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也和她一样吗,越是不曾获得关心,才越是珍重,越是对帮助过自己的人心怀感激,信任,甚至难以割舍。
他在我最孤独无助的时候出现,帮助我,成为我无法企及的梦
(月儿,你多少吃点吧,这糕点可好吃了)
(午前送来的炖鱼和鸭肉可是有些腻了。午后想吃些什么)
(你别光喂猫啊,你看看这猫都胖成一团球了)
那时的月儿总是双眼无神,木木的看着周围。致衡可能永远都不会知道,月儿偷偷在房梁上绑过三尺长的绳子,在后厨偷过菜刀,用剪子剪坏自己的手臂再任它自己长好。
若是有些寄托的话,就不至于如此,很多人都是。
他今天会来,他今天不会来,他今天会来,,,
他今天不会来,便臆想他会来。
他外出打仗,便臆想他凯旋归来娶自己。
他带来了其他女子,便臆想那女子是自己。
怎么可能是自己呢,只是这样做,心里会好受些。
她来了,一身鲜艳的红衣显得十分招摇,没有去拜访长辈便直接进了西院。这样不合规矩。
她不懂这些,随行的仆人怎么会不懂,想必她过的也不是很好,我算是明白致衡放心不下的原因了,奶奶估计也因为她外族的身份不喜欢她吧。
我站在远处打量她,她看着飞快离去的车夫,想问些什么又说不出口。只好转身走了进来,眼睛谨慎的盯着周围,不像是害怕,更像是习惯。看到我后快步向我走来,斜垂的睫毛扑闪着(宁小姐)她开口很费劲,声音喑哑,简直像在锯木头。
这还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西院突然多了很多人,看热闹的人。下人们都围了过来,看她的眼神像是在看动物。我于心不忍,赶忙叫她进屋
(咱们去屋里,女则女训的书都准备好了)她点点头,应声前往
我回头看了一眼那些凑热闹的下人,表情不甘,齐齐的散了。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昨天浇花的小丫鬟牡丹为我们沏了茶,端上了糕点和果脯。她看书看的很入神,我和牡丹在旁嬉戏玩闹也未搅扰到她。
又过了一个时辰,她还是保持着一样的姿势在看书。我有些疑惑,便把头凑过去,想吓她一跳,反而被她呆滞而悲怆的表情吓了一跳
(你,,怎么了)我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她回过神来对我抱歉的笑笑,神情愁苦。
原来并没有看进去啊,而是对着书本伤心,是因为思念致衡还是这几天受的委屈。我看着她魂魄不定的样子,心生怜悯,低声让牡丹遣散西院那群讨厌的人,转头对她说
(我们去院子里走走吧)她把眼睛瞪的大大的,神情集中了一下,随机暗淡,起身贴近我
(都忘了介绍一下,我叫宁月,致衡的表妹,一直生活在西院。她叫牡丹,擅长养花。你呢?)其实我已经知道她叫什么了,源自上次将军府的尴尬,好在她看上去并不在意之前的事,也像是没有时间在意
(我叫若雪)她慢悠悠的吐出两个字
(你姓什么啊)她的睫毛颤了颤,想了一下回答到(我忘记了)
(那你家在哪儿啊,家里都有什么人?)
顿了顿,她的眼神变得空洞,四肢僵住,神色凄凉忧郁
(我不记得了)
那一刻,我仿佛看见了以前的自己。
什么也没问出来,只好赶紧吃饭。她心情不好,没动几口便说要去休息。也好,只是我有点担心,下人们收拾的厢房干净吗,被子薄不薄。
她是那种,有什么事都憋在心里,不向外言说的人,我还是去看一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