑜。
“昨晚殿下见了你,今日大病肯定会好的吧!”
没想到今日顾瑾瑜的病就好了,还活蹦乱跳的。
“昨夜我听见了素儿的声音,怎么是你?”
顾瑾瑜醒来的时候看见是我,马上找了找,问我。
“良媛陪了你三日,今早回去休息了。”
“你一点不担心我?”
我把头撇过去,没有看他,回道:“你死了,我正好。”
他没有生气,反而心情很好的换了衣服离开了。
他应该是去找林良媛了,毕竟人家陪了他三日,寝食不安的。
我好好休息了一天,我这几日就没有好好睡觉,也该好好休息了,要不然我也该倒了。皇奶奶还来看过我了,她没有怎么打扰我,让我好好休息。
白天睡足了,晚上我便没有了瞌睡,兴奋的很,反倒一点睡意都没了。
我看见窗外好像有人,大概窗一看,既然是秦楚元,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来的。
他说本来约好中元节一起的没看到我来,便找了我几次,可是前几日每次我的寝宫外都有很多人,他就没有告诉我,今天看见周围没了人,我还没睡就来找我了。
“快进来。”
阿洛晚上还会巡查,要是被阿洛知道不仅秦楚元完了,我也完了,到时候皇后娘娘又该说我不守妇道了。
他给我带来杜迦那最近从西凉带来的奶酒,还是以前的味道,他还给我带了他自己烤的羊排。
都是我在西凉喜欢吃的,还是楚元知道我喜欢吃什么,每次给我的都是我爱的。
“楚元,你可真了解我!”
他挠了挠头,说我要是喜欢下次还给我带。
“你下次少来点,虽然顾瑾瑜不怎么管我,但是阿洛还是尽职尽责的,万一被抓到就完了。”
他反而不怕自豪的拍了拍胸脯,道:“我武功好,放心。”
“我以前身边也有一个可以随时出入东宫的侍卫,可惜现在已经回西凉了,要不然你们还可以切磋切磋呢!”
“下次一定会有机会的。”
我让楚元早点回去了,越晚阿洛的人就查的越勤了。
我答应他八月十五我去酒肆找他,会带他到楚城到处转转的,我向他发誓他才安心离开。
楚元走了,我也回到了寂静,整个丽正殿看不到几个还在走动的宫娥,宽敞的丽正殿显得格外的冷清。
“我好想阿爹,阿娘,哥哥们啊!我想回西凉。”
我倚在窗边,看着面向西凉的方向,不知道什么时候有机会可以回西凉啊!
顾瑾瑜这几日对外还是宣称病了,还是没有去朝参,我也知道这几日他肯定是在陪着他的林良媛。
我觉着顾瑾瑜未来肯定是个昏君,为林良媛已经不是第一次不上朝参了。
我听说从榕最近病了,我还没去看过她,我等过了卯时便带着舒娘还有鹤荃去了她的予笙阁,本来我出行是要带十二个宫娥的,但是我觉得既然是去看从榕就不要带那么多人去打扰她了。
大夫们也不知道从榕得了什么病,从榕一直在发高烧,退了又发,退了又发,而且偶尔还伴随着咳血,我根本不知道从榕的病这么严重,要不然我早就撇下顾瑾瑜那个王八蛋来看从榕了。
从榕是陛下最小的公主,陛下到了快四十五岁才有了从榕,从小对她就是很娇惯,就像掌上明珠一样,因为看着从榕病越来越重但是却无能为力了,武帝已经发了几次脾气了,说要是从榕死了,这的大夫全部为从榕陪葬。
从榕的母妃——梁贤妃一直都陪着从榕,但是从榕从来没有清醒过,是不是的说几句,偶尔会睁睁眼。
我也陪到了晚上,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病,如果有药可治,但是没有草药的话,我还可以为她去秘药谷求药,但是现在完全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我还很害怕不会是因为那日我带她去玩水,才染上的这个病,那我会后悔一辈子的。
“太子妃还是早点回去吧!”
梁贤妃看时间不早了,开始劝说我早点回去,我也不会打扰了,就和舒娘她们离开了。
寒芸去了东尉,如果从榕也——那我在西凉除了皇奶奶,舒娘还有鹤荃便没有一个可以陪我聊天的人了。
“舒娘,从榕不会有事的对不对。”我想到这里,我就不敢相信。
“没事的,公主会没事的。”
我在亭子那坐了好久,我让舒娘回去休息了,我让鹤荃来陪我。
“公主是想家了吗?”
