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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街头好戏

一晃几个月过去了,现在顾府的赵小姐回她自己的家去了。顾岑的一双儿女便没有再来,但是顾穆却每日报道,他诚心诚意学习武术的恒心在清县公子哥中着实令人佩服。没了小孩的闹腾,我到也轻松。只是偶尔箫儿想念两个孩子时,我才有些不习惯。

吴虎那边呢!他家的生意一直是他在打理,那背后之人十分沉得住气。这几个月任凭洛竹怎么挑战他们码头,抢他们的生意,亦或是吴家被逼,他都没有露个面。

“朱朱,你去把季翔喊来,我有事找他。”我在账房合计账单,但是一想到那个幕后之人的事,我便静不下心来。

朱朱外面得令后,立即去找季翔了。

朱朱和步云是洛竹上次被人绑架后,玉兰给她的两个帮手。起初,我洛竹死活不肯要这些花哨的辅助,因为她自由散漫贯了,不喜欢别人跟着。即自己一个人独来独往,也不怕其他的劳累。但是耐不住月儿他们的劝诱威胁,加上她们两个都是身世可怜之人,武功也不错,洛竹才心下芥蒂地勉强支吾着。相处一段时间后,她们确实能干,便也默许了。

季翔一会儿功夫便到了。洛竹将心中难掩饰的心情给他说了之后。他答道:“他确实有耐性,可是我们除了等,还能怎么办?”

眼珠露出异光,洛竹阴邪地看着季翔,“他既然不出来,吴虎那边也无可下手,不如从她女儿那边着手。”

季翔看着她眼睛里的光,便一脸戏谑道:“你想怎么做?像少时一样扮成男子,然后花尽心思勾引她?”

闻言,洛竹嗔怪打了他肩膀,笑笑说:“我倒是想啊!这样倒是可以省去很多功夫。可是人家吴小姐有喜欢的人了,就是那个幕后之人。上次我偷听得知,他们在邪武门躲了八年。我觉得那个吴小姐是个娇纵之人,他们一前一后来清县,可是这样子,只有那个叫子瑞的回去了,说明吴虎很看重这个女儿,不想她离开,要自己亲自保护。”

“所以……”季翔正经道。

“嘿嘿嘿,越是娇纵脾气大,她就破绽越多,不如我们从她这里入手。”手示意季翔附耳过来。

在他耳边如此如此。他闻言浑圆的眼球先是一紧,后是一缩最后眼皮一合瞪着她道:“虽然卑劣,但是正合你“洛竹”之名。”

“哼!还敢提我名声之事!要不是你,我和顾大人第一次见面就不会有误会了,还差点错过与赵姨相认。”

他既然提起自己的名气,洛竹自然一顿咆哮,做势便要打他。他赶紧捂着头逃离开去。

其实她的计谋也没有多卑劣,只是想演一出“英雄救美”的好戏。但是洛竹知道那个吴小姐已经心有所属,遇见英雄救她,恐怕她会怀疑,所以这剧中英俊潇洒的英雄换成路见不平的女侠而已。其实过程也简单,无非是吴小姐被人劫持,半道她像神仙一样从天而降。使出雷霆万钧之式将她救下,再寻个理由与她成为好朋友。然后再慢慢从她身上找出自己想要的。

啧啧,看看,多么完美的计划。此刻,洛竹和季翔正在品香阁居高而下看着街上。手中茶的氤氲袅娜而上,洛竹呷一口在嘴里。立即清新怡人,回味无穷。

舞台已经铺就,主角娉婷上台。

洛竹和季翔也不甘示弱在楼上抢对方面前的东西吃,这是她们两个自小无趣时爱玩的。那个时候,他凭自己武功高的优势抢赢洛竹很多吃的,而洛竹抢不过时总是饿着。他会在一旁吃给洛竹看,添加给洛竹很多堵,但是最后他会留一部分给女孩。现在,很多时候他筷子上的东西要被丢入嘴中,洛竹便突然伸手抢来。然后狠狠地咬一口,拿在他眼前晃悠,向他炫耀,他嫌弃地露出鄙夷眼神。

……

原本嘈杂的集市更添杂乱。楼上玩闹的二人停下筷子,默契相视而笑。

然而,千算万算尽然算漏了吴小姐会武功这件事,但是绑架的人却比普通的地痞流氓还不如。现在,她们找去的人被打得落花流水,真是个惨不忍睹。

洛竹恶狠狠看着季翔,斥责道“怎么回事?这就是你找的人。”

他也一头雾水,“我没想到她居然会武功!”

