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施主……请问你在家吗?”唐僧敲了敲门框,歪着头往屋内四处张望。
“师父,门都没有,你敲个屁啊!”猪八戒鄙夷地说。
“二师兄所言极是。”沙和尚附议,“咱们不如直接进去瞧瞧。”
“徒儿们休得胡闹。”唐僧表现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样,道:“此宅邸一看便知是富贵人家的产业,为师刚才敲门的行为完全是礼貌之举,为的是给里面的女施主留个好印象。”
“说不定待会儿出来招呼你的是男施主。”猪八戒愤愤。
“师父,这样子在门口等着也不是个办法,还是让我先进去打探一番吧!”孙悟空自告奋勇地说,“俺老孙一个跟斗就栽进去了。”
“悟空,切莫擅入人家。”唐僧见孙悟空要鲁莽行事,立刻就急了,“你我都是出家人,各自避嫌些好,打扰女施主这种事还是让为师先来吧!”
噗……这和尚简直是魔鬼,连白龙马都差点想吐血。
“那您悠着点。”孙悟空让出道,做了个请君入瓮的动作,“师父,见着女施主千万莫要冲动。”
“为师知道。”唐僧说罢,正欲踏足进门……
突然间,一个老妇人从内室探出头来问道:“是什么人要闯进我的家门啊?”
“女施主,除了贫僧是东土大唐来的,其他那三个都不是。”唐僧赶紧把脚缩了回去,“我师徒四人路过这儿,见天色已晚,想在贵府多住几天。敢问女施主,是否能行个方便啊?”
“师父,现在好像是中午呃……”沙和尚在身后眯着眼睛看了看当空的烈日,感叹道:“妈的,热得老子屁股都快冒烟了。”
“悟净,休得胡说。”唐僧先是唬了一眼沙和尚,然后才面带愠色地对那老妇人说道:“我那三徒弟常年寄居水底,最近才被打捞上岸,时差还没倒过来,请女施主勿怪。”
“哦!理解理解。”老妇人脸上爬上一丝暗喜,道:“四位长老请随老身进屋一叙。”
“寒舍简陋,例位长老不必拘谨,请随意入坐。”当师徒四人被引入室内后,老妇人又客套地说道。
“请问女施主尊姓啊?”唐僧找了个舒适的靠椅,一边落座,一边唐突地问道。
“小妇人娘家姓莫,夫家也姓莫,单名一个哒字。我们家有八九年吃不着的谷米,十来年穿不尽的绫罗,一生使不尽的金银呐!”老妇人刚炫耀完,随后就感慨道:“哎!虽有家资万贯,良田千顷,只奈丈夫不幸早亡,撇下小妇人和三个女儿,无人照看这巨额遗产呐!”
“呃……那可真是暴殄天物了。”唐僧有点遗憾地说。
“不瞒长老,我们母女四人正欲坐山招夫。”老妇人说。
“啊!那感情好。”沙和尚拍手叫绝,“幸亏我们师徒四人来得早,不然错过了这个村,还真没这个店。”
“唉!你们是出家人也!”老妇人惊讶地说,“也打算来应聘当我女婿吗?”
