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也是老大要你问我的吗？”
林媚没有直接回答慕容云，反倒是一副更在乎洛浅浅如何看的样子。
慕容云迟疑了一下，摇了摇头。
“不，是本王自己要问的。你也看到了，这深更半夜的我才来这京衙大牢里面找你，说明，我是瞒着浅浅的。”
听到慕容云这么说，林媚好似松下了一口气，表情也轻松了许多。
“老大如今，一定还在找能够证明我清白的办法吧？”
“可你也知道，没有这种办法存在，对吧？”
慕容云笃定地看着林媚，林媚不悦地蹙起眉头回看他，攥起了拳头。
“怎么？在八王爷的眼里，已经认定了我是这次凶案的凶手对吗？”
“就算不是，也一定有关。本王想了一天，若是这凶手是你，那一切未免太过理所应当。就算没有脑子的人，查看几番，也能才想到你是凶手。显得太过故意了。”
“所以王爷还是觉得凶手不是我？”
林媚有些看不透慕容云了，慕容云撇了撇嘴，摇了摇头。
“此事，可与凌珞有关系？”
慕容云提起凌珞，林媚着实惊诧。她实在是不相信这世上有人能掐会算的这般精准，可这八王爷，的确说出了凌珞的名字。
慕容云其实也是推测，但在看到林媚眼中的惊诧之后，便笃定了自己的想法。
“看来本王猜的没错。那拿着人皮伪衣回来的时候，我就已经生了疑惑。这人皮伪衣可不是帽子，随意褪下扔给你就好。它紧粘在身体上，褪下也要点儿时间。根据当日的情况，凌珞根本没这个空档。就算有，也一定是避开你。可你又说，那凌珞还给你丢下了自己的名字，说明这伪衣。是她当面给你的。”
慕容云推测的有理有据，林媚细想之下也觉得漏洞百出，紧张地咬紧了牙关。
“那时的凌珞根本无力反抗，就算一个普通人，也完全有办法将她抓住。可她面对面给你伪衣，还自我介绍。却在你眼皮子底下逃走了。更巧的是，当夜就发生了奴隶主被杀的惨案，你说，是否太过凑巧了些？”
慕容云询问林媚，林媚抿咬着嘴唇，面色煞白，不知如何回应。
慕容云轻笑一声，继续将自己的猜测说了下去。
“想必是你与那凌珞做了交易，凌珞答应帮你杀了仇人，你放她一码。本王可猜错了？”
慕容云如此精准地说出了当日的事情，林媚感觉自己像是被人扒光了一般，羞愧错愕。
“你不说话，就说明本王猜对了。”
“不对！人是我杀的！我认罪。”
林媚忽然蹦出这么一句来，着实让慕容云看不透了。
“你是说，你承认那些奴隶主是你杀的？”
“没错，我认罪，人是我杀的。”
“林媚，你可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慕容云怒目看着林媚，林媚却无所谓地笑了笑。
“小人自然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小人不想继续受刑吃苦了。准备招了，那些奴隶主的确是小人所杀，这个回答，王爷可满意了？”
“你！”
慕容云气的说不出话来，林媚笑意之后，却是苦涩地隐瞒。她不愿意让洛浅浅知道自己背叛过她。若是那样，她宁可承认自己杀人。
不过她也没忘记凌珞对自己的叮嘱，承认杀人，便是答应跟她一伙儿。林媚期望那凌珞给她描述的新世界，但背叛洛浅浅此事，她还踌躇未定。
“你若承认自己杀人，便要给天启京都百姓一个交代！你可知道，这七八条人命，会如何处置你！”
“不就是以命换命吗？那些奴隶主坑害了多少无辜性命，我一个人换了他们几条命，也算是值得了。”
“你可曾想过浅浅？你承认杀人，她信你护你之意全部变成枉然，还会被这京都的百姓唾骂！就连你们的百人团，也会变成过街老鼠！”
“呵呵……”
林媚听了慕容云的话，露出一丝凄冷的苦笑来。
“听王爷此话，在此之前，难道我们就不是过街老鼠了吗？我们这些出生卑贱的人，天生要给你们这些贵人做牛做马，不是老鼠，也是畜生。老大救下我们百人团，可还有千千万万的卑贱之人等着被救，救得过来吗？至于老大……”
提起洛浅浅，林媚浮现一丝自责来。
“替我跟她说声对不起，若有朝一日她能为后，希望她帮助这些卑贱之人改变命运。让这个世界上，没有奴隶。”
林媚说完，便扭过脸去，作势不再理会慕容云。慕容云还想再规劝她几句，可看她这幅模样，便也无话可说。
慕容云气恼地回到王府，却见洛浅浅未睡，而是坐在厅上等着自己。他心中咯噔一下，有些无措。
“浅浅，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
“因为我听见你出门了，你是不是去了京衙大牢？”
“没有，本王就是出去走走。你快去睡吧，都这么晚了，你身子本就不适。”
慕容云上前欲要搀扶洛浅浅回屋，洛浅浅却忽然伸手扼住了他的手腕，目光恳切。
“你就别骗我了，风清说了，你跟那车夫说了，去京衙大牢。”
慕容云不悦地抬眼看向一旁的风清，风清尴尬地撇过脸去，他也不知，这话不该说。
“是，我是去了，我是去看看林媚如何，免得你担心嘛。”
“那她如何了？是不是没有招认？”
“这……”
慕容云欲言又止，他看着洛浅浅期许的目光，实在是说不出实话来。若是告诉洛浅浅，林媚招认了自己杀人的事情，他实在想象不出，洛浅浅该有多伤心。
这个傻丫头，一直相信，林媚绝对不是杀人凶手。她不会跟自己撒谎，更不会……背叛自己。
“嗯，没有招认。所以吃了不少苦头，只是浅浅，你要做好准备，就算林媚不招认。到了审讯期限，若是没有证据能够证明林媚是无辜的，那她……也必须给京都百姓一个交代。”
“凭什么？不是她做的，凭什么要她交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