季翔这个混蛋。眼见着好的机会要白白溜走,她气不打一出处来。瞪着季翔说:“你上!”

他为难地摊手,“我上?”

“对啊!难不成我上?反正我已经来了,因为你的疏忽,现在我没有事可做。你不找点事让我做,你看我会罢休吗?”

语毕,他支支吾吾半天。眼见他们找的人七零八落,洛竹一边用脚踢,一边着急的说:“快点,快点啊!她快要走了”摧促他赶快去抓。季翔无奈地瞪着她,急切道:“不准说出去!”,然后随手扯下一块衣襟,蒙着脸慌慌张张而去。

楼下已经快要结束的表演因为蒙面人的加入变换了形势。

只见那蒙面人横刀立影,修身直立。地上倒下的人见了,纷纷爬起助威。

街上又一真混乱,兵器相接,吴小姐明显不敌蒙面人。洛竹在楼上正等着季翔将吴小姐捉了。可是街上的另一边突然出现一队官兵,应该是听到街上有声响过来的。

未免心思白费,洛竹快速喝一口茶丢下手中杯子。杯子不偏不倚打蒙面人抓住吴小姐的手上,然后,从楼上一飞而下一个手持剑的女侠。

长剑凛凛,衣袂飘飘。落地后,一把把吴小姐抢过来,豪气禀然道:“小姐,别怕。”她一双大眼狐疑地看着我。

乒乒乓乓。她和季翔配合着,既不真打也不能太假。

可是打了几次之后,洛竹看见吴小姐微微皱起眉毛,不十分信任的样子。于是洛竹暗地里放水,抬剑瞬间让季翔的刀伤了她的胳膊。季翔先是晃一晃神,很快掩饰住。

吴小姐远远一惊,提剑来助。

然后她们两一起“打”跑了蒙面人。

“让开,让开!”几乎是季翔一离开,官兵就过来了。

吴小姐紧急地扯着洛竹离开,跑进了品香阁。在她们“惊魂未定”时,品香阁小厮已经过来招呼二人坐下。

吴小姐微微一笑,双手做谢状,“多谢刚才姑娘相救,可是不知道姑娘为什么救我?”

即使刚才洛竹拼了命救她,吴小姐仍然不相信洛竹。

“刚才我在这上面喝茶,远远地听见茶楼外有打斗声。我赶来时见小姐被人抓住,出于侠义之心便出手相救。”

说着,洛竹故意喝口茶,露出血淋淋的伤口给她看。她见状后打消心中疑虑道:“我叫吴晓扶,你叫什么名字?家住何方?”

“我叫杨修雨,我没有家,一直在江湖上流浪。这次是为了找我家远房亲戚。”看她还想继续问我,我赶紧转移话题。“吴小姐,刚才为什么要躲离官兵?”

她沉了沉脸色,似有几分疑虑,呷一口茶。“我不喜欢当官的,他们很会麻烦人。”

她这着点倒是和洛竹很合。她见洛竹赞同的点了点头,便稍微轻松笑道:“那你找到你家亲戚了吗?”

“没有!”我摇摇头。

她眼色一亮,抓着洛竹的手道:“那你和我回家,住在吴府,等你有消息再去你亲戚家。好吗?”她好似一个想要糖吃的孩子般祈求洛竹。

要去吴府是洛竹特别想要做的事,可是目前她还不能与吴虎见面,也只有婉拒了。吴小姐恹恹低下头,有些失落道:“哎!我还要一个人在这么大的吴府吗?原先我以为回家了就不用一个人面对寂静的空气。可是……”她自言自语有些说不下去了。

听她说话,洛竹感受到她内心的孤独,可是她不能让自己的同情心泛滥。

从她感伤的话中洛竹得知吴虎不时常在家。那他会去哪儿?为什么我一点风声也不知道?

