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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召见皇甫嵩

原来的皇帝陛下是有爱好文学的名声的,所以刘宏受了挫折、废后不成满腔苦闷无处发泄就如同一只受伤的小狗,自个关起门来发着脾气使着性子,不见朝臣,不理朝政,躲在这东观里读书解闷,也就说得过去了。

东观就是国家的图书典籍收藏馆,几年前,汉灵帝曾经召了当世大儒马日磾、蔡邕、杨彪、卢植、韩说等人又一次在这里补修《汉记》,《汉记》即是东汉朝廷的官修史书,这也是后汉朝廷最后一次大规模的官方补作国家史事,后来这部官修史书就被贯名称之为《东观汉记》,因为战乱之故后来散失殆尽,到二十一世纪刘宏能看到的只有一些后人补揖的残篇了。

刘宏躲进东观,一则是习惯,汉灵帝不是众所周知的好学爱书么,曾经的习惯是汉灵帝陛下什么时候心情不好了就会要躲到东观里来读书的,不过据刘宏所知,受了这次打击之后,从此汉灵帝再心情不好了他换新鲜花样了,他找女人发泄去了,反正皇宫里有的是女人,以致于后世流传了好多关于汉灵帝的不好记载,那大概都是真的。

史书上记载了就是从这一年开始,年轻的皇帝陛下开始了他的一系列荒诞之举,随着汉王朝的一步步没落,终于,无所作为,死后,谥:“灵”,乱而不损曰灵,是为汉灵帝!

另一方面,刘宏也是要看一下这个时代的书籍跟流传到后世的有什么不同,还有就是多了解一些这个时代的人物,史事,惯例,联想到不久后的天下大乱,洛阳皇宫无数的国宝珍藏,经史子集孤篇珍本尽在董卓的一把大火中化为灰烬,曾经的图书馆管理员很有一种将那个董胖子一把掐死的冲动。

张让的动作不慢,才一会就将煮好的大米粥装提篮里带了过来,还带煮了几个鸡子,就是鸡蛋了,还有汉灵帝最爱吃的胡饼,即芝麻饼,史载汉灵帝好胡服,胡帐,胡床,胡坐,胡饭,这在当时是被认为是有点非主流的东西,也算是汉灵帝的一些个污点,昏君的铁证了。

大米粥香,御厨很能熬粥么,鸡蛋也香,大概是放养吃虫子的母鸡下的蛋,芝麻饼也很美味的,刘宏一口气喝了三大碗浓稠的大米粥,吃了四个小个子的鸡蛋,用了巴掌大的胡饼五个,这才满意的放下碗,打了个饱嗝,瞅着张让十分的慈祥,刘宏心情大好,灵机一动:“阿父,吾这一顿饭该吃了多少个钱?”

“唉呀,陛下是四海之主,天下都您的,吃一顿饭又值个什么?”张让呵呵笑道,躬身着低着头亲自侍候着皇帝陛下漱口抹嘴,瞅着刘宏似乎心情不错的样子,张让细心的给刘宏重新扎好了腰带,微笑道:“陛下,老奴前儿问过御医了,他们说陛下刚吃饱了不能就坐了,还得走两步,这样对身体有好处的。”

“这么大半夜的,你让朕去哪里走?”

张让一拍额头:“唉呦,老奴这糊涂的,要不,陛下,老奴扶着陛下就这大殿里走两圈?”

刘宏心情不错,不置可否,伸长了胳膊由着张让为他整理腰带,这副身子架按说也挺有气势的,怕不有八尺上下,这是汉尺,换着后世是一米八左右,可惜太瘦,满打满算一百一出头一百二不到,好在身为皇帝的衮袍龙服穿着多,看着还不是那么瘦胳膊细腿的明显。

由张让扶着绕着几个书架子走了两圈,几个小宦官掌灯,刘宏愈走愈远,突然看见墙角一个架子上竟然放着一把剑,置在一堆竹简木牍间很有些突兀,不由一怔:“阿父,这里怎么有一把剑?”

“这个?”张让看去,随即笑道,“陛下,这是世祖皇帝曾用过的剑,章帝陛下营建东观时请来放在这里,镇邪!”

“镇邪?”

