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我全身都在打颤,彻骨的寒冷把我从梦中唤醒。
我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早就离开了郊外,来到了一处黑漆漆的山洞。
之所以感到冷,是因为我躺在一张石床上。
“你醒了。”那个蛇一样的男人把我带到了这个山洞里,现在他正站在床边,饶有兴致地看着我。
“这是在哪。”我想动弹,却发现浑身无力,连坐都坐不起来。
他没有给我答案,而是起身拿了一个什么东西过来。我认真一看,吓了一跳,原来他手里拿着一只大蜈蚣,这只蜈蚣还在灵活地扭动身躯。
“你要干什么。”预感到不好的我身体拼命往后蹭,尽力离他和那条蜈蚣远一点。
他看到我害怕的样子哈哈大笑,似乎我越害怕他越觉得有意思。
让人恶心的是,那只蜈蚣离我越来越近,最后刚好停在了我脸上,我能感觉到它细密的脚正在不断拨动着。
我不敢呼吸,害怕一呼吸就会把这只蜈蚣吸进去。
我绝望地闭上了眼睛,不去看这令我绝望害怕的东西。
“咔嚓”的声音响过,我感觉冰凉的液体滴在了我的脸上。
睁开眼,那只在我脸上的蜈蚣已经被捏碎,身体支离破碎了脚却还在扭动着。
男子掐死蜈蚣后和个没事人一样。拿起身边的一块手帕擦了擦手指,而一边的我就没有那么强大的心理承受能力。
“呕……”我再也忍不住,侧过头开始狂吐。
我拼命擦着脸上蜈蚣留下的的残液,把脸都要擦破也不肯罢休,好像只有不断去擦就能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由于我身体不能动,一些呕吐物就粘在我脸上,此时的我极其恶心。
男子半蹲在我身边,动作温柔地帮我擦掉脸上的脏物。
“我叫沈逾白,你可要记住我了。”他咬着我耳朵轻轻地说。
我的耳朵顿时敏感起来,变得痒痒的。
我无奈什么都动不了,只能任由他随心所欲。
给我擦完之后他就走了,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趁这段他消失的时间,我赶紧观察四周。
山洞很黑,我看不太清有什么东西。只朦胧看到有一个石桌子,桌子上放着一个盒子,盒子里什么东西就不知道了。
我身边的洞壁上钻有很多小洞,一些小动物从这些洞里进去,就再没见过它们再出来。
眼睛的功能一减弱,听力就变得极其好。我听到了爬行动物摩擦地面的声音,还有甲壳类小生物聚集的窸窣声,还有一些飞蛾扑棱着翅膀的声音。
最可怕的是这些声音都离我很近,相距不超过几米。
“灵儿在看什么。”一个声音冷不丁从身边响起,我被吓的感觉心脏都漏了半拍。
身边躺了一个人,逾白不知道什么时候到我身旁。
“我身边全是虫子吗。”问起这个,我声音都有些颤抖了。
“这些东西都是我们平常练功的必需品。”逾白语气很轻松,看来早就对在这样可怕的环境里习以为常,“直到对这些东西不害怕,甚至喜爱,才能进行下一步练习。”
他的手搭在了我的腰间,一使力,我便被他提了起来。
他把我带到了一开始我看到那张桌子旁边,给我看那个盒子里的东西。
盒子里的东西是民间传说的五毒,蜈蚣,蛇,蝎子,壁虎,蟾蜍。
它们互相残杀,用尽浑身解数治对方于死地。
这触目惊心的场景让我心头一震,我有些无措地看向逾白。
逾白的眼神依旧清清冷冷,好像这场生死比赛和自己无关一样。
“下一步,我们就和这盒中的毒物一样,互相残杀。”逾白给我讲道。
我看向盒子,一边看着里面的打斗,一边听着逾白给我讲他的经历。
在这盒子里,蜈蚣率先攻击。它挑选了离自己最近的蝎子,他灵活地躲着,时不时去咬一口蝎子。
“在这场比赛中赢了的,活下来继续和别人打。输了的,连全尸都没有。”
蝎子力气毕竟比蜈蚣大,蜈蚣的啃咬对坚硬的蝎子来说只不过是毛毛雨。一番打斗后,蜈蚣精疲力尽后死了,它蜷缩着身体,毒液把它的身体腐蚀成一段一段,到最后它的脚都动不了了。
蜈蚣七零八碎的尸体被其他毒物当作玩具,甩到了四面八方。
“优胜劣汰,只有剩下来的那个独一个,才配做化骨教的入门弟子。”
蝎子在庆祝属于自己的胜利,他刚刚把蜈蚣活活掐死。可就在蝎子得意忘形之时,蛇已迅雷不及掩耳速度勒住了它。
蛇越勒越紧,蝎子原本高昂的钳子开始轻微抽搐着,看来蝎子只剩最后一点力气来负偶抵抗。
这打斗一直停不下来,除非盒子里只剩下自己这一只毒物才会停歇。
逾白关上了盒子,盒子里的动物还在打斗着。
逾白的眼神冰冷的可怕,他咬字清晰地对我说道:“最后的结果就是我赢了,杀了所有的人,活了下来。”
这次我理解他的眼底为什么,充满冷意,就像冻结千年的冰,怎么也化不开。因为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仁慈只可能是绊脚石。
“那你就好好的活下去。”我用真挚的眼神望着他,认真说道。
逾白被我的表情逗开心了,虽然没有大笑,可明显看出来他心情没之前那么沉重了。
正当我们关系稍微缓和,互相望着对方时,一个女人突然闯了进来。
“教主,一切都准备好了。”
那个女人对着逾白恭敬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