洛竹笑着安慰额安慰她道:“没事,不就是一个人嘛!你看我不也是一个人吗?如果你那天实在无聊了,刚好我们有机会见面的话,我再和你一起玩。”

虽然她很想去吴府,但是此事不可操之过急。一阵安慰吴筱扶后,吴筱扶才讪讪离开。

送走了吴小姐后,洛竹也该回去看看季翔他们怎么样了。走出品香阁,街上已经恢复安宁,那些叫卖声也停一些。

“洛姑娘,请留步!”刚要离开便有人叫住她。洛竹回头看叫住她的人,顿感熟悉。

“何事?”疑惑道。

他指着品香阁的楼上示意洛竹道:“洛姑娘,我家主子有请!”

顺着他指的方向,洛竹看见一个可恶又无耻之徒,正在举杯邀请她。洛竹心底压抑的火瞬间冒出三丈,深感冤家路窄的快意,那个人她一直没有机会见到。此番是他自己送上门,让洛竹好一报那用卑劣手段绑架她的耻辱。

不等喊她之人带路。洛竹咬牙切齿已经紧紧握住手中之剑,噔噔噔飞快爬上楼了。

哼!世子,上次是你要触我楣头,这次又是你自己要巴巴地送上来,你这明显是要找我羞辱的。今天可别我怪不给你留面子。

洛竹一身杀气腾腾冲上去,怒吼一声踢开门,三不两步蹦进去,拔剑挑碎了他悠闲喝茶的茶杯。气势汹汹道:“上次的账我没有找你算,现在偏要把脸伸过来要我羞辱吗?”。

他吃惊了一下,镇定之后戏谑看着洛,嘴角还夹带着阴雨绵绵的笑。“洛姑娘,这么急不可待要见本世子吗?上次我们约会时明明还有些扭捏的!那我们大家今天就先散了吧!我与洛姑娘有些私密话要说。”

他阴阳怪气的样子,让洛竹忽然感觉有些不对劲。

待看清屋里一切后,洛竹顿时脑作一团羞。屋子的正对门是主桌,世子坐的,其他桌子向他左右对着排开。她这么一冲动,头脑发热根本没有见过屋子里是什么样的情况。

上次他要洛竹给他做事,洛竹没有答应,今天他这般戏弄洛竹,分明是要洛竹和他连成一线。因为此时此刻,屋子里的人尽是一下官家的人,他们捂嘴难掩眼神里的震惊。这里面除了世子一副气定神闲,还有一人也十分镇定自若。他就是顾岑。顾岑坐在里世子最近的位置,闻她到来,顾岑先是一惊,继而担心她。刚才通过窗户一角,顾岑看见了洛竹刚才的行为。现在洛竹一身怒气,手臂红血流出。

洛竹尴尬放下手中的武器,屋子里的其他人缓缓离开。顾岑路过她身边时,抬手搭在洛竹肩膀上道:“我在外面等你!”

洛竹一阵感动,但是这是她自己的事,无需他人帮助。

本来要好好的拒绝他一番,可是顾岑根本没有给洛竹拒绝的时间,便离开屋子。

人们走开后,世子悠悠然然过来关门,作势要拉她,洛竹用剑挡开。他阴邪笑笑自顾自地坐下。

他坐下后,洛竹也寻个与他同等的地方搬来椅子,大方地把剑“嗒”一下放在他桌子上。还好桌子的质量好,只稍微震得摇晃几下。

“帮我倒茶!”他不客气地使唤。

“自己倒!”洛竹没好脾气,凶恶的回道。屋子里是普通茶楼该有的模样,古朴典雅没什么稀奇的。

自然也没有他带来的侍卫,这样便有助于洛竹报那绑架之仇。

“要喝吗?”他端起冒着热气的茶问我。

“今天喝得够多了,不需要。”洛竹语气不好地回绝。确实,今天洛竹自己便喝了不少。刚才吴小姐请她时,自然也没少喝。

“哦!对哦!刚才我看见你在二楼悠哉悠哉品茗,抢食。煞是有趣地观望街上的打斗。然后,你可能觉得戏要偃旗息鼓了,便见你身边哪位被你踢下去添些精彩。”他低头吹吹茶水,眼球上翻看着洛竹。“洛姑娘,我觉得那位吴小姐若是知道你在骗她,不知道这场戏会如何演唱下去?”

