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来临,皎洁的月光从窗外照射进来,温柔抚摸着檀木桌子上的几张宣纸。宣纸上是少卿白日里写的字,字的周围,零零星星的几滴显得墨锦上添花。几副毛笔也是少卿白日里送进来的,静静地躺在纸旁边。
我无心欣赏这片美景,身体上的疼痛撕裂着我。
血斑越来越深,我能清楚地感觉到毒已经从皮表进了骨髓,贪婪地吸吮我仅剩的一点皮肉。
我站在窗边,眼里全是对外面世界的渴望。
又一阵钻心的疼痛,我已经支撑不住,准备了结自己。
想了很多,我还是选择了最原始的方法,站在木凳上,鼓起勇气把头伸进圈状的白绫。
我蹬掉了凳子,熟悉的窒息感再次袭来,意识开始模糊。
一阵风从大开的窗户刮了进来,白绫被割掉,而我落入了一个怀抱。
这个怀抱很陌生。
一阵冰凉感袭来,一个吻落在了我的额头上,我发烧的额头渐渐退烧。
我迷迷糊糊地闭着眼睛,感觉身体在不断上升,下降。
终于停了下来,我睁开了眼睛。
一张绝美的脸映入我的视线。
微微上吊的狐狸眼,含情的瞳孔泛着幽紫的光。高挺异域的鼻子下,嘴角含着笑。那笑让人忍不住靠近又透着危险的气息。
我向他靠近,不止是他的长相让人着迷,他的身体也散发着一种迷人的药香。
本能告诉我,他身上有我的解药。
“现在想死,不行。”
他的声音很醉人,像酿了很久的花酒,让人沉醉迷恋。
总之,这个像蛇一样的男人,让我本能地靠近。
他强硬地扳着我的头,我也主动抓紧了他的衣服。
我们两个一瞬间紧紧贴住了。
口水交融,我像着了魔一样,不肯离开他。
“水……”我干渴的喉咙挤出了声音,这声音既沙哑又难听。
他的手穿过我的发丝,先是温柔抚摸着,转而突然用力。
“慢慢来不要着急,小姑娘。”这个男人把我放在了草坪上,扶着我。
他的嘴里含着药草,这个药草正是我的解药。没过多久,我就可以开口说话了,耳朵也可以听到声音。
再之后他划破了自己的胳膊,把血喂在了我嘴里。喝了他的血后,我身上的血斑不再折磨我,疼痛减轻了很多。
“你是谁……”我紧紧抓着他衣服,不肯松开。
他的眼睛清冷,嘴角却泛着温柔地笑。蛇在看猎物时就是这样的眼神,用外表迷惑对方,眼睛却有嗜血的光。
“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谁,你只记得从今以后,每隔五天来这个地方找我一次。”他塞给我一张纸条。
我展开纸条,上面写着一个地址。
我看完后抬头,发现他正在看着我。那种眼神很奇怪,有沉寂很久的欣喜还有入骨难消的憎恨。这两种极端的感情同时出现,让我看不透眼前这个人具体的心情。
“不要想着离开,你也知道,你的身体比你心里更需要我。”他眯着眼看着我,眼睛泛着冰冷具有威胁力的光。
他捏着我的下巴,我整个脸都和他的玩物一样,被他把玩。
我点了点头,这个男人我反抗不得。喝了他的血,我就和他的仆人一样,竟然对他产生了不可抗拒的喜欢。
他对我的态度很满意,手下力道却没有放松,尖尖的指甲把我的皮肤划破,血滴在了他如玉般的手上。
他很满足我恐慌的眼神,似乎可以从我的害怕中获取乐趣。
他舔了一口我的血,眼睛没有一丝光,冰冷麻木。
我打了个寒战,这种威胁是无声的,更是致命的,冷意从头浇到脚,这股冷意像一盆十二月的冷水。
交代完所有的事情他便走了。
干脆果断,没有一丝犹豫。
我也从他血液的控制中脱离了出来,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冷汗从额头上渗出。
这到底是怎样一个人,短短几句话就给人这么大的压迫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