世祖就是东汉开国皇帝刘秀,章帝是东汉第三任皇帝刘炟,他是刘秀的孙子,明帝刘庄之子,也是汉灵帝的高祖父,原先的国家图籍档案管并不是在东观,而是在兰台,《汉书》的主要著作者班固就曾担任过兰台令史,相当于国家图书馆馆长了,这也为他写作《汉书》提供了极大的便利。只是后来汉章帝刘炟下令营建东观,经着章帝、和帝两世营建,这才改了国家图籍档案典藏地为东观。

不过拿了光武帝刘秀的佩剑来这里镇邪?还就随随便便的放在墙边阴暗角落,刘宏总觉得这里头似乎有点什么故事,径自走上前,张让连忙扶住,小心的道:“陛下,您是要请了这世祖之剑来?”

“不可以?”刘宏定了住的脚,语气不善的看着张让。

“如何不可以?”张让呵呵笑道,“只是这种事哪用得陛下自己动手?老奴这就去请来!”

“唔!”刘宏点了点头,老张让微笑着,小心的从架子上把这把世祖之剑取了下来,拿袖子细细的擦了两遍,奉于头顶,膝行来到刘宏面前,刘宏顺手接过,有点沉,应该是铁剑!

“阿父,朕当年铸了四把中兴剑,都哪去了?”

刘宏看着剑鞘上雕漆剥落,看着很有些年代感,积灰倒不是很多,看张让袖口也不是很脏,显示这把剑是有人专门保养的,不过显然保养这把铁剑之人,并未将这份差事放于心上,也没有人来追究他的责任。刘宏稍稍用力,竟然没能把这剑拔出鞘,大概锈住了。

老张让恭谨的道:“陛下,那四把剑,老奴都藏着呢,要不,老奴这就让人去取来?”

所谓四把中兴剑,是建宁三年还只有十四岁的少年皇帝命人铸作的,名为中兴,意有所指,可是后来不见下文了,刘宏这也是随口一问,听着张让回答,刘宏歪着头,道:“朕铸了那四把中兴剑,跟世祖的这把剑比,不知哪个锋利些呢?”

“唉呦,陛下,这可是祖宗之剑!”老张让吓得个老脸煞白的模样,连忙拦住刘宏,“陛下,这话可不能让外面人听着了,他们要有碎碎话的!”

“知道了!”刘宏一脸不高兴,拿着这把祖宗之剑,藏也不是,收也不是,扔也不是,随手往一个掌灯的小宦官怀里塞,“你,就你了,以后替朕保管好这把剑,以后你就是朕的仗剑侍郎了!”

“诺!”小宦官差点没把手里的灯笼扔了,怀抱着这把世祖之剑,扑通跪倒,“奴婢谢陛下恩典!”

“陛下抬举你,这可是祖宗之剑,你可给陛下看好了!”老张让横了那小宦官一眼,淡淡的道。

“奴婢,奴婢一定不负陛下所托!”那小宦官紧紧的抱着世祖之剑。

刘宏当着没看见老张让的变脸,扫了那小宦官一眼:“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李安!”

“唔,李安!”刘宏点了点头,“把剑请去朕睡觉的地方,镇邪!”

老张让脸皮抽抽,可不敢说什么,又转了一圈,刘宏指着几个人给自己搬书,又搬了好箱子竹简。

“陛下,这天色不早,明儿个,陛下见朝臣么?”张让小心的问道。

“不见!”刘宏背着手,走到他这几日睡觉的地方,就是几张几桌,铺着坐席,褥子,被子,倒头了就能睡,刘宏对睡觉的地方要求并不高,原来那个皇帝陛下不是正使性子么,倒头就能睡了,就是张让也不敢来劝他。

捧着沉重的竹简,刘宏漫不经心的翻寻竹片上的只言片语,这个时代当然有纸了,蔡伦都死了五六十年了,不过纸依然还是很贵,一百年后西晋时代左思一篇《三都赋》还赢了个洛阳纸贵的嘘头,传统上也认为纸制书易坏,不如竹简木牍结实耐用,能久藏,关键一点还是贵,世间皆知汉灵帝酷爱书法,写了一手好字,不过这个“好书法”可不是什么褒义词,那是在暗讽皇帝陛下奢靡浪费呢。东观典藏太多,几十年下来皇帝都是少年登基青年丧命,换了好几个了,也没个人来管管将这些竹简的书全换成纸制的书,所以刘宏还只能老老实实的捧着厚厚沉重的竹简用功。

看这竹简书是很累人的,不一会,刘宏就连打哈欠,一把推倒几桌上的竹简,仰头直挺挺倒卧在坐席上。

“陛下,累了?”老张让移步过来,扶着刘宏的头枕在