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阳春三月,春天是一年的第一个季节。
“烈心厉劲秋,
丽服鲜芳春。”
入境入神的春天,阳光温和明媚,令人神往陶醉。南飞大雁往幸福的地方飞去,锄禾的人们向往着收获的喜悦而播下希望。而郑玉,刚从家破人亡的困境中逃出来,心里的压迫,一时太重,被微风吹走,然后留下光滑的面容。说不出快乐,也说不出忧伤。也许,来的匆忙,去的焦急。就如看见了一棵树,相望是距离,走进却无法衡量。他的希望呢?本该是春天的年龄,本该是那柳条上探出的芽苞,本该是那泥土里跃跃欲出的小草,本该是衣食无忧有权有势的官n代,却因为朝政的混乱而改写了他的一生。但剩下的日子,总要一个人,好好的活。
他一直不停地走,想逃离那座可怕而可悲的京城。累了,躺在河边草上睡会儿;饿了,摘摘野果解解馋。流浪的日子与大少爷的生活简直是天壤之别,也使他体会到了百姓的艰难与贫苦,善良的他明白,混乱的朝政毁的不只是一个家族,更是所有百姓,一个国家!他发誓,他要报仇,不仅是自己的仇,还有百姓们的仇。
和其他人的报仇方式不同,其他人可能会找个机会想杀了那个狗皇帝,推翻唐王朝统治。然而,一针见血的郑玉知道,奸臣与宦官,才是罪魁祸首。只有除掉他们,天下才能太平,家族之仇才能报,百姓之苦才能解决。这不也是父亲生前的梦想么?完成了这一夙愿,家人他们应该会瞑目了吧。郑玉越想越强烈,他决定了。
他要去拜浙江武灵山的郭正郭大侠为师。
郭正,深受“仙林3真子”之首的太清真人的传教,携有太清真人手下四大秘籍之首籍《亡命天罡》,并自创了武灵风。由此在五年前的江湖擂台上夺得“武林至尊”的称号。从此天下闻名。然而郭正不喜交社,不喜抛头露面,也很少收徒弟,但是郑玉为了完成夙愿,豁出去了。
他不识路,东闯西荡,跌跌撞撞,几个月的长途跋涉,终于到了武灵山脚。几个月没怎么好好休息好好吃饭,使他终于瘫倒在了一家客栈面前。店主好心,收留了他一晚。
店主看着眼前这个穿着虽破破烂烂好似乞丐,却不失阳刚之气的青年,递给了他一碗酒。
店主也是位有义之士,不在乎一碗酒钱。等郑玉大口大口喝完之后还露出了敬佩的眼光。
“小伙子好酒量啊。小一,再给小兄弟满上。”
“不了不了,你好心收留还赏碗酒给本……”郑玉顿了顿,差点忘了自己早已不是大少爷了。“店主不必操劳,我在这稍歇一晚就走。”
“不必客气,看小兄弟这番模样,想必也是江湖人士,何须拘泥。不过,听小兄弟语气,不是本地人吧?”
“哦,小生仰慕郭大侠名声许久,特来武灵山希望能拜他为师。”说着,郑玉比划着对郭正的向往。
“可是……”店主刚想说什么,门外来了一个客人。只见他身顶门高,头顶灯亮,髯顶筷长,五大三粗,长的十分粗犷,穿一身灰褐行衣,不似面善之人。
店主便过去招呼客人了,来者皆是客,客者皆是钱。“这位客官,天这么黑了,是吃饭还是住宿啊?”