我想鹤荃和我一样,肯定也很想家,我不想再待在这了,鹤荃肯定也一样。
“我想,这里太冷清了。”
“公主,鹤荃会一直陪着您的。”
“嗯,鹤荃,我真的只有你一个亲人在身边了。”
我埋头在鹤荃身上哭了起来,鹤荃比我要大一岁,有些时候她像个小孩子,这个时候却像一个小大人一样安慰着我。
“这么大的一个人了,还哭啊!”
我听到了顾瑾瑜的声音马上用衣袖擦拭了泪水。
“你怎么来了,没有陪着你的林良媛吗?”
“今日来看看你,听说你今日去看了从榕,来问你从榕怎么样了?”
我接着擦了擦眼泪,回道:“大夫说,不知道怎么了,烧一直发,退了又发,还会咳血,不知道该从何治起,如果再不治好,可能就为时不长了!”
“怎么会这么严重的?”
“你是他的五哥,有时间你带着林良媛去看看她吧!”
“好。”
以后的每天我都会去陪她,偶尔看到顾瑾瑜带着林良媛一起来看从榕。
大概维持了五日了,我突然听到了从榕的死讯,我那时还在寝宫里休息,我不敢相信,随便穿了一套衣服,连发都没有盘,便跑去了予笙阁。
我看见从榕躺在床上,脸上苍白,梁贤妃在旁边哭的死去活来,我知道梁贤妃就从榕这个女儿。
武帝陛下也在旁边一脸呆滞,旁边的大夫们瑟瑟发抖,武帝说过如果治不好从榕,在场的大夫全部陪葬。所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武帝真的把在场的四名大夫以违抗圣旨判了死刑,明日便斩头。
我当时跪倒在地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真是五味杂陈,难道我真的注定孤独吗?
从榕还是没到标梅之年啊!
她比我还要小,怎么会突然得了这种疾病离世了。
从榕被厚葬了,而那些大夫也“如愿以偿”的陪了葬,但是皇帝为了安抚大夫的家人还是给了一大笔钱财,也不让别人声张这件事情。
从榕死后,我不太舒服,在床上躺了几天,心里很是不痛快。
我也不知道顾瑾瑜是铁石心肠还是麻木了,从榕死后他竟然一点事都没有,每日还是陪着林良媛,一点伤感都没有。
我也是嫁给了这般人。
很快便到了八月十五,这一日我带着鹤荃出了宫,也是为了兑现对楚元的承诺。
我来到了杜迦的酒肆,她正忙着招待客人,秦楚元在旁边帮忙。
杜迦看见我来了马上笑脸相迎:“陈公子来啦!”
我穿着男装,杜迦一般都会迎合的喊我陈公子。我告诉过杜迦我西凉的名字叫嘉娜玛其,中原名字是顾长乐,但是我没有告诉她我是太子妃,想必现在已经知道了,比较楚元去东宫丽正殿找过我了。
“还是屠苏?”
我应了,现在还是只喝的惯中原的果酒。
秦楚元一直在后厨帮忙,上菜的时候才看见我来了,一对着我咧嘴笑:“果然是太子妃言出必行!”
我马上遮住了他的嘴,小声道:“不要说,我现在是陈公子,不是太子妃。”
我就不该让楚元知道我是太子妃的,但是我并没告诉过他我是太子妃,我也不知他是如何准确的找到我在东宫,而且住在丽正殿的。
“太子妃陪我逛逛,我就不说。”
我本就是出来玩的,答应也无妨。
杜迦将楚元托付给我,说楚元没来多久没过过中秋,让我带他玩,其实我也不曾过过中秋,但是就是玩嘛,我很擅长的。
杜迦说酒肆里少了一个人不行,将我的鹤荃拉下帮忙,我只能让鹤荃自求多福,我可是要去玩了,鹤荃一脸哀怨的看着我:“公主,你要丢下我吗?”
“好好干活!”我笑侃道。
扯着楚元便离开了酒肆。
“我想看看你是太子妃的模样!”
“啊?”
我听不懂他的意思,原来是想我穿女装的样子!
“你不是看过吗?”
“我想你穿红衣的样子!”
我点点头,应了!
他带我来了一个衣裳店,这个老板他认识,是西凉人。
老板叫吉珈娜,是西凉来着的一个商贩,老板是认识我的,她知道我是嫡公主。
我挑了一件红衣,虽然不是像西凉的那种正红色,但是还是很漂亮。
“好看。”
我买下了这身衣裳,我便也懒得换了。
我和他在北城门的桥上聊了很久,他跟我讲了他为什么这般喜欢西凉。
他说他喜欢西凉人的热情,我也知道他是南淮一个大商贩家的孩子,高墙围宅虽然不如皇宫冷清,但是也也人心冰凉,所以他才会去西凉买酒。
我很认同他的想法,都是志同道合的人。
聊着聊着就已经很晚了,秦楚元长得很是好看,如果哑濡没有因为要救我毁了脸,也是他这般好看吧!
