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逃心
易容术?林浮银直觉内心瞬间充血,澎湃,就差心脏都要从嘴里溜出来了。
可面上还是面无表情,强装镇定,不给予南宫君任何反应,绕过他,走人。
南宫君这才直起腰,气定神闲的跟在林浮银身后,这倒是一副和谐又诡异的画面。
宫人看到这个刚被掳走又突然回来的唇钉女子,既好奇又贪恋的紧盯着林浮银,哪怕在她身上盯出个洞。
享受万众瞩目,唯我独尊的感觉后,林浮银越来越不爽了,一个冷眼扫过全场,再无人敢窥视。
南宫君叫人带领林浮银前往安置她住于的宫殿,就独自去书房,忙他这几天不在的未完成的国家大事。
林浮银俨然面无表情的跟在那个太监的身后,而那个太监身后跟着这么个不好惹的人物,直觉她跟他家的亲亲皇上是那么的相似啊!
让人觉得她亦不怒而威。
将林浮银领到‘瑶池宫’就立即行了个礼转身落荒而逃,是的,他绝对跑的跟不要命似的。
林浮银也不予理会,擅自打量着这座宫殿。
豪华、庄严、贵气、空旷。
就这么……普通!
林浮银只留下了一个宫女陪她。
习惯只有一个人陪着就好,陪她安静度过每一日!
看着眼前这个宫女,看着她微微颤颤却强装镇定的小脸,想起了她穿越来的那天,瑜儿红肿的双眼,还有瑜儿陪她过的每一天,没有抱怨,还有瑜儿总是想让她得到狗皇帝的一眼。想让她有翻身之日过上好日子,身体就会好起来。
瑜儿……
如今却被奸人所害,葬身何处?
花清莹!
林浮银眼前仿佛就看到那个女人,总是穿得妆容华贵却又一脸病怏怏和没有什么表情的脸。
好啊!
花清莹,本想让你死的痛快点,现在,你破坏我的一切,我只会让你死的缓慢些,而你又一次伤害了我身边的人,叫我如何咽的下这口气?到时候,你若落在我林浮银手中,必将让你好好享受‘满清十大酷刑’的最高境界,求死不能!
林浮银眼底闪过一抹阴狠,却又很快恢复迷离的样子。
这就是她的第二层性子。
总是迷迷糊糊,却又有时精明无比,时不时还能靠迷离的眼神骗取他人的一时松懈,给人一击。
而南宫君却又是唯一一个知道她这点的人。
他,仿佛很了解她!
南宫君,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忽然窗外一阵风吹草动,明显不是风在吹,而是,人为!
林浮银起身,缓步至门外,侍卫宫人都被她打发的一个不剩,只剩下一直跟在她后面的那个宫女,此时那个宫女只是低着头怯怯的跟着。
林浮银回头扫了那个宫女一眼:“进去!”
“额?”宫女错愕的抬头,在看到林浮银不容反抗的目光下,一步三回头不确定的走进了殿内。
“待会无论看到什么,都不许叫!不然,下一个就会是你!”林浮银继续冷道。
宫女知道下一刻将会发生什么事了,立即奔跑会殿内,缩在一旁。
林浮银瞥了她一眼,她,终究不是那个唠叨过分的瑜儿。
然后僵立在风中,不一会,四周就连续不断的‘嗖嗖’出声,几十支箭同时从不同的方向向林浮银直飞来。
林浮银毕竟是没有武功和内力的人,动作此时也会有所缓慢,在她以此时最快的速度拔出腰间的剑时,还是被几支箭擦伤了手臂和一些腰部、背部。
所幸的是,没有伤及要害,也没用被刺中。
花清莹还真是无孔不入啊!
居然无论她到哪,都有暗杀。
但林浮银还有一点不确定,花清莹何德何能的将林浮银的一切行踪都能掌握呢?
是内线?还是什么?或是……有些刺客,不一定是花清莹派来的?
林浮银瞬间惊醒,躲过不断向她飞来的剑,她抹了手臂上的血,露出嗜血的笑。
居然还有人那么想要她的命!
于是,又一场血战开始……
敌众我寡始终会吃亏,应付不来的林浮银,无法发出什么攻势,只能躲,所有没法将那些人杀害,只能任由他们射箭。
躲无济于事,于是,躲闪中,林浮银中箭了,一支箭正无比稳当的插在她的背部。
她,是自残族,对于这些疼痛和那么多年的自残麻木,这些算得了什么?
