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以在苏氏强盛之时潇洒而去,却不能够在这个集团陷入低谷的时候转身离开,她是苏家唯一的女儿,这一切都是她的责任。
“事情既然都这样了,那就这样吧。”
这世界上的很多事情,都不是他们能够左右的,强如顾北辰,也不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
“你和顾北辰这样,最对不起的就是良良!”蒙浅浅皱着眉头,想到良良是一个那么懂事的孩子,便替他觉得寒心。
不论是顾北辰还是苏语竹,真的要论起来,都不是合格的父母。
“我知道。”苏语竹扭头看着窗外,声音飘飘荡荡的,仿佛来自遥远的虚空,“浅浅,先帮我把明天的记者招待会办成功吧,明天,只怕不会那么容易的。”
她想要在危难之际拯救苏氏,却未必有这么多人愿意看到苏氏就这么轻易得从如今的低谷中抽身而出。
多少人等着看A市的财阀更新换代,苏氏一倒,如今苏氏掌控的市场势必会被各位新贵瓜分,想要守住父母的家业,从来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你和顾北辰,还真是绝配。”
为了家族企业,能够放弃多少东西,这还真不是她能够理解的。
对于明天的记者招待会,苏语竹的心里一直都没有底,这最大的原因,无非就是两个人,一个是顾家的老太太,另一个就是苏玲。
那些照片到底是谁泄露出去的,顾北辰早就给了她一个答案。
如果不是为了明天的记者招待会,她是定然不会放过苏玲的。
“那个把照片卖给苏玲的狗仔我已经找到了,之前苏玲已经找过他了,说在明天的记者招待会上让他来搞破坏,不过我已经搞定了,用钱能够搞定的人,你就谢天谢地吧。”蒙浅浅从包里翻找出了录音笔,按下了播放键,录音内容就是蒙浅浅派去的人和那个狗仔的谈判内容。
如果那个狗仔贪心不足想要两边的钱都赚,这份录音就足够让他进去待上几年的了。
“即便这样,还是不能够大意。”
不知为何,苏语竹的心里总是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明天,肯定是不容易的。
戒备森严的顾家老宅书房内,此刻季晴正手足无措得站在原地,垂着头,视线一直锁在自己脚边的地毯上,根本就不敢抬头看向老太太。
她不知道老太太把自己叫过来到底是什么意思,她也不知道老太太是不是已经知道了一切。
其实在顾北辰想通一切的时候,她就知道自己已经输了,彻彻底底得输了。
没想到那些照片最后居然会被爆出来,她机关算尽这么多年,结果最后还是输了。
“季晴,你太让我失望了。”老太太声音清冷,带着极强的压迫力,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怒意,“你和苏语竹之间的事情,早些告诉我,你也不至于闹成现在这样的局面。”
“老夫人,我……”季晴听着顾家老太太说话还是模棱两可的,听不出什么来,一时语塞,也不敢乱说话,“顾北辰一直护着苏语竹,就算是老夫人您……”
“你抢了人家的孩子,现在还在这里说这样的话?”顾家老太太一声冷笑,彻底把季晴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原来这个老太太看似足不出户,但其实,她什么事情都知道。
她的母亲没有说错,顾家的人都很可怕,不管是顾家的两个少爷还是顾家的老太太,永远都只有他们算计别人的份,他们是绝对不会被别人算计的。
“我是真的爱北辰,我以为有了那个孩子,我就能够顺利得和北辰结婚,可是我没想到……”
“以前的事情不用说了,”老太太摆了摆手,看向季晴的时候也已经没有了先前的温情,而只剩下了冷漠的算计,显然顾家老太太最讨厌的就是欺骗和隐瞒,偏偏季晴还利用了她那么长的时间,“就算苏语竹是良良的亲生母亲,她也别想着嫁进顾家,如果你不想着季家因为你的愚蠢完蛋,你就按照我说的话去做。”
“好,你要我做什么我都答应!”
一听到顾家老太太要拿季家开刀,她哪里还坐得住,当即点头,声音急切。
苏氏集团的记者招待会请来了A市所有的知名报社杂志社和网络媒体,一楼的大会议室坐得满满当当的。
早上十点,蒙浅浅准时走向主席台,宣布记者招待会开始,除了宣布苏语竹就职苏氏集团的总裁之外,另外还宣布了苏氏集团下个季度的几个合作项目,最后,便是今天记者招待会的重头戏。
大屏幕上打出了最开始登出苏语竹和顾北辰那张夜会酒吧照片的报纸,巧的是,这家报社作为A市相当出名的财经报社,今天却没有在邀请出席的媒体名单之列,苏氏集团的态度也是一目了然。
“各位,苏氏集团的法务部三天之内会给这一家报社发律师函,内容是造谣苏氏集团新任总裁,损害苏语竹小姐的名誉权。”蒙浅浅长卷发披肩,化着淡妆,深黑色的眼线让她整个人看起来都相当得干练,她脸上的笑容礼貌而疏离,是属于专业公关最职业的假笑。
台下的记者们自然也都不会闲着,各种难缠的问题一个接一个得抛出来,蒙浅浅一一回应,只留下了最后一个问题,在台下人打量的目光中,微笑着说道:“关于如何证明这些照片是假的,我们特地请了照片里的另一位主人公——顾北辰先生来为大家做说明。”
“顾北辰”三个字出现的时候,虽然有记者早就收到了消息,可还是全场一片哗然。
“我和苏语竹小姐之间的事情或多或少各位也有所耳闻,如果先前我和苏小姐就见过的话,我不至于追了这么多年都没有追到手。”顾北辰站在台上,一束聚光灯打在他的身上,他的身形清隽而挺拔,说着半真半假的话,视线偶尔锁定在苏语竹的身上,又飘忽到各位记者的身上。
每个被他眼神扫到的记者,都立刻低头,是被他身上的气场所震慑,不敢和他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