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拖着无比沉重的身子缓缓走近两人,那两人身上散发的气息令他们这些或是普通人或是刚刚知灵入玄的人有些喘不过气来,两队人马互相搀扶着勉强站立起来,张小清也服下了佟木葵的丹药,身体勉强能够站住了。
“请问两位是......”佟木葵恭敬地行了一个御医院礼数问道。
“小姑娘有礼了,我是月魂宫主柳月舒,旁边这位是铁牢宫主南宫律,首先恭喜你们走过了问道之路,证明了自己的道心,但是这不是最终考验,各位都随我们来吧。”柳月舒淡淡地笑着说道,眼神瞥向了张小清。
“见过三长老,见过四长老。”众人齐齐行礼。
“你就是张小清?”柳月舒笑着问道。
“回前辈,晚辈就是张小清。”张小清喘息着,他一手扶着胸口,一手架在憨头悲伤艰难的回话。
“最终的试炼你不用参加了。”南宫律看也不看他冷冷地说道。
“为什么?!我好不容易才走到这里!”张小清挣开憨头扑通一声倒在地上。
“老四,你这般莫名其妙的说辞会吓着他的。”柳月舒笑着扶起张小清,“孩子,你很幸运,掌教开恩,特地给你免试,如今你已经是我们崦嵫宫的弟子了。”
“什么?!”所有的包括张小清在内都不敢相信耳朵听到的。
“凭什么?凭什么他可以免试!”百两金捂着胸口,不甘心地愤怒地吼道。
“你也配质疑掌教?”南宫律单手负在背后,左手微抬食指中指化作剑指上下一个翻手,双指朝地上一划!百两金重重的砸在地上,任凭他怎么挣扎,都仿佛有一座大山压在他的背上,令它无法挣开渐渐呼吸困难。
“老四,可以了,给他点教训就好,他也好不容易走过了问道之路,也算道心坚定,总不能死在这里吧。”柳月舒笑道。
“哼!”南宫律冷哼一声左手划开负于身后,那百两金才如同逃出生天般翻滚到一旁穿着粗气,若是南宫律再施压一会儿,恐怕他就会被那无形的压力碾做肉泥。
“我还是想知道......为什么?”张小清虽然欣喜,但是种种疑惑还是让他迫切的想知道原因,难道是因为自己的师父?可是不对,师父说过不许与任何人提及他的名讳,更不能让人知道他是自己的师父,这说不过去,唯一可的能,就是自己的秘密已经被人发现了!
“这个嘛......”柳月舒一时很尴尬,不知如何解释,原本他以为这孩子得知自己免试会高兴地不问缘由,其他人若是不服,刚才南宫律的施压就可以让他们闭嘴,可是现在他自己问起,这当如何解释,于是便看向了南宫律,那意思是:你来回答吧。
南宫律缓缓回头,冷冷地看向了张小清,那眼神冰冷让人脊背发凉,不寒而栗,眼角流露出的一丝寒光像是能撕开人的皮肉,让人看了发疼,“你是个赌约,而我输了。”
“赌约?”张小清看向了柳月舒。
“啊哈哈哈哈哈就是这么回事,好了好了,众人都随我们来吧。”柳月舒打着哈哈岔开了话题,两人带着一众人等往坤成殿而去。
坤成殿门前早已分列两排站满了各宫弟子,他们早早就赶到,想要看一看这一批新到的苗子们都长什么样,有什么本事,虽说人挺多,但是大家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因为这里是坤成殿,平日里一般的弟子是不能来到殿前的,这里是掌教的宫殿,气氛十分严肃,两头崖壁雕刻而成的巨兽吞日、翻海正居高临下的俯瞰着众人,那气势犹如实质压迫而来,让人不敢抬头。
坤成殿内此时各宫宫主已经到齐,准备迎接这一批的新苗子,一年一度的选拔终试,也是各宫选拔人才的时刻。各宫的宫主此时也期待这今年会有些怎么样的好苗子能够充实到自己宫来,壮大自己的实力。
张小清等人远远就看见那座雄伟的大殿,和那鲜红的坤成殿三字,他们知道,那就是最终试炼的地方,只是张小清心中有些犹豫,自己抛下了同伴直接进了宫,这让自己那些出生入死的伙伴们心里怎么想。
“你不必想太多,既然是掌教决定的事自然有他的道理,顺其自然吧。”柳月舒看出了张小清心中的顾虑,他知道这个孩子从没在危险中,抉择中,抛下过任何一个同伴,他心里最放心不下的,大概就是那些出生入死的伙伴,于是笑着安抚道。
“是,三长老。”张小清只好放下心来,跟在了柳月舒身后。
坤成殿内金碧辉煌,一张凶兽浮雕的巨大宝座摆在了正殿主座之上,上面依然没有人,想必是掌教还没到来,众人入得殿来左顾右盼好是新奇,毕竟这样的宫殿这些苗子哪里见过,这可是能够堪比皇宫的奢华,两旁的各宫宫主们也在审视着他们,那眼神仿佛要将他们看穿,众人见有人盯看,不自觉的都低下了头。
“你跟我来。”柳月舒拉着张小清走到了右边一处议事的位置上,“你就站在我旁边。”
“是,三长老。”张小清恭敬的回答。
“哈哈,过不了多久你就该改口了。”柳月舒淡淡一笑说道。
“什么?”张小清疑惑的想要询问,可就在这时,一名弟子通传一声大声喊道。
“掌教真人到!”