“上壶酒,来碟花生米,以及两盘牛肉。”这男子摸了摸哪怕是在晚上,也像抹了油一般光滑锃亮的头说,“然后住宿吧。”
上菜后,店主继续和郑玉聊天,“你刚才说要去拜郭大侠为师,可是据我所知,他这一辈子不慕名利,曲高和寡,收徒更是凭机缘。小兄弟怕是要无功而返了。”
郑玉坚定地说:“不论怎样,我一定要见到他,这样……”
“你们说什么?”在喝酒的男子听见他们的谈话,凑了过来,对着郑玉“吼”着说,“你刚才说,你要拜郭大侠为师?”尽管听得很清楚,他还是想确定一遍。
郑玉点头。
只见男子眉宇舒展,兴奋地站了起来,“这么巧,我也是听闻郭大侠的武功高强,从峨眉(指今成都)赶过来拜师求艺的。”
郑玉也如见了莫逆之交一样,喜悦地说:“那么,我们可以同行了。”
“好。”
郑玉巴萨二人整晚未寝,彻夜促膝长谈,感觉一见如故,意气相投,郑玉也就一口气把自己的身份抖落了出来。
“没事,郑玉哥,我,还是镇西王巴衍的儿子呢,不过我看不惯那些做官之人总是一套一套的,虚伪狡诈,还让我学文韬,读四书五经,我巴萨堂堂男人,岂是那种只会念‘之乎者也’的书呆子?所以我逃了出来,他们最好别找到我。”
“萨兄弟爽快,我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这么痛快过。不过现在朝廷宦官专权,搞得皇宫鸡犬不宁,还殃及百姓,实乃愚兄不想看到的场景。所以,我们要并起手来,将来学有所成,功成名就,重振旗鼓!”郑玉也义愤填膺地说了一通,眼前的这个人,仿佛就是上天送来帮助自己的。
巴萨听完一席话,喝了满满一杯酒,龇着牙说,“等到那一天,杀掉与我们为敌的人,统一天下!”
“诶,不能轻易杀……”酒喝多了,加上劳累,郑玉撑不住睡着了。巴萨也就顺势躺下……
第二天午时,出发,武灵山。
武灵山共四重,郭正自然住在第四重。他们很快,进入了第一重。这里林幽草深,“自非亭午夜分,不见曦月。”高不见天,陡壁林立——滚石阵。这是郭正为防止陌生人去打搅他而设下的机关。一旦经过此处就会触发密集的滚石从山而降。这时只有反应敏捷并头脑清晰的人才能躲避滚石的来袭。郑玉巴萨凝气聚息,不敢错意半毫,两人互相配合艰难的过了第一重。
第二重无路可走。只有一望无际的悬崖直入云霄。一般熟人过时是有密令获取梯子的,郭正也用不到,不过一是陌生人便无路可走了。他们互相扶携,可爬到半丈(全书的丈采用现代化,一丈等于3.33米,一尺等于3.33分米,一寸等于3.33厘米)高时,碎石一塌,便摔了下来。他们身上被石子硌的到处是伤,但为了求学,他们不怕。可耗了半天,除了让石壁变得更光滑之外,其余的一点进展也没有。郑玉环顾四周,看着周围林林总总的竹子,灵感来了。
“我们可以将竹子扯断,再用树皮绑成一根长竿,这样应该更容易上去一点吧。”
说干就干,巴萨天生神力,一下就扯断了几根。郑玉则负责剥树皮。花了个把小时,终于做好了长一达百丈的竹竿。他们终于爬了上去,他们激动的相拥起来,喜极而泣,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但哭下表达自己的感受是需要的。殊不知,更大的挑战还在后面。
来到第三重,他们背倚背,四处环望,小心翼翼地走着。这里平常好有些不正常。眼看这一重就要结束了,没道理就这么过去了吧。当巴萨正放松警惕,舒了口气,准备离开时,从山洞里突然杀出来一只庞然大物。只见它龙头、马身、麟脚,形似狮子,毛色灰白,恶狠狠地盯着巴萨。一个瞬间,就往巴萨身上扑去,巴萨惊慌失措,揍了它几拳,它紧抓着巴萨不放。咆哮几声,倏尔张开大嘴,露出长而尖锐的牙齿。
“巴弟!”郑玉见巴萨陷入困境,扭过头顺手拿起一根木棍,大吼一声,冲它奔去。它被着强大的气势吓得一激灵,踢开了巴萨,把头指向了郑玉。郑玉挥舞着手中的木棍,使劲向它打去。却断成了两截。它抖了抖身体,磨了磨爪子,舔了舔嘴唇,发起新一轮的攻势。这时缓过神的一旁的巴萨,拍了拍身上的灰,抹了抹嘴角上的血,“可恶的东西,我来了。”