她此时,就像个机器人一样,对于后背上的箭,不予理会,感觉不到任何刺骨的疼痛。
只是麻木的用剑拨开那些箭雨,来到最有攻势的地,站定,甩手向四周飞出毒镖。
只见那些数十只毒镖,无比小巧且又似是有灵性似的,穿过箭雨,只听草丛中‘哧’的刺入皮肤的声音,接着就是数十个人体与地面相撞的倒地声。
林浮银笑了,眼眸亦开始变红。
来到了古代,她的双重人格交换的更加频繁,她总是身处战役中,总是享受血液对嗅觉的冲刺,而变得嗜血。
她一步步的向草丛走进,一些只是受了伤的人立即抛下弓箭和同伴,连滚带爬就要逃亡。
林浮银笑,唇上的钉子彷佛也知道她此时的心情多么愉悦,光芒耀的让人睁不开眼。
林浮银快速走进那些受了伤却还未死的人面前,一剑刺穿人的喉咙,应声倒下几个,然后来到毫发无损的人面前,却不让他们死得那么痛快。
林浮银用剑在其中一个人的额头上缓慢的滑动,那人吓得全身颤抖,林浮银一只手伸向自己的宝剑,抹了那剑身上的血渍。
“我就让你死的干净些吧!”话音刚落,她剑锋一转,对准那人的额头,狠力刺进,辗转,挖开一个洞,那人疼痛难忍,哀嚎,呻吟,颤抖。
再然后,林浮银执着剑,连在那个人的头里,转了好几个圈,那人疼痛不已,可林浮银却没有中到他的要害,死不掉,昏不去,只是痛,很痛恨痛,无力反抗的痛。
一些人在一旁看的心惊胆寒,不敢再挪动身子和脚步。
怕的,软的。
一些聪明的人早就自缢了。
宁愿死得痛快也不要遭受这种折磨。
就连视觉折磨也受不了。
林浮银突然摆正剑身,一用力,一剑刺穿了那人的头,从人头到后脑勺!
那人终于死去!
林浮银转身,挂着笑,继续找下一个……
当林浮银拿着剑,脸上挂着好看却让人感到无尽的绝望的笑容,来到最后一个人面前,缓缓抬起手,就要刺进那个人的脑袋……
而这一刻,有人冲了出来,准确的抓住了林浮银的手。
林浮银抬头,望向来人,勾着唇,笑!
南宫君却是皱着眉,看着她,亦不语。
然后,夺过她手中的剑,看也不看一眼就一剑抹了那个人的脖子。
那个人死去时居然嘴角带着欣慰的笑的!
他不用受折磨了。
南宫君望着林浮银那双通红的眼眸,直直的望着,林浮银也是看着他,眼睛都一眨不眨,突然抬起另一只手,伸到林浮银的背后,一点,林浮银闭眼僵硬的身子倒了下去。
南宫君捞起她的身子就抱住。
往房间走去。
他躲在一旁看了好久,她亦早就知道他在场,可是,她仍旧放肆自行行动。
他看着她在箭雨中受伤,他心里乱成一团。
低头看看怀里的她,心里再次五味参杂。
手贴着她背上的那支箭,那么的……心疼。
叹一口气,算了,自认自己栽在这么个冷血的女人手里吧!
将她抱回房里,背朝上放在床上,宣来御医。
御医小心翼翼的将药酒轻轻在中箭的周围擦着,生怕痛醒床上的人,按照目前来看,这个女子一定很得皇上的宠爱。
南宫君坐在一旁看着御医给林浮银擦药,眉却越皱越紧。
那个御医感觉周围的气氛变得紧张起来,吓得魂不守舍,给林浮银擦药的手抖了抖。
不小心抖到了林浮银的箭伤。
林浮银‘嗯’了一声,紧皱起眉头,幽幽的醒了来。
南宫君眉头更是紧了紧,望向御医的目光又寒了几分。
御医收到背后零下N度的扫描,忙收回手,转身趴下:“皇上饶命啊!皇上……”
南宫君依旧沉默,站了起来,走到床边,看了看已经睁开了眼的林浮银正冷冷的盯着那个御医。
南宫君摆摆手,那个御医马上如获大赦般扣了恩,起身收拾东西,落荒而逃了,后面跟有鬼追似的。
“他看了我的身子!”林浮银淡淡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
只是,世界何其的神奇之多,南宫君只是看着她,就知道她的想法!
“他的眼睛还有用!明天我就派他的边境!”