“我有个朋友,如果他没有毁了脸,大概也和你一般好看吧!”
“是谁啊!”
“从小和我一起长大的一个朋友,这辈子我都对他心有忏悔了!大概是我害了他吧!”
“他可能并不怪你,守护你是他心之所向呢?”
我笑了笑,觉得是不可能的事情,我害哑濡毁了脸,害他说不了话,怎么会心里不怪我呢!
“我听说倾心公主因病去世?”
我咬了咬唇,点头道:“嗯,就前几日的事情。”
我不知是否因为我哭了,楚元抚了抚我的脸,安慰我。
“倾心公主肯定在天上陪着你呢!你哭了,她也会不开心的。”
我点头,我一直不相信人会死,可能就在旁边陪着我吧!
我还没有反应过来,我就被一个人拉开了,我转头一看竟然是顾瑾瑜,他今日不应该在陪林良媛吗?怎么会突然来这了。
“你怎么在这?”
我问他,但是他没有知会我,只感觉他的手在我手腕上的力道越来越重了。
“你知不知道她是谁啊?”
他拽着我,问坐在旁边的秦楚元。
秦楚元假装并不知道我是太子妃的样子,佯装听不懂顾瑾瑜的话:“西凉嫡公主。”
“她是太子妃。”
一时间所有在街道上的人都转了过来,看着这里,我脸憋得通红,不知怎么的有一种捉奸在床的感觉。
“你还知道她是太子妃啊!我还以为你心里只有你的林良媛呢!”
我与楚元说过顾瑾瑜只爱林良媛的事情,他还安慰我,但是我也是表示满不在乎。
顾瑾瑜一时间什么也没事,他转过头瞪着我:“回去!”
他让阿洛把我带回去,我不愿意,他就让阿洛将我绑回去。
“你干什么,顾瑾瑜你放开,我告诉你你要是敢对楚元做什么,我就不会让你好过的。”
顾瑾瑜好像没有听到我的话似的,让阿洛把我拉了回去。
阿洛把我带回了丽正殿,我不知道顾瑾瑜有没有对秦楚元做什么,顾瑾瑜可是很爱面子的,万一他为了面子对楚元做了什么,杜迦也不会原谅我的。
“阿洛,你让我出去,万一顾瑾瑜对楚元做了什么,杜迦也不会放过我的。”
“您放心,每人敢对您怎么样!”
舒娘一脸懵,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告知了舒娘,她还把我骂了一顿,说这样是传出去了不止是顾瑾瑜没有面子,我也会被人耻笑的。
“舒娘,你说顾瑾瑜会不会对楚元做什么啊!”
楚元是我很好的朋友,就怕顾瑾瑜要是觉得他是我的情郎就完了。
“放心,殿下肯定有分寸的。”
我突然想起鹤荃还在杜迦的酒肆呢!我让阿洛帮我去将她带回来,他命了两个侍卫去酒肆寻鹤荃,阿洛也是在我丽正殿的门口寸步不离。
阿洛也真的是尽职尽责,一晚上一步都没有离开,鹤荃被带回来的时候,我问他楚元回去了吗。
他告诉我,楚元已经安然无恙的回了酒肆,顾瑾瑜没有对他做什么。
我也应该想到,就算他以为楚元是我的情郎,他也不会在乎的,因为他完全不在乎我,他管我在外面有没有男人呢!
他下令将我禁足在丽正殿,半个月不可以离开丽正殿半步,这半个月没有来过丽正殿一次,舒娘和鹤荃忙的时候,我就只能陪着我的小红狐玩。
楚元时不时会偷摸进丽正殿来看看我,顺便给我带些西凉的食物。
半个月过去后,我终于可以出丽正殿了,我去了常春园,以前我都是和寒芸还有从榕一起在常春园玩的,但是现在寒芸远嫁,从榕离世,现在就我一个人了。
现在已经到了九月,我来了都已经大半年了,再过几月就一年了,到了现在我又是孤单一人。
我听皇奶奶说,南淮大举进攻北楚边界城池,陛下要派顾瑾瑜去边界征战,也不知道要去多久。我满不在乎,他走了我反而还好点。
我回了丽正殿也听到了这件事,马上他就要去征战了,听说还要带上林良媛,我心里好笑,他这是去征战吗,每日醉倒在美人怀中那来的心思带兵打仗。
三日后他便会带人去边界,宫里的人都去送了行唯独我没有去,舒娘喊了我几次我假装听不见,不起床,其实我早就醒了,就是不想去送他,不想看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