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付出什么？”刘畅游移不定的语气让让中年人松了一口气，能谈就是好的，他才不在乎那些身外之物，只要活着，只要自己的地位还在，那些东西想要多少有多少。
刘畅这时有些想念张希缘了，以往两个人一起出任务的时候，这些勾心斗角的事情都是由他来完成的，他的相面之术可以说是出神入化，往往只需要看一眼就知道对方说话的真假，甚至可以知道对方最近的运势。以此来判断如何做才对自己有利。刘畅也曾请见过张希缘，如何才能做到像他一样。得到的答案是多练，仅此而已。
刘畅现在当然没有功夫练习，只能操着半吊子的技术，得到似是而非的答案，与他的占卜一样不靠谱。无奈的放下捷径，只能靠着自学的心理学手段来应对了，也不知道能不能奏效。
中年男人看不见刘畅的脸色，他见刘畅沉默不语，认为是自己开的条件不够。
他费力的摆正身子，调整到一个舒适的角度，这才接着说：“既然有的谈，那就好办。咱们都是文明人，能不能给我先找套衣服，我这个样子实在有点不太雅观。而且现在虽然是夏天，但这个地方实在是太阴冷了，我有些受不了，你也不忍心看着你的客户受冻不是。”
要是一般的悍匪这时少不了对中年男子一顿拳打脚踢，让他记住谁才是这里的主宰者。可惜刘畅没有这个魄力，或者说他20年的人生阅历不足以支撑他与这个从社会底层爬到高位的老油子抗衡。
刘畅有种感觉，如果继续现在这样的情况，恐怕这里的地位就要发生颠倒，自己必须做点什么。
这时中年男子已经判断出对方只是一个刚出道的雏，在人心这方面完全不是自己的对手。他看着言语就有可能脱离目前的困境，所以说话更加频繁了。但自己还被捆着，不能激怒对方。混社会的最怕两种人，一种是混不吝的疯子，他们完全没有观念，只做自己想做的事情，那些大案基本都是这类人做的。
另一种就是初出茅庐的小年轻。他们还没有形成稳定的社会价值观，社会经历少，受不得挑拨，一腔热血不知道就往哪里跑偏了。冲动杀人的往往是他们，什么义字当头，面子最大，想要出名都想疯了，什么事也干的出来。
刘畅这架势就是第二种，中年男子当然不会希望自己稀里糊涂的死在一个愣头青的手里。
真正混过社会的都知道，利字才是这些老江湖的追求，所谓江湖越老胆子越小就是这样了。
“没有衣物！”刘畅尽量让自己的高手人设不崩塌，一句话也不多说，但是把一个心里动摇的杀手形象让男子自己脑补出来。其实到现在为止，刘畅能占据主动完全是因为信息的不对等。
中年男子一直以为刘畅是对手派来杀他的，自然要将自己表现的有价值，能打动穷困潦倒的高手，甚至有可能让对方为自己所用。（此时董胖子默默点了个赞。）
可刘畅完全是因为在祈祷室这样的环境下，并不能很好的知道外神的信息，只好把人掳出来，见机行事。现在的事情已经朝着意想不到的方向偏转，偏偏刘畅没有办法直接把话题引到外神上，询问他们教派的动向。如果直接硬上，又失去了把人抓过来的意义，当真是左右为难。
可刘畅高冷的人设让中年男子很上心，他在道上混了这么多年，现在能有洗白上岸的机会，当然是背后大佬的支持。
自己手下人虽然多，但真正的高手没几个，现在能忽悠到一个，他当然要竭尽全力。可他不知道，刘畅根本就不知道他是谁，两个到现在为止的交流是鸡同鸭讲，完全不挨边。刘畅只能默默的看着这位的表演，还不时的批评两句，哪里感情不到位，不是他的套路不深，然而奈何所占的角度不同，的到的结果截然相反。
要是有时间，刘畅当然想继续同这个人把这种不对称游戏玩下去，可他的直觉告诉他，就给他的时间不多了，扭曲梦魇一定是要搞什么大的动作，他在利巴的动作显然逃不过有心人的眼睛，知道他来了，加快了谋划，危险即将到来。
男子依旧用他主观的感受判断刘畅的行为动动机，这当然得不到任何正确的结果。
“雕像？哪里的？！”刘畅本身就是cos 的爱好者，现在有机会玩真人版的，绝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雕像？你说祷告室里的那个？这可不能给你，借给你都没可能。那是我捡来的！那东西救过我无数次的命！”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说到了男子心里的痒处，男子竟然倒豆子一般把他的到雕像以后得人生经历讲了一遍。
在他的讲述中刘畅终于知道对方叫尼克拉夫。
别看他现在辉煌，他以前只是一个小混混。十多年前的一天，一个神秘的男人坐在路边雕刻一个雕像。那个男人衣衫褴褛，散发着几年没洗澡的浓重体味，说是流浪汉，却不肯收别人一分钱的捐赠。只凭自己雕刻的手艺换点主食。
尼克拉夫自幼就有非同一般的眼力，察言观色绝对一流，他发现男子在雕刻别的东西的时候，无论多么精美，总还是些死板，但每一座雕像虽然看着扭曲异常，甚至盯久了会产生生理上的不适感，但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灵气在上面。
他鼓起勇气，用所有剩余的钱买了一堆面包和罐头，从流浪汉手中接过雕像。回到家里以后，福至心灵，把雕像供起来。向不知名的神灵日夜祈祷。
从此以后运气大胜，第一笔发家致富的启动资金，就是靠着俄罗斯轮盘赌从大佬手里接过来的，这虽然让他成了大佬的打工仔，可也算是脱离了苦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