放下茶杯,他撑开扇子戏笑着等洛竹的反应。

洛竹轻蔑一笑,跟本没在担心“我怕你是等不到接下来的戏开场。”定睛,洛竹的手轻轻抚上桌子上的剑。

“哈哈哈哈,洛姑娘,人如其名气,做事果然狠。不过,女人还是脾气温和点比较好!不然吓跑人了,如果那人逃了,之后会疯狂报复,或者他的手下你也不能全部抓了,亦或他日你有事相求便无门可破了。”

冷哼一声,洛竹把剑拿在手里把玩。“世子,放心,我这人做事一贯喜欢破罐子破摔。不重要的小喽啰也可以无声无息的让他们闭嘴。以后的事,我一向不喜欢麻烦现在。况且,人有没有以后都是个未知数。”

窗户外叫卖声阵阵袭过,和风忽然加大吹乱洛竹的头发。日影渐渐向西边斜去。

见她油盐不进,世子才稍微变化戏耍的模样,变得正常起来。

“洛姑娘,为什么你总是对我怎么冷漠,残忍。”

“世子殿下,你绑我时怎么没有想过我是否会生气,你现在还想要我软言细语的对待你?”洛竹这话说得有些狠厉。

他不动声色道:“洛姑娘,你爽约之事,我绑你之事不是两相抵押了吗?这会儿怎么还是这样怨恨我?”

如果不是我爽约再先,他以为我现在还能在这里好言细语与他废话吗?正是因为两相抵消,洛竹刚才才仅仅挑了他茶杯,没将他打得哭爹喊娘。

“这两件事是可以抵押,但是我一向与讨厌的人相处便是如此”

“我是你讨厌的人吗?”他挑眉反问。

洛竹没有时间在这里与他闲谈,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没给他反应道:“世子没有其他事,洛竹告辞!”

正要离开时,他扯洛竹的衣袖有些着急道:“洛竹,别忙着走。上次与你说的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与我合作,我帮你早日让那个人出现。”

找出幕后之人一直是她的目标,但是洛竹说过要自己去求别人,受人威胁,那是绝无可能。“世子殿下,以你的权势要做什么不能做到,为什么要与我合作。你该不会……”洛竹用一种谨慎的眼光打量他,悄悄在他耳边压低声音道:“要做杀头的事吧?”

世子闻言,一改刚才的笑脸。在他耳边洛竹明显感觉他臂膀一震,他扭头警惕看着洛竹。看他眼神里的狠厉,洛竹的心有些慌张。

这种感觉就像你旁边有人做坏事,你不小心眼光触及的那种心慌。洛竹小声道:“你这个样子,不会是真的吧!”我一跳离他远些,抽剑护体,眼露坚定。“哎!我告诉你,我什么都不知道,你要做什么不用告诉我了。别怕,我一向言而有信,我答应你不告诉其他人!”

“哈哈哈哈,”他一副忍俊不禁,“洛竹,想不到你还有这样的面貌!你不用担心,我做的这件事虽然和你说的比较相近。只不过这件事如果我做不好,就会演变成你想的那样。是……”

“哎哎哎,你打住。我不想知道你要干什么,因为我觉得我还有其他事没有做完,而且这个世界上是值得留恋的。”他想把他的目的告诉洛竹,可是洛竹不给她开口的机会即时阻止了。如顾岑所说他们这样弄权的人千万别粘上,不然万丈深渊也不足埋葬枉死的尸体。

双手向前,洛竹做告辞状:“世子,民女还有事,告辞!”洛竹将“民女”俩字咬得特别重,希望他能明白自己的立场。

“洛竹,这次你走了。下次我们一定还会再见面的,那时记得穿女装,因为你穿女装的样子特别娇美!”

洛竹头一不回,大步离开道:“但是世子殿下穿男装还没有我英武霸气——”

洛竹故意将后几个字加大声调,意在提醒他万香楼的事。

洛竹潇潇洒洒离开房间,世子一开始脸一阵红晕上头,而后居然自己意想不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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