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尝试着阴凰的说法，细品。却没感觉出有何异样的惊喜。
“品来品去，不过如此。”
放下手中茶杯，闭目，心念潜入了意识海，那颗怪树下。看着遍布荆棘的古树，抚起银色果实，手指微捏，银色波动荡漾开来，却是没有别的状况。
十三查看了一番，较之上次，果实的大小已经增长了两成。不过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就这么吊着，还真是让人心切。十三开始想着加速催化的方法，一个念头闪过：既然梁小偃在被自己灌入了源泉之后，出现了异变，生长周期缩短…
那么，这果实是不是也可以通过源泉来达到类似效果？
于是十三改变了思路，切断了直接供应果实的光纹，而是将能量转变为绿色的源泉。四面八方的能量云集而来，路过十三脚下，径直汇往怪树。
像是绿茵在这片白芒世界升起，有了不一样的色彩。
源源不断，怪树的枝干在这一刻变得晶莹剔透，仿若翡翠宝石，很是养眼。同时，让十三意外的，一直没有什么变化的怪树开始有了不一样的趋势？
无数根系开始延展、扩张，往更深的地面扎去。但实际上，这个空间中根本没有上下左右之分，也仅是以十三的异能本源为锚点所做出的描述罢了。
光秃荆棘的枝干开始分叉，往上层空间攀爬，不停细分再细分，也终于能清晰分辨出了主干与分支。
这里没有比例尺，若是以目视为判断，那现在来说，这颗怪树的根部往上有十米高，四周开始呈伞状布散开来。
至于它以后会长成什么模样，暂时判断不出。
这一切的进展十分迅速，不过一刻时间，十三少见这种增长迅速的植物。且所见的例子没有一个与此类似。
晶莹剔透的枝体停止了增长，这时，十三清晰地感觉到了怪树深层的变化。就像是换上了更强的介质一般，同等的异能能量投入，果实吸收成长的效率却是倍增！
现在，异能果实吸收的能量不再是由异能本源直接通过光纹提供，而是汲取怪树自身转化而来的能量。
且每一颗果实又会有不同的差别，这是一对一的施肥了。
只需保证对怪树的供应，异能果实就可以健康茁壮地成长！
十三对此很是满意，非常好！
意识海中的男人沉吟一会，想要给怪树起一个名字，不然一直叫它怪树好像不太好？
“对啊对啊！怪树不好听的说！”
意识海中凭空生出了一道稚嫩的童音？
十三微微一惊，朝怪树看去，上前绕了一圈，惊奇道：“你能说话？”
又是一道声音响起：“嗯呢！”
回荡于十三的意识海中，同时怪树还十分人性化地亮了亮剔透的绿芒，似是附和？
十三想了想，问：“那，你能回答我的问题吗？”
“应该不能喔！你想问的我都不知道的说！”
这怪树能直接读懂自己的想法？
“哎呀都让你不要叫我怪树的说！”
十三沉默以对：“……”没有理会它，而是专注于自己的思考。
但好像这家伙就是一个朗读机？直接就把他的想法读出来，屡屡打断他的思路。十三面无表情，欲要问…
“我懂我懂！我也是诞生了意识的呢！”
“你脑子里面的东西好少喔，我几秒能就看完…”
话未说完，十三便感觉有一股电流在脑中划过，透过表层，往里钻去。眉头微微蹙起，意念涌动，直接将那道怪异的东西给锁住。
稚嫩又吃痛的一声：“哎哟~~~”
“你干嘛的说！”
十三沉默以对，无他，并不喜欢这样的感觉。怪树哼哼两声，开始复述十三的一生。
最初的记忆，那得从满是液体的培养皿中开启；第一次执行人物、杀的第一个东西……
十三只觉心烦意乱，眉头微蹙，冷眼看去。
登时，意识海平静了下来。
“别、别生气的说…”
“我不说了…”
这声音听着还有点委屈？
十三却是不管这些，问：“说吧，你是怎么来的。”
这下它老实了，把十三所不知道的事情都一一道来。
怪树的意识确实是刚刚是在十三灌入源泉后才生成的，但其实他只是恰好打破了某个临界点。之前的阶段连新生儿都算不上，只是类似于‘胚胎’的状态。
而现在，怪树才是进入了‘新生儿’阶段。至于一个新生儿为何会有如此多样的情绪…嗯，这个具体上不得而知。
怪树的记忆来源于十三，这是没错的，但为何性格方面又与十三截然不同？或许这份记忆并不塑造怪树的意识性格，而仅是提供了学习的材料。
就像十三切入上帝视角看了这么多东西后，却是没有太大的改变一样。就连无意中关注到一些不可状述的事情，也激不起他太大兴趣。
十三细品，道：“这么说，你就是一个超脑？”
怪树亮了亮躯干，似是回应，没有出声。它有些不满十三之前的态度…
而十三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个方面，继续道：“那你知不知道这些异能果实有什么用处？”
“不知道的说！”
十三不解：“为什么？”
“你哄哄我，说不定我就知道的说。”
十三默了默，道：“这源泉异能的供应，是可以切断的吧。”
“！！！”
稚嫩的声音有些急切：“别呀别呀！我说不就行了！的说！”
“这些长在我身上的小东西，是有生命的说。”
有生命？能孕育出意识？
“那它们什么时候能成熟出来？”
“唔，这个得看它们自己啦，我只负责供应能量的说。”
十三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再看向怪树，道：“这么说来，你应该算是我的造物？”
“……”
“不！我可是有自由人格的至高生命体！的说”
十三：“你这些话是从哪学来的？”我怎么不知道还能有这种形容？
怪树亮了亮晶莹的躯干，倒是没说话。
“那既然这样，你就给自己取一个名字吧。”
这次倒是十分积极：“至高星树！”
“……”
这听着有点？算了…随它去吧。
……
十三从意识海中退出来，他在里面的思维流速并不很快，所以在里面过了多久，这外头，大致也是一样的。
手边的茶水已是凉透，静静躺在杯里。
十三将其递到唇边，喝下，嗯，更涩了。
将竹椅搬到院落中，落身而下，群星闪耀，一缕光芒浮上瞳眸，穿透层层阻碍。十三看甚至到了，来自过去的光线，以及那愈发璀璨的星座。
回到院落，静卧竹椅，十三又抛起了银球，嘴角扬起一抹弧度，轻笑。
这个未来，似乎不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