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安,那个贱女人,看来是她对她太仁慈了,早知道就应该直接找人做掉她。
楚慕看见自己的儿子回来,脸色立刻就阴沉下来,目光锐利的盯着他,良久才吐出几个字:“你还记得回来啊?你这样一声不吭的丢下雅言,你对的起雅言对你的一片心意吗?让我们两家的脸面往哪里摆?今天来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你让我怎么跟他们解释?你说?”
楚慕不愧是见过大场面的人,知道先声夺人的责骂自己的儿子,只有这样才能让陆光昕不至于当场跟楚氏翻脸,也才有挽回的机会。
“对不起,陆伯伯,今天是我的不是,是我对不起雅言,关于这场婚礼,您也是知道的,都是你们陆氏一手操办,我从没插手,我跟雅言并不合适,为了将来不对彼此造成更大的伤害,还是把婚礼取消吧。至于造成的损失,我楚洛宇会全权承担。关于媒体方面,我也会出面澄清,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楚洛宇面对陆光昕,依旧是不骄不躁,不疾不徐,镇定自若,语气平稳,他以退为进,就是让自己下台,也要给陆氏一个情面。
“洛宇,其实我很欣赏你,你的能力跟人品我都很认可,就算雅言有些地方做的不够好,但是她已经努力了,你这样的不给她面子,让她以后如何在这里立足?”
先礼后兵,楚洛宇恨恨的想,陆光昕果然是只老狐狸。
“陆伯伯,很抱歉,我跟雅言真的不合适。”楚洛宇不为所动。
“是我不够好吗?你还在想着那个女人吗?你刚才的临阵脱逃,是想把她追回来吗?她有什么好?不过是个穷酸的贱丫头!就算你追上又有什么用,她现在不知道在哪个男人的怀里卿卿我我呢!”
陆雅言一出口便是尖酸刻薄的言语。
楚洛宇眸中一闪而过的阴戾,但是他竭力让自己的声音平稳下来,看来他并没有冤枉她,夏安的离开跟她有着绝对的关系,明明白白的踩他的痛楚,他恨不得将陆雅言的嘴巴撕裂。
楚洛宇狠狠的压住心底翻涌的怒意:“我们之间的婚姻太仓促了,你很好,很优秀,只是我们更适合做朋友。”
沉默,一时的沉默,蔓延。
他以为这个时候,陆光昕应该要对他判决了,大不了再想别的办法,收回那些股份,尽管有些困难。
“婚期延后,但是不能取消。”瞥见自己女儿恍惚的思绪,良久,陆光昕沉声道,这是他最后的让步。
“今天的事情对不住了,光昕,我一定好好说教洛宇。”给楚洛宇使了个眼色,楚慕抢先一步的道。
听到楚慕的保证,陆光昕这才带着女儿拂袖而去。
“是不是只要我拿回那百分之十的股份,跟谁结婚都无所谓?”不等楚慕开口,楚洛宇率先开口问道。
“只要你拿回楚氏的那些股份,你的婚姻我们不再插手。”当初会选中陆雅言做楚家的儿媳,主要就是为了她手中的那些股份。
“好,我希望你们记住今天的承诺。”楚洛宇嘴角扯出一抹冷笑,说完头也不回的走掉。
“老爷,你怎么可以答应他?万一他要娶进门的……”苏玉着急的开口。
“只要收回那些股份,就了却了我一块心病,至于他想娶谁进门,不是还有你吗?我们楚家的门庭是那么好进的吗?”
“老爷,你坏死了,他可是你的亲生儿子耶!”
“当年,你不就是喜欢我的坏,才会爬上我的床吗?”
“死相!”打情骂俏的声音渐渐的远去。
翌日
一位戴着眼镜的法国律师上门,雷亦天若无其事的坐在她的身边,通过他的翻译,原来是要她在结婚证上签字,签完字,择日进教堂举行结婚仪式就可以了。
雷亦天把证书推到夏安面前,示意她签字画押。
那一刻,夏安的脑子有点发懵,也不甚清醒,其实清醒了又如何?楚洛宇已经明确的选择了陆雅言,而她也选择了逃离他的身边。他们两个现在已经完全是两条平行线,在短暂的交汇后,又各自驶向各自的轨道。
雷亦天看到她拿笔的手有些颤抖,缓慢的勾画着姓名,仿佛那是一张素描画,她的眼眸略略失神,她看不懂法文,却也没说什么,就傻乎乎的签字了。
雷亦天站起身来与律师握手,说着流利的法文。
直到雷亦天突然对她讲话时,夏安才从迷蒙中苏醒,怔怔的望着眼前这个刚刚成为自己丈夫的男人。
她不知道今天的决定是对是错,或者她已经不在乎这个人是谁,只因为不是她想要的那一个,所以是谁已经无所谓。
“这是tina,很好的导游,今天由她带你去逛逛,巴黎的景色还是很不错的,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
“哦。”夏安微微点头。
雷亦天看着完全不在状态的夏安,心里涌起一种酸涩的感觉,她是不是还没有意识到他是她的丈夫?平平淡淡的接受这一切,什么都毫不在意,无论他说什么她都是这种波澜不惊的表情,擅于游离的思绪,她知不知道她的波澜不惊却引起了他心中的惊天巨浪。
这要是随便换了任何一个女人,哪个不得欢天喜地的,雷少夫人这个宝座不知道是多少女人梦寐以求的目标,可是夏安却一点欢喜的表情都没有,愁苦垂丧着一张脸,似乎嫁给他是多么痛苦的一件事。
他的心中涌起一种严重的挫败感,她明明就在他的面前,咫尺的距离伸手可触,他却为何感觉她离他如此遥远,仿若他们中间隔了一层厚厚的城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