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晨光绚丽,草丛从湿润中透出几分幽幽的绿意。
“爹爹,你是不是又拿女儿的酒去送人了!!”
“额……嘿嘿,女儿啊,这次送的不是别人,那可是陛下~这不是为了让他早日批准你爹我告老还乡么。”
“哼,振振有词,那皇上怎么说?”
“还没给答复呢啊,这不让你爹我回家等着来了么。”尹震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小声的说道。
“你以为陛下会因为这么几坛酒就同意你离开?根本就是在白送嘛!你这个败家爹爹!”
“哎哟,女儿,你别生气,大不了以后爹跟你打个报告就好了嘛。”
“还想有以后?!现在开始爹爹你一个礼拜一坛酒改为半月一坛,看你还敢不敢送人了!”尹冰瑶叉着腰,自打娘亲去世后府里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她一人在管,虽然爹爹的俸禄不少,但都搭到了军营里,所以,挣钱的活计也自然而然落到了她的身上。
不理会尹震一脸肝肠寸断的表情,尹冰瑶抱着新酿造的椒酒引向府外走去,最近所有店里都在宣传新酒,是时候把酒送去了,这天朝要说她尹冰瑶自称酿酒第二就没人敢称第一。
有人问,不怕有心的喝出酒的配方效仿将军阁么,这时旁人定会笑话他必是外地人,因为,帝都人都知道这将军阁就是镇国将军府的,开了近十二年,还没有一家能模仿和超越的,现在要是去到哪家客栈没有这将军阁的酒,估么着这店,离关门也不远了。
“七老,酒引到了!”尹冰瑶站在将军阁的门口大喊了一声,也不准备进门瞧一瞧。
“哎哟,我的姑奶奶,您可算把酒引送来了,老头子我这几天都快被烦死了。”七老快步走到尹冰瑶的跟前,接过了半米高的大坛子,“怎么也不找个人送过来,阿福,拿到后面让他们赶紧加工去。”
“反正我也闲的没事,溜达溜达,顺便看看你们最近怎么样。”尹冰瑶笑眯眯的环顾了下店里,这二层小楼是最初的将军阁,也是帝都唯一一家,看着人来人往,尹冰瑶满意的点了点头。
“老头子都快忙死了,你和你爹都是地主级别的,我们哪敢反抗啊,你不拖欠酒引、你爹少往我们这塞两个退役士兵,我就知足了。”
“嘿嘿,这酒啊,多了就不金贵了,再说了,我这一次给您老的都够您用几个月的了,我爹那嘛,您就自己去说吧。”尹冰瑶给了七老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让他自行理解。
“得得得,最近这圣女酒深得人们喜爱,说是日出千坛都不为过,你再送点酒引来。”
“让人去府里取吧,府里还有很多我前两天刚做好的,能搬多少看你了。”尹冰瑶在店里转悠了一圈,翻了翻各个分店送过来的账簿,大面上没有疏漏,便又扔了回去,七老跟在其身后看的是频频摇头。
挥了挥手,尹冰瑶离开将军阁,转个弯打算去宰相府找宰相千金林雅芙唠唠嗑,却不想迎面直来一个黑影,身体本能反应总是比大脑要快一步做出选择的,只可惜黑影的速度比她更快,在她还没有完全避开的时候就被抱在了一个充满熟悉气味的怀里。
就是这个熟悉的味道让她一时之间忘记了反抗,等回过神时,人已经在城郊了。看了看还握在自己腰上的手,想也没想的运气内功回身便是一掌。
尹冰瑶抬头便对上一双冰冷孤傲的眼睛,那眼仿佛没有焦距,深黯的眼底充满了平静,乌黑的头发,散在耳边,发簪发出幽蓝的光芒。俊美的不得不使人暗暗惊叹,他的身边围绕着一股冰凉的气息。此刻正虚弱的躺在地上,很显然之前就受了伤,被尹冰瑶打了一掌之后就彻底垮了。
“额,我不是故意的,谁让你刚才二话不说带着我就跑,那个,我身上现在除了一点银两也没别的东西了,”尹冰瑶摸了摸自己的身上,还真的是除了钱什么都没有了,“这点钱你拿着吧,虽然看你这样也是个不缺钱的,但我们就算两清了哦。”
离暻看了眼眼前嘴巴一刻没停的小女人,不耐烦的皱了皱眉,那若有若无的酒香以及熟悉感令他并不讨厌她,相反还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但他可以保证二人是绝对没有见过的。
“你是将军府的人?”
“你……你你是如何知道的?”尹冰瑶看着眼前这个一脸果然没猜错的表情的人虎住了。
“一、这帝都之中要说酿酒最好的是谁,必然是将军府的大小姐。二、很不巧的是我常常喝这位大小姐酿造的酒。所以,尹大小姐,不妨搭个手,把我抬回你家。”
“什么?那可不行,我爹要知道我带个男人回家肯定就会毫不犹豫把那人绑了跟我分分钟成亲。”这话说完,尹冰瑶不自觉地打量了离暻一眼。
离暻皱了皱眉,不过感受到对方打量的目光时就笑了:“嗯……是这样啊,那我勉为其难成个亲也没什么的,就怕岳丈大人不肯啊。”说完,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作出一脸为难的样子。
“喂,谁说要嫁给你了,不管你了,自生自灭吧,哼,银子也还我。”尹冰瑶被离暻一时之间堵得哑口无言,抢过荷包转身就跑了。
“哎,山不救我只好自救了。”离暻看了看瞬间消失在眼前的小丫头,嘴角微微上扬。
此时的尹冰瑶完全没想到回到家面对的就是另一种场面,为了不被当成同类人,尹冰瑶运起轻功快速的朝着家的方向行去。
进到城里,尹冰瑶才想起今天和林雅芙还有约,已经快傍晚了,这个时候不知道去算不算爽约,但是她知道,如果她不去,大概下次就连府门都进不去了,想到这里,立马改道转身去了宰相府。
虽然说这将军府和宰相府并不是很和谐,但那也只是在朝堂之上,私底下,两家关系还算说得过去,文相武将思想上有些偏颇很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