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儿,狼谷便回来了,脸色变得温和,礼貌地说道:“既然我们是合作伙伴,那么当然应该同行。”
陈天潇笑着点点头:“既然如此,不如把你的队友们引荐一下?”
狼谷道:“他们已经休息了,以后有的是机会相识,况且如今处在罗部中,装作不认识反而更方便。夜深了,几位早点休息吧,系统时间可能很快就要白天了,告辞。”
陈天潇看着狼谷离开,说道:“先休息吧。”
任远忧道:“他居然答应的这么容易,让人觉得心里不踏实。”
陈天潇道:“多思无益,我们确实该休息下保存体力,这样,我和星越先值前半夜,等到月亮转到一半,就换慕慕。”
众人点点头,抓紧时间去休息了。
天上的星辰变化比平时更快,但也足够让他们休息两三个小时了,估摸着快天亮时,陈天潇和韩星越正打算回去时,任远忧已经走过来接班:“潇哥、越哥,你们去睡吧,天快亮了。”
陈天潇道:“你醒了?”
“嗯,睡过一觉了,接下来就让我值夜吧,不要叫尹生慕了。”
陈天潇也没多说,点点头和韩星越回去睡了。
自从白莉告诉她未来的事情后,任远忧常常会梦到相关的情景,久而久之醒的也越来越早、睡得也越来越少,就这样抬头看着星子,整个人居然十分清醒。
突然身后传来脚步声,任远忧转头一看:“你醒了?”
尹生慕披着外套走过来:“不是说好后半夜我来值吗?”
任远忧又恢复了淡漠的样子:“我只是睡不着。”
尹生慕便寻了任远忧靠着的树旁边的树坐下,任远忧抬头看星星,尹生慕转头看她。
“究竟是怎么了?”
尹生慕轻轻的一句话打破了宁静,任远忧自然也知道他问的是什么,但还是装傻:“什么怎么了?”
“为什么对我,我们这么疏远?”
“我本来就这样,你想多了。”
“是吗?那我和我父亲吵架时,你为什么在旁边等我放学?我自己在家过年时,你为什么送我烟花?还有在北煌村的火海之后……”
任远忧不得不打断他:“可能是尹学长太孤独了,才会把这些小事都放在心上。”
尹生慕闻言压着声音、忍着怒气:“出生入死,也算是小事?”
“正因为出生入死不是小事,所以后面的一切都算是我的弥补,我怕亏欠你们更多,所以必须远离,这样解释,你满意吗?”
尹生慕闻言握紧的拳头便放开了:“等你什么时候愿意说了,再说吧。”
任远忧其实心里又委屈又难受,而此时尹生慕如兄长的语气更是让她有些生气,索性转过身子去。
却没想到才一转过去便看到一个身影鬼鬼祟祟地往铜鼓皇走去,更恐怖的是,那个影子像是飘过去的一般,任远忧赶紧躲到树后,用手势提醒尹生慕。
尹生慕反应很快,立马躲了过来,看到影子也是一惊,好在那影子只是绕着铜鼓皇飘了几圈,而后便凭空消失了。
任远忧揉了揉眼睛,有些不可思议地问道:“你看见了吧?”
尹生慕点点头:“难道真的有妖灵?”
很快,天便亮了,陈天潇他们分开混入罗部的人群中倒也不算显眼,只是抬着铜鼓皇的人们纷纷说道:“好像今天的铜鼓轻了点啊。”
陈天潇低头心想:“多了两个人抬,能不变轻吗?”
而罗部的新首领罗涛一直在前面带路,狼谷便跟在他旁边。
任远忧和陶涛与其他女眷拿着行李跟在他们后面,一边走还听到旁边的一个大娘说道:“我们向东走了这么远,你们知道这是到哪里了吗?”
有人说:“到桂东了。”
有人说:“到桂北了。”
哪大娘摇摇头:“都不对,桂东桂北都远着呢,但这地我要是没猜错,我们是走进妖精谷了。”
此言一出,连在前面带队的罗涛都转过头来:“孙大娘,妖精谷是什么地方呀?”
“哎呦,我的小铜鼓皇,你不知道,妖精谷在我爷爷那辈就有了,据说去了妖精谷腹地的人没有一个能回来的,那里妖怪遍地,蛊惑人心,吃头不吐骨头的。”
任远忧又想起后半夜的那个妖怪,心里不由得有些发毛:“难道真的有妖怪?”
陶涛也问道:“是呀,孙大娘您见过妖怪吗?”
孙大娘神叨叨地说道:“我当然没见过啊,我要是见过还能好端端地站在这儿?”
狼谷问道:“那您怎么知道,这里是妖精谷的呢?”
“我们一路向东,只在两处拐向东北,走了小半月,也有几百里了,按照地图伤应该到了桂丘一带,而桂丘乃是从前最富饶的棱部居住之所,遍地热闹,只有一处寂静无声、少有人烟,那便是妖精谷。”
老人的口吻自带诡异的恐怖感,罗涛闻言皱起眉,展开地图一看,这孙大娘虽然上了年纪,但是头脑清晰、方向明白,说的地点竟然都是正确的。
见状,狼谷的脸色也很难看,毕竟J国文化有很多是C国文化为背景的,所以狼谷对于这些鬼神之说更是深信不疑。
妖精谷这样的地方当然不会在地图上标出,罗涛又仔细看了看桂丘部分的地图,发现确有一块空白,再仔细一看,才发现那处空白画的竟然是沙漠,而沙漠的意思就是人不要过去。
要不是孙大娘及时提醒,他们势必就要走到那片沙漠里了,不管那里有没有妖怪,都不是迁徙的好路线。
可是他们的计划是最后要到桂东去投奔旧罗部,要到达桂东就必须穿过这片沙漠,否则就要绕一段很远的路。
究竟是为了地图和飘渺的传说去绕更远、更辛苦的路,还是为了减轻负担、铤而走险去闯诡异恐怖的妖精谷?
罗部年轻的铜鼓皇陷入了为难,只得说道:“已经快中午了,大家先停下休整,准备午饭。”然后便一个人拿着地图走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