两旁宫主齐齐站起恭敬等候,殿外所有弟子全部俯首行礼,一时间宫殿之内安静下来,只见一人身着亮银长袍,他面庞和蔼,一头如雪的白发飘飘扬扬,脸上的胡子如同瀑布一般垂落,一双剑眉横绝额上,双眼如同那宫外的大海般蔚蓝而深沉,看上去一派仙风道骨,恍如仙人下凡,他身姿挺拔,看上去倒似古稀之人只是眉宇之间,一寸寸翻滚而来的无形镇压,那是绝对不能对视的,眼前这位老者,正是崦嵫宫掌教真人——横绝真人!
“跪!”那弟子又是一声呼!
宫内外所有人齐刷刷的跪倒在地,行礼!不敢抬头与他对视!
“跪啊!”柳月舒扯了扯身边的张小清,示意他参拜,张小清被眼前这位老者的其实所震慑,站在原地僵住了,被柳月舒一扯才反应过来,连忙跪倒在地。
“山呼!”那弟子又是一声呼!
“掌教无双!崦嵫万年!”众人齐呼!
“都起来吧。”横绝真人和蔼的笑笑,走到了宝座之上,那宽松的银袍子自然垂落下来,显得很乱,看上去像是衣服不太合身,也像是没有好好穿衣服,就那么靠坐在宝座之上,“坐坐坐,每年都是这一套,厌了,让我看看今年的苗子们都什么样啊?”说罢他往大殿中间的八人看去,那眼神如雷霆般扫来,让在场八人浑身一颤。
他目光如电一扫而过点头笑笑,又将视线看向了柳月舒身边的张小清,他眼神凝重有些疑惑的摇了摇头,又闭上眼睛撅起了嘴如孩童般不解地摇了摇头,又看向了殿前的八人,一脸和蔼的笑意。。
“孩子们大可不必拘谨,老夫只不过是个风烛残年的老人,你们可以把我当成你的门爷爷嘛,上得殿来定是吃了不少苦头啊,老三老四一定没少难为你们,但这也是对你们的一种磨练啊。”横绝真人温和的笑着,那笑容十分真挚,看上去很温暖和之前那气场完全不一样,可以说甚至就是自己的爷爷也有三分火气,但眼前这位老人倒是非常温柔。
但这就是横绝真人,东方境下公认第一的源师,除了当今东方境顶峰的几人,没有人敢与他抗衡,他就像一座大山一样,横绝西荒,就算他如今一副年老慈祥模样,也不能被眼前的景象所欺骗,因为像这样的强者,哪个不是踩着别人的尸骨爬上来的。
“好了好了,老夫就来告诉你们最终的试炼是什么吧。”横绝真人收敛笑意,正经的说道。“在此之前,由落霞宫负责安排你们各自休整,明日殿前会武,都散了吧,老夫困了。”说罢横绝真人打了个哈欠坐了起来,整理好了自己的袍子,慢慢悠悠的走了。
“恭送掌教!崦嵫万年!”众人齐呼。
“张小清,你随我到月魂宫来。”柳月舒淡淡笑道。
“其余众苗子,都随我来吧。”那落霞宫的冯冲又再一次出现,众人在坤成殿门前分开,八人跟随冯冲一同前往落霞宫。
而张小清则被单独带到了月魂宫,横绝真人正在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