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浩辰正值血气方刚,年少情动,怀中又是喜欢之人,体内顿时一阵热血翻滚,但他又是一个极为冷静之人,多年的家族熏陶,洁身自爱的观念,他从不会轻易的付出,亦不会轻易接纳。
他目光灼灼的盯紧怀中的夏安,今天晚上,她频频反常的举动,是因为她口中的那个洛宇吗?
那个男人,到底有什么魅力,能够让如此倔强的夏安借酒消愁,喝的烂醉如泥,不顾自己的身体呢?
在这一刻,安浩辰的心底复杂的情绪激荡不已,不停地跌宕起伏,一方面是对夏安的怒气,恨她对那个男人掏心掏肺,而那个男人呢?摆明了就是一点都不珍惜她,另一方面对自己恼怒,恨自己明知道她心里有人,却硬要踏上那条万劫不复的船,宁可泥足深陷,一起湮灭,也不愿意趁早拔脚,潇洒的拂袖而去。
这么多年,他好不容易的动心一次,却是如此的境地。
心底的拉锯战,如烈焰般一寸寸的吞噬着他的灵魂,但是他就是迟迟无法临阵逃脱。
闭上眼,心底暗叹一声,就算自己再精明,偏偏遇上了她,明知道是赔本的生意,还不是照做不误?
手机的震动传来,他目光搜寻,原来是,来自夏安的背包。
他的胸膛震动起伏,在犹豫着要不要接听,怀中的人儿却如藤蔓般缠住她不放,紧紧地,有一种誓不罢休的气势。
手机振动一波接着一波,安浩辰不得不佩服对方的耐心,总是断了在响起。
叹了口气,抱起夏安走进浴室,放满了一缸的温水,隔着衣服给她清洗污秽,有些感慨,他第一次给女生洗澡,竟然在人家宿醉未醒的情况下,而他却不得不做一个柳下惠,按捺下狂躁不安的情绪,专心的拉过蓬蓬头,飞快的冲洗着,随手扯过一条浴巾,一裹,转到卧室,将她放到大床上。
月色的光辉洒在那个蜷缩的人影上,似乎是触手可及的温暖。
拉开衣柜,开始翻箱倒柜,他的衣柜里,除了休闲服饰,清一色的意大利手工西装。
抓起一件宽大的t恤,咬咬牙,闭上眼睛,摸索着褪掉她的衣裙,胡乱套上了他的宽大t恤,明明是一件如此简单的举动,却让他面红耳赤,虽然他非礼勿视。
轻轻的松口气,抹了一把额上的汗水,好似完成了一件多么大的工程,拉过薄毯盖在她身上。
将空调的制冷换成制热,还是担心她会感冒,身体本就虚弱,宿醉头痛加上感冒,她的身子恐怕承受不住,他也不舍得她受这个罪。
手机振动不依不饶的传来,安浩辰恼怒的在她的包中胡乱摸索了一番,银白色的小巧的翻盖手机,只是表面有些掩盖不住的磨损。
屏幕上显示‘洛宇’两个字,在不停地跳动,倏然想起刚才夏安口中的这两个字,内心开始挣扎,要不要接,理智跟情感的天平交错倾斜,他最终还是抵不住诱惑,摁下接听键-
“安安,为什么不接电话?”
似乎满满的担心,透过手机传来。
“你找安安吗?她已经睡下了。”
安浩辰瞥了眼床上的人影,嘴角扯出一个微微上翘的弧度。
安浩辰似乎很享受这份感觉,至少她现在在他身边。
“你是谁?”对方的声音立刻有着些许气急败坏。
也许对方的那个男人正在咬牙切齿,恨不得宰了这个正撅着嘴微笑的男人。
其实,或许,那个男人,对于夏安并不是没有感情的,只是他既然敢伤害她,在安浩辰眼中,那个男人就没有资格拥有夏安。
相信只要他坚持下去,自己赢得夏安的几率还是蛮大的。
“你没有必要知道。”安浩辰也沉下脸,他还没有质问他的权利。
“叫她起来接电话。”沉默了几秒,对方加重了语气。
“她很累了,有事明天再说吧。”没给对方任何说话的机会,安浩辰径自挂断电话,直接关机,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就是故意让他误会。
听着电话中的男声,那绝不是一个懦弱的男人,相反的那个男人声音中透着一种魄力,应该是长期发号施令的男人。
只是,这个声音有些耳熟,似乎在哪里听过。
洛宇?是楚洛宇吗?那个男人?倏然想起了会所的那一幕,那个给夏安挡酒瓶的男人似乎也叫楚洛宇,难道是环球风雅的总裁-楚洛宇?
安浩辰一惊,暗暗思虑,如果是那个男人的话,还真是一个难缠的情敌,也许那个男人还没有意识到她对他的重要性,这个对自己来说,算是唯一的把握。
既然已经放不开了,至少要查清楚,哪个是自己的情敌。
目光扫过熟睡的夏安,终于下了决定,他要彻底清查她身边所有的人,尤其是那个楚洛宇。
睡意昏昏沉沉的席卷,安浩辰一觉醒来,发现夏安正在厨房摆弄着早餐。
心中豁然一宽,还以为她走了。嘴角微微上扬,又回到沙发上窝着,再眯一会好了,昨晚盯着她看到三点,快到凌晨才昏沉的入眠。
不想动,但是空气中传来诱人的煎蛋味道,令人垂涎不已,空空的腹中大唱着交响曲。
安浩辰拨了拨额前的碎发,露出饱满的额头,精锐的眼神转瞬即逝,瞬间换上一贯的温和斯文。
安浩辰走到厨房,莫名的瞪大眼睛,夏安身上穿着一件昨晚自己换上的大号衬衫,因为太长,在腰间松松的打了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