林浮银这才正式的看向南宫君。
发现他,不再是从前那样对着任何人邪笑或板着一张脸,此时竟紧皱眉头,定定的看着林浮银。
林浮银尴尬的移开目光,继续乖乖的趴在床上。
南宫君深深的多看了她一眼,随即回头对站在一旁的太监示意,小太监连忙端过桌面上的药物,来到南宫君旁站定。
南宫君坐到床沿边,伸出修长的手,拿起一小团棉花,另一只手拿起小瓷瓶,倒了点药水沾在棉花上。再将小瓷瓶摆回原位,捻着棉花就轻轻的在林浮银的箭伤周围擦拭着。
伤口的小小范围都是皮开肉绽的,一些肉已经翻开,一些已经结疤,一些还是鲜红的。
要有多恶心就有多恶心,要有多恐怖就有多恐怖!
幸好的是,只中了一箭。
而被箭擦伤的伤口,却差不多都遍体都是。
但背部比较幸好,除了那一箭,倒再也没什么其他伤口了。
南宫君的动作,就像羽毛一样轻,再轻点的话就几乎没有感觉了。
微微的,痒痒的。
林浮银的脸,不在众人的视线内,红了。
她现在可是赤×裸着上半身啊,别说在场有那么多人了,即使太监也不好意思了,而现在,这个让自己有些许心动的男人不仅在场更是为她擦药,这到底算什么啊!
虽然,自己的身体被他看过了个彻底。
可是这次她却没有那次的淡定,反而……
很不自在。
呵呵……这就是爱吗?
因为爱,所以一切都不一样了?
觉得擦的差不多了,南宫君俯身低头,嘴唇差不多是贴在林浮银的耳边讲话的:
“要不要把你打昏?”
林浮银咬紧牙,蛮费力的摇摇头。
南宫君顿了顿,貌似又叹了口气,直起身,拿过一块小手绢,伸到林浮银面前:“咬住!”
可林浮银却还是摇摇头!
要她咬这东西,感觉怪别扭,她才不干。
南宫君就这么拿着手绢在她面前僵了好一会,才无奈收回,放好。对小太监示意着。
小太监会意,端着药物放回桌子上,又端过一个装着小刀啊,镊子啊,湿布啊,一些瓶瓶罐罐的托盘屁颠颠又回到南宫君的旁边。
南宫君用微带哄的口气道:“你真的确定?拔箭是很痛的!”
“不用!开始吧!”怕痛?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她要是怕痛,她还敢承认自己是自残族族员?岂不是丢脸丢大了?
南宫君见她执意,也不好强逼,决定亲自动手,拿过托盘上的湿布,和个小瓷瓶。
不忍的看了林浮银一眼,手放在箭杆上,眼一闭:“开始了!”
林浮银继续无语。
南宫君彷佛下了很大的决心,将全身的力气都仿佛集中在握着箭杆的那只手上,生怕不成功却又弄疼她。
箭虽然没有伤及要害,却也不浅。
‘哧’一声,林浮银哼也未来得及哼一声,就痛得一个头昏眼花,颤抖着昏了过去。
南宫君看着她痛得将五官挤成一堆的小脸,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迅速的掀开瓶盖,先是用湿布捂住她那血流不止的伤口,过一会,就将药酒全部倒在伤口的周围,不去看那如一个洞般的恐怖伤口,擦了差不多的时候,就相继拿过一个瓶子,又熟络的掀开瓶盖,将一些粉末倒在那血已止住却惨不忍睹的伤口上,而本已经昏迷过去的人却动了动,痛得‘嗯’了一声。
南宫君立即俯下身看了看林浮银满头汗的脸颊:“再忍忍就好了!”
说着,又立即倒下一些药水在粉末上,待不知过了多久,等林浮银不再呻×吟,就缓缓伸手将林浮银抱起,屋内的宫人们立即识相的退了出去,只剩下那个机智已经闭着眼的小太监如木头一样端着托盘站在一旁,南宫君此时也没什么闲情去看林浮银的身子,只是拿过一圈绷带,绕着伤口,环过林浮银的腰身,一圈一圈的围住,待一条长长的绷带终于没有了多余之后,才沾了些有粘性的东西固定好绷带头。
林浮银这一坐,已经用尽了全身力气,待再次趴下之后,就已经沉沉的睡去,即使地震或是末日来临,恐怕也吵不醒她了。
给她盖好被子,却没有遮盖住伤口以上的部位。
南宫君心疼的拂开林浮银散落在额前的发丝,再一次的俯身轻吻了林浮银的额头,不舍的深深多看了两眼,
带着小太监离去。
林浮银的嘴角在门被关上的那一刻,微微翘起……
明天开学了!我什么都没做!不知会不会不给读呢!
在床上躺了几日,虽然身体没有完全康复,可也能下床走走了。
而林浮银自然不会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