“女施主不必闹心。”唐僧说,“助人为快乐之本,何况我们可以还俗的嘛!万事好商量。八戒,快把为师的假发找出来。”
“了解了解。”老妇人咧嘴一笑,往内屋吼了一嗓子。“女儿们,快出来呀!选婿了。”
“来啦!”屋内三女齐应声。
“母亲,怎么有这么多客人啊?”其中一个长得秀外慧中的女孩说。
“来,乖女儿们,还不快过来见过例位长老们。”老妇人道。
“哇!长老们长得都好帅呀!”大女儿过来时尖叫道。
“啊~哈哈~还行~还行。”猪八戒流着口水。
“这是我的大女儿,名叫真真。”老妇人介绍道:“今年呐!二十岁。”
“哇!长老们长得都好英俊呀!”二女儿过来时也尖叫道。
“啊~哈哈~还行~还行。”猪八戒口水流了一地。
“这是我的二女儿,名叫爱爱。”老妇人又介绍道:“今年呐!十八岁。”
“这是我的三女儿……”
“我叫怜怜,今年十六岁。”还没等老妇人介绍完,最小的女儿就拋开笑颜从众人面前轻舞而过。
“哇!这里有个猪头。”三女儿尖叫了一声。
“啊~哈哈~还行~猪头还行。”猪八戒流着口水眼冒桃心。
“呆子。她在骂你呢!”孙悟空踹了猪八戒屁股一脚。
猪八戒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啥……”
“瞧,那个猪头还在吃手。”三女儿怜怜逗趣地说。
“别看怜怜她最小,也最娇惯。”老妇人停了片刻后又说道:“我这三个女儿呀!吟诗作画,女工针织,没有一样会。而且她们还有一个共同点,都还不曾嫁出去。”
“那正好,我们也是单身汉。”唐僧急不可耐,“打铁趁热,拜堂趁早,赶紧的吧!让咱们来把生米煮成熟饭。”
“长老啊!这可使不得。你这种做法太简单粗暴了一点。”老妇人说,“不瞒你说,现在还有个非常严峻的问题摆在我们面前。”
“什么问题?”唐僧问。
“你们师徒一共四人,而我却只有三个女儿,四除三除不尽啊!”老妇人说。
“那好办,把你自己也算进去。”唐僧提议,“不多不少,刚好四对,逢年过节还阔以凑两桌麻将。”
“哼!你这和尚,实在不通情理,我是真心实意要招赘你们师徒,你却打起了我的主意。”老妇人假装生气,带着三个女儿拂袖而去。
“嗨!师父也太不会办事了。”孙悟空说,“咱们先含糊地与她先办成三桩交易也好啊!这下好了,一口吞不下大胖子,现在连一桩好事都成不了。”
“像这样,她赌气一走,我们在这清灰冷灶,连茶饭都没留点。你们说,咱们现在可怎么办呀!”猪八戒也着急了,猪找了个理由准备自己救场,“我老猪倒是无所谓,那马要饿上一夜,可就别走路了,要不你们在这儿坐着,我去放放马去。”
——
“哎!他来了。”真真拿着掩颜扇,小声说。
“姐姐,戴上。”爱爱从花园里摘了一朵菊花,插上发梢。
“小长老,哪里去啊?”老妇人在庭院已恭侯多时。
“哎!我……是来放马的。”猪八戒说,“其实也阔以干点别的事,比如内定个上门女婿的名额。”
“哎!我也是左右为难呐!女儿就只有这么三个。”老妇人说,“若是让你内定了,那几位长老又会心生不满,不如你们再商量一下,要是有人愿意主动退出就好了。”
“师父,我牵马回来了。”猪八戒内投失败,怏怏不乐地说。
“马儿可吃饱了?”唐僧问。
“呃……啊……没有好草。”猪八戒支支吾吾,“无处放马。”
“呆子,没处放马,可有处提前攀亲?”孙悟空质问道,我们早就在提防你了。
师徒四人正纠缠不休,老妇人又来了。
“各位长老,商量好了吗?”老妇人问,“留下哪个配我女儿啊!”
“商量好了,除了那个姓猪的,我们都留下。”沙和尚理直气壮地说。
“悟净,兄弟,你别排斥我啊!”猪八戒说,“咱们好好地再商量商量。”
“哎!我们娘都叫过了,还商量个啥啊!”孙悟空说。
“悟净,今天是个上吉的日子。”唐僧说,“快把为师的假发从行礼里翻出来,为师马上就还俗。”
“快快去拜见岳母,好作女婿。”孙悟空说。
“不成,你们怎么好意思当老猪的面干这种勾当。”猪八戒吼道。
“既然大家都不肯谦让,那就只有一个办法了。”老妇人说,“我们进行一场摸底考试,用实力决定胜负。”
“哟呵!还有这一手。”面对三个文化程度不高的徒弟,唐僧瞬间自信地笑了,“放马过来,我们接受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