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回去，韩强没激动坏了。但回头一想，若是和燕姿在一块了，对杨柳的窥视也成了罪恶。想到这里韩强的脸上七分喜悦，三分忧愁。又想起来燕姿的家境和自己的家境，七分的喜悦又失去了三分。晚上母亲将一碗发硬的面条拿到韩强面前时，韩强吃不下去了。他感觉到自己与燕姿之间存在着很大的隔阂，她的喜悦又褪去了两分。韩强不敢再想了，带着一分喜悦赶紧入睡。感觉自己和燕姿呆在一起不合适，犹如丹顶鹤屹立于淤泥。淤泥向往丹顶鹤站在自己身上，丹顶鹤也需要一块站立的地方。心无比向往又充满无限的恐惧。他甚至不敢去想之后会发生什么，其实今天约好了燕姿去自习的。他不知道如何去面对。
第二早上，按照学校的规定，这一天可以去学校，也可以不去。韩强的父亲骑着摩托从外面刚回来，父亲是在外面的一个工地打工。再是强壮的身体在这也受不了。父亲早已没了那厚实的肩膀，挺立的身姿，方正的脸庞。忽得又想起昨天晚上燕姿她父亲接她时开的小车，顿时韩强感觉自卑了。父亲看到韩强后说“今天起的这么迟，我还以为你都走了。不想上学了。”
韩强想着竟被一阵微风刮起眼中的泪珠，不过只有自己才能感受到，“不上就不上了，不清早起来你就骂人。”韩强被父亲说虽说已是常事，但韩强本来就只剩一分喜悦。此时的韩强已接近崩溃，因为他远远知道自己不可能与燕姿在一块。
“你真是一天不打，上房揭瓦。”
韩强本来就有点伤感，回应道“来吧，你正把我打死。反正也活够了。”
说着父亲举着一条没头的扫帚走了过来。“你别走，看我今天不收拾你。”
刚出门母亲手里拿着一把野菜走了回来，韩强看着母亲那厚重的衣服，佝偻的身姿。韩强那一分喜悦早已荡然无存。韩强开始加速向前疯跑，丝毫不顾母亲在后面的叫着她的名字。
韩强跑到河边，看着河里倒影的自己。将一块石头砸向自己“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说着韩强用手去抓旁边的草穗，那草细如刀锋。韩强的手被划出几条血印，韩强已经不知道什么是痛了。在这里没有人看到，韩强在这自己一个人苦笑着。用手击打着那一颗老树，手上已经沾满血。却还是难以满足。韩强一个人躺在地上，望着整个天空。忽然觉得整个天空将要压下来，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回到家里，空气还是一样的沉重。呼吸一口要耗费大量的体力，韩强一晚上便躺在床上睡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