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之而来的,还有江清风等一群衙役,踏进府邸的院子。
李清秋居高临下地看着武威,冷冰冰道:“你就是武威?本官正想找你,想不到你主动送上门来,真懂得为本官省心。”
武威也看到李清秋,他如何见过如此俊美的男子,美得就好像一个女子,但他不屑地说道:“你又是谁?男不男女不女的,难不成是太监?”
李清秋脸色变得阴沉,他说道:“本官李清秋,泷水新任知县,因徐氏一案,本官怀疑和你有关系,正要逮捕你。如今你还私闯民宅,蓄意伤人,江捕头把他带回去关起来。”
武威这下就蒙蔽了,他被安排离开泷水避难,就是不想被新任知县捉到。如今他私自回来,还强闯陈府,被捉了个正着,恐怕连反抗辩驳的机会都没有。
但是武威嚣张惯了,而且正一肚子的火,他大叫道:“你敢!快放了本少爷。我是武威,我爹是武狮,你敢捉我,我能让你走不出泷水县。”
李清秋说道:“恐吓朝廷命官,罪加一等,江捕头,掌嘴。”
武威大叫道:“狗官,你敢?”
堂堂知县,竟然被骂作狗官?李清秋更不能忍,怒道:“还不动手?”
对方毕竟是武狮的儿子,江清风带来的衙役都不敢动手,包括江清风。因为他们还要在泷水混,家人都生活在泷水,怕被武狮报复而犹豫不定。
看到这里,武威更得意了,笑道:“哈哈……你看,知道我是谁了,你身边的狗都不敢动手。在泷水县,老子就是天,老子就是地,打我啊……”
啪!
李清秋一把抢过起江清风的佩刀,直接用刀鞘狠狠地打在武威的脸颊上,打得他牙血都喷出来。
陈铮摇头笑道:“我还没见过世界上有如此下贱的人,居然求着让人打他,大人打得好,我也想打两下。”
李清秋将佩刀丢回去给江清风,又道:“陈兄,是本官来迟了。不过陈兄你立了大功,让他自投罗网,也给本官理由把他逮捕。”
陈铮笑道:“是他犯贱罢了,如果他躲着,我们捉不到他,还不好做点什么。如今回来了,徐氏一案相信很快能破。”
两人互看一眼,都笑了。
那边的武威被打得有些懵,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因为他穴道被秦冷封住不能动弹,只能大叫道:“你竟然敢打我?就连我爹都没打过我,一定要你死。”
陈铮说道:“你爹没打你,那是因为他也欠缺管教,你们武家都欠缺管教。你杀害方家三十七口,私闯我的府邸,辱骂朝廷命官,罪大恶极,不知悔改。”
武威咬牙道:“你这个死瘸子,关你什么事?”
李清秋又将江清风的佩刀夺了,狠狠地抽再打在他的脸颊上,衙役不敢打,但是李清秋敢,怒道:“陈兄是本官师爷,也是县衙的人,岂是你能辱骂?”
“好,你们很好!给我等着。”武威疯狂地笑了。
李清秋说道:“带走!”
江清风等人,把武威戴上脚镣手镣,只不过刚带除了陈府大门,就有一行人急匆匆地赶了过来。
不是别人,正是退任知县汤大尤,他竟然也知道武威被捉。不过也正常,因为武威找他们武家打手出去闹事,武狮不会不知,并且猜到武威一定出事。这种场合下,武狮不宜出手,也不能出手将武威带走,那么就让汤大尤去忙活。
“等等!”汤大尤匆忙地走了过来,指着李清秋,问道,“李大人,你这是要做什么?居然打了武公子,你……你竟然动用私刑,而且私下无凭无据捉人,信不信本官参你一本。”
武威冷静下来后,好像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徐氏一案了结之前他都有嫌疑,又私闯民宅,辱骂李清秋,这次被带回去恐怕出不来了吧。
就算武狮再怎么横行霸道,也不敢随意地将他从县衙中抢出来,而且李清秋和陈铮身边都有高手,杀人不容易。
若真的做了,杀了朝廷命官,刑部的人来了,无论他武狮在泷水再怎么有权势,都承受不了刑部打击。
一想到这里,武威才明白自己的愚蠢,回来得有多愚蠢。
他大叫道:“汤大人救命啊!李大人他无缘无故捉我、打我,你看我脸上的上,还有我的血,都是李大人打的。”
汤大尤又说道:“李大人,你给本官一个合理的解释,否则本官即使告到顺天府,也要将你参一本。”
李清秋冷笑道:“汤大尤,你到底收了武狮多少好处?本官做事,需要你教?”
一句话,气得汤大尤浑身颤抖,收了好处知道就好,当众说出来特别是李清秋说的,又是另外一回事。
“徐氏一案,根据徐氏供词,武威是疑犯。朝廷律令写得明明白白,在案子了结之前本官捉他,理所当然,难不成汤达人还可以推翻朝廷?是的话,本官也要参你一本。”
李清秋看着汤大尤,眼神都快把他杀了,又道,“武威恃强凌弱,强闯本官师爷府邸,带人行凶。本官将他拿下,却满嘴喷粪,辱骂朝廷命官,掌嘴是本官亲自打的,你又有何异议?”
一条条铁证在面前,汤大尤一时间也不好反驳,特别是“推翻朝廷”,想了好一会他才说道:“徐氏案子,本官已经审得差不多,证明武公子无罪,可以结案。李大人你说武公子强闯陈师爷的府邸,有何证据?你说武公子辱骂你,又有何证据?”
李清秋正要说话,不过陈铮摆了摆手,让秦冷把他推上去,说道:“看来汤大人真的收了不少好处。”
汤大尤怒道:“陈铮,你也辱骂朝廷命官?”
陈铮哈哈一笑:“若在下没记错,在朝廷的委任状到来之前,汤大人你还不是官,但好大的官威。”
说着,他指了指武威,以及自己院子的满地狼藉,说道:“汤大人你看,如若不是武公子强闯进来,他会在我的府邸被拿下吗?要说人证,就是在下。如今我要告武威强闯民宅,强抢我侍女,等会我到县衙击鼓鸣冤,而满地的木棍武器就是物证。”
汤大尤见了那满地狼藉,无话可说,因为陈铮真的能告,而且武威的确做了,才会在陈铮府邸被捉下来,这是铁证。
看到他无话可说,陈铮又道:“我还想问汤大人,究竟李大人是泷水知县,还是你汤大人?”
最后三个字,陈铮的声音突然变大,将他喝住了,汤大尤愣了一会,才说道:“当然是李大人。”
“那就好办了,既然李大人是知县,那么泷水是李大人说了算,我们都可以作证武威辱骂李大人。而你汤大人好大的威风,一上来就指着李大人没证据,让我糊涂了,大人泷水到底是谁最大?”
陈铮盯着汤大尤,有力地说道,“还有,李大人最大,他觉得你汤大人关于徐氏一案证据不足,就有权力重审,汤大人你也无权阻止。”
此时汤大尤满头大汗,不知该说什么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