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乾离听到秦莞尔的话语，脸上露出疑惑之色。
“会不会是你弄错了？”
“不会错的……每段肢体上……都有我的气息残留……可是……这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柳乾离强忍恶心，凑到齐有利的残躯跟前仔细查看，却并未发现有秦莞尔的气息存在，但是看秦莞尔那失魂落魄的样子，显然不像是弄错了。柳乾离猜测，应该是秦莞尔对自己的气息比较敏感，所以能发现其中的异样，毕竟都过去了半个月，一般人还真不能从中发现秦莞尔的气息。
秦莞尔坐在那堆残肢中间，足足失神了半炷香时间，她在恢复之后，第一时间使了个火焰，把齐有利的尸体烧得一干二净。
“不再查看一下？”
“不了，烧了他，免得以后被别人也看出来。”
秦莞尔面色阴晴不定，她怎么也想不通，为何对方的尸体上，会出现自己的气息，因为在她的记忆里，自己并未与齐有利接触，根本不可能在对方身上留下气息。
“所以现在的关键是，我们昏睡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惜齐有利他们四个人全部死光，现在没人知道那段时间的事了。”
柳乾离摸着下巴，煞有其事地分析了一番，他想了想，又继续开口道：“说不定你有梦游的习惯，在睡梦中把这家伙干掉了？”
“我现在筑基修为，梦游杀结丹？”
“确实，不太可能……”
柳乾离讪笑一声，转而去周围寻找其他的线索，可转了一圈，上下左右全翻了一遍，他也没啥新的发现。
“你不是有个分身的吗，会不会是她逃狱来救了你？”
“我分身干什么我会不知道？你能闭嘴不，别打扰我思路。”
柳乾离耸了耸肩，他知道，此时此刻秦莞尔最关注的，反倒不是画皮案的线索了，她现在最想弄明白的事，就是为什么她的气息会出现在齐有利的尸体上。于是乎，柳乾离便留下秦莞尔在那里继续思考，自己则沿着路继续往深处走动。
从洞穴结构来看，这里应该是天然形成的地下溶洞，柳乾离顺着路走出去数百米，便到达了尽头，倒不是说前面没路了，路是有的，只是地面和洞顶都布满了石刺，密密麻麻犬牙交错，想要继续前进，要么把石刺清理干净，要么就只能在缝隙间挤来挤去。
“这地方被蜀山光顾过，也不会有什么危险，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说不定前面会有其他线索。”
柳乾离伸手捏了捏石刺，发现其还挺坚硬，于是他只能选择从缝隙间穿梭过去。借着手机灯光，柳乾离发现，这铺满石刺的道路，似乎延伸了很长一段距离，而且看架势，似乎是越来越往下去的。
换作以前，柳乾离绝不会继续深入下去，但自从那一夜后，他的心态已经转变了许多，其中一点，便是变得敢于去冒险。
不知不觉间，柳乾离已经深入了近千米，周围的石刺已经被石柱取代，气温也降低了很多，就连空气，也变得相当稀薄。柳乾离本想就此返回，但手机灯光晃动间，前方竟有一丝反光闪过！在这漆黑一片的地下，那一丝反光是如此引人注目，柳乾离收起返回的念头，朝着反光传来的方向继续前进。
再次前近百米后，柳乾离发现，周围出现了一些奇怪的碎石，乍一看，就像是破损的砖块，不过很快，柳乾离就确认，这些碎石，确实就是砖块——因为他在前面，竟发现了一根插在地上的房梁！
这一发现让柳乾离震惊不已，他怎么也想不到，在这不知几百米深的地下，竟然有房屋的痕迹，看样子，似乎已经过去了很久的岁月。柳乾离小心翼翼靠近这房屋遗迹，发现其已经接近完全腐朽，很难认出它属于什么年代。
“没想到还真让我发现了点东西，话说这些东西怎么会沉到这地方，不会是地震震下来的吧，没准还真有可能，说不定这洞穴也是震出来的。”
柳乾离正琢磨着房梁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却突然看到，地面碎砖上似乎有什么东西存在，仔细辨认后，柳乾离发现，这是一个破损的图案。
“就当是纪念品了，带回去找同盟的人问问看，兴许他们知道这是什么。”
收起碎砖，柳乾离继续往前走，反光的事物就在前面不远。柳乾离猜测，那反光事物应该和房梁碎砖一样，不是天然之物——事实证明，柳乾离猜对了。
发出反光的，是一块破碎的晶石，但比起晶石本身，柳乾离第一眼看到的，是晶石所镶嵌在的地方——那是一个，破损的石像头颅。
头顶发髻，相貌干瘦，这是柳乾离对这石像头颅的第一印象，他环顾四周，并未发现石像的身躯，而且前方洞顶和地面基本快要贴合在一起，很难再继续前进，也就是说，这里就是柳乾离此次探险的终点。
柳乾离试探着摸了一下晶石，发现并没有什么异样，似乎就是一块普通的矿物，于是他也不客气，直接将其抠了下来。收起宝石后，柳乾离并没有急着离开，毕竟这种奇遇可遇不可求，他还想再多搜罗一下，于是乎，他在此地四处转悠，把每个角落都逛了个遍，试图再找到一些值得带走的东西，然而一圈转下来，柳乾离发现，这地方除了那房梁和碎砖，也就剩这石像头颅了。
柳乾离仔细打量这石像头颅，本想从上面再找些值得一拿的事物，但随着他持续观察石像，柳乾离突然觉得，这石像头颅的样子，有些面熟。
“怎么回事？是我的错觉吗？到底在哪里见过？”
柳乾离冥思苦想，将记忆中的几个熟人拉出来一一对比，却发现没人对得上号，就在他以为是自己的错觉时，突然间，他记忆中的一张脸庞，隐约和石像对上了号！
“不……不会吧……这怎么可能……”
柳乾离扑通一声呆坐在地，看向石像头颅的目光中，充满了震惊和疑惑，只因他想起的那张脸庞，实在太过匪夷所思。
“师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