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更天的时候,宫里的灯已经到了一天最暗的时候。
御花园的竹林里悉悉索索的,一点黄豆豆粒般大小的烛火外微风下飘飘晃晃的。
柯恪和李郎中穿着夜行衣蹲在草垛里,柯恪说道:“老头,宫里你都摸熟了么?”
李郎中小声地说道:“还没呢,就这儿都还是问的门口的侍卫,要不是打点了他们,就算我今天收到了你的暗号恐怕也难能与你相见。”
柯恪从怀中掏出一个瓶子来,他小心地递给了李郎中:“老头,我可就这一瓶你别给我打烂了,要是没这东西那个老太婆可就难对付了!”
李郎中接过瓶子,叹气道:“唉——说多了都是同痛苦啊!这两天那老太婆总是让我陪她唱什么霸王别姬,要不是我喜欢看戏,我可就暴露了!”
柯恪笑道:“你这不没事儿吗?还封侯进爵了,你不会贪图荣华,忘了我们的复仇大计吧!”
李郎中气愤地狠狠地大了柯恪一下:“你个没心没肺的家伙!我会忘了报仇?当初要不是我救了你,你现在还能在这儿谈论报仇大计?想美事儿吧!”
柯恪摸着头:“哎呀,我知道您呢是我的大恩人,是我最亲爱的师父,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行了吧!好了吧!”
李郎中见柯恪这个样子,既觉得他可爱有觉得他有些讨厌,李郎中心想着:“不知道当初救他到底是正确的还是错的。唉——甭管了既然已经救了
那就是天注定的。”
柯恪将药瓶子交给李郎中后,最后又给李郎中来了个爱的抱抱,他悄悄地在李郎中的耳边说着:“老头,咱们成不成可就看这个瓶药了,你可得保护好啊!当然了还有你这条老命!可得留着!”
李郎中听了后,热泪就满眼眶了,人老了,总是很容易被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所感动,有些时候是一个拥抱,有些时候是一句话,有些时候甚至是一个眼神。
夜也深了,两人深情告别之后,便各自回到了各自的营地。
柯恪回到御医院的时候,先是以极为熟练的壁虎游强功轻松地翻过了御医院外的高墙,然后又用踏雪寻梅像猫一样在房顶上跑着,不得不说柯恪或者说田文生——一个穿越而来的人,竟然在这几年间修习了如此造化的轻功和内力,他莫非是开了什么挂?又或者他有有修行方面的天赋?这些当然都不是,他从一个一事无成的法律系高材生变成如今这么一个心思缜密,步步为营的“复仇者”,还得源自柯恪九岁的那场惨绝人寰的匪乱。
话说当年李郎中将柯恪麻晕之后,便带着昏睡的柯恪疾驰着马车,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了黎都,两天之后柯恪方才醒来,他翻起了身来,胸口处已经好了很,他推开马车的帷帐,李郎中正拿着一只白玉手镯在那里失神的看着。
柯恪立马拉住了李郎中的衣服:“他们呢?”
李郎中扯过衣服,底下了头,拿起了手中的酒瓶子,直接往嘴里灌:“恩哈哈哈,就可是好东西!好多年没这么喝过酒了,秀芬.....我一定会为你报仇的!”,李郎中拿酒的手突然抖了起来,啪!一声脆响,那只酒瓶子便碎成了渣滓。
柯恪看着如此生气,又如此难受的李郎中,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他爬了出来,以面无表情地对李郎中说道:“还有酒吗?”
李郎中早已不觉得这个孩子有些不同了,因为他早已见识过柯恪的不一般,李郎中从马车底下掏出一小瓶酒来,递给了柯恪,柯恪接过酒喝了两口,眼睛充满了杀气对李郎中说道:“老头!他们的仇可不能就这么算了!咱们一定得报!”
李郎中抢过酒,嘲笑道:“报?拿什么报?用你这条小命,用我这条老命?我们拿什么和他们斗?”
柯恪问道:“咱们村里到底有什么了不起的东西,怎么会让这些狗贼做出这种事来?”
李郎中望着手中那只白玉镯子:“还不是为了幻云珠!不然还能为了什么?难道是几条咸鱼?”
柯恪:“幻云珠?那是什么东西?”
李郎中带着几分醉意说道:“幻云珠就是一种可以制造幻想的珠子,那是河间大蚌产出的珍珠,那东西本来是300年前上贡给南陈国主的,后来在押运的过程中不知道什么缘由被我们的先祖给捡到了,因为这个珠子能够产生幻象所以祖先便将它用作防御马贼的陷阱,以前我们村受到过很多马贼的袭击都没有发生什么事,这次不知道为什么,那马贼好像知道些什么,竟然没被这宝物迷惑。”
柯恪了解了个中缘由后,望着前方错综复杂的山路又问道:“那我们这是去哪里?”
李郎中红着眼指着东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