巴萨紧紧抱住它,势意郑玉上。郑玉瞄了一下,奋力从旁边搬起一块巨大的石头,奋力向它头部砸去,只听见惨叫一声,挣扎了些许,便仓皇逃走了。
“切,没用的东西,还想伤害我们。”巴萨边拍拍手上身上的泥渍和血迹,边说。
好不容易来到郭正家里。却被僮仆告知——
郭正下山拜访安府安靖去了。
郑、巴无奈的对视了一眼。
原来,郭正此人性情古怪,武林中没有一个能和他聊天超过5分钟不冷场的。但就偏偏和这个安靖聊得来。所以只要闲得慌,就往安府跑。
“站住,你们是什么人?”守门的家丁瞅了他们一眼。
“我们是什么人关你屁事。快叫郭大侠出来。”巴萨急性子,口直心快地说。
一个家丁站出来,轻蔑地说:“就凭你们也想见郭大侠?可笑,郭大侠是平常人随意可以见的么?更何况,是你们这两个衣衫褴褛的乞丐。”是在嘲讽他们。
巴萨怒火中烧,“你骂谁是乞丐?我堂堂六尺男儿,说本大爷是乞丐?你是找抽的吧。”说着,他扭了扭头,冲向家丁。这把郑玉吓了一跳。我们是来求武的,别刚来就失了礼节。“萨弟,淡定,不可鲁莽。”
在内庭谈论正欢的安靖和郭正听见府外有吵闹声,加上另一位家丁来报,便出来观望。
“何人在府外叫嚣?”安靖率先走了出来。走到郑玉巴萨面前,瞅了瞅郑、巴两眼,往后退了几步。巴萨脸上露出了微妙的表情。安靖问家丁,“怎么回事?”
“禀老爷,这两个疯子乞丐在这里闹事,特别是那个大光头,竟然想大打出手。”
“你骂谁疯子谁乞丐?”巴萨不屑。
他们争吵之际,郑玉看着安靖,应该30来岁,胡须微冒,五官端正,看起来也是个斯文人。郑玉拉着巴萨,向安靖赔不是,又道,“安老爷,我和他都无恶意。也不像那位仁兄口中说的那样是疯子乞丐。我们是来想拜郭正郭大侠为师的。”
这时,郭正走了出来。只见白发飘飘,腰挂长链,好一位仙风道骨的传奇人物。安靖看见,说:“老郭,你来的正好,这两位年轻人要来拜你为师呢!”
郭正走了上来,笑着对他们说,“既然如此,两位年轻人请回吧。老夫已经不收徒弟了。”说着,便准备往回走。
“可是……”郑玉想说什么,被巴萨打断了。“行了,大哥。我看我们还是走吧。这郭大侠看来也不是什么大侠,徒有虚名罢了。我们跋山涉水辛辛苦苦上武灵山,打大野兽,差点命都没了也是我们活该!还是另找他人吧。”说完,拉着郑玉往回走。
郭正听到这,眼睛一亮又转过身来,“两位留步。”并上前打量了他们一番,高兴地说,“你们真的杀了我的貔貅,上了武灵山顶。”原来那就是貔貅,灵兽啊那可是。
“那还有假。不过,我们没有把你的那只貔什么的杀死,他自己跑了。还见到了你的仆人,得知你在这,我们才匆匆赶来的。”巴萨说。
郭正异常的高兴。要知道,貔貅个子大,看着可怕,虽然没有太深的功力,但没有足够的勇气绝对不敢靠近它的。加上第一重第二重的勇气加智慧也都过了,想必是老天在暗示郭正收下这两个关门弟子吧。郭正看着眼前这个金光灵气,直率大气,放荡不羁的光头男孩。又看着另一个充满倔强,傲然坚持的少年,“好,我今天,就破例,收下你们两个有缘人。我的毕生所学也好有个传承。”
“拜见师父。”
之后,他们便在武灵山跟郭正习武修心。一年过后,郭正拿来两样兵器。“两位徒儿,基本功和内力你们也练得差不多了。现在我根据你们的身体和所需,特意送给你们一人一样兵器。”
他拿起一把青光闪闪的刀,“这把是绝命青虎刀。他是用青石铸成的,重达120公斤,无刀不摧。这把刀练好了,便打什么都是不堪一击。玉儿,这刀就给你了。”
又拿起对铁锤,“巴萨,为师给你的这对镇龙锤共500公斤,与天生神力的你十分匹配。驾驭好此锤,便能和你师哥一起除恶扬善。”
光阴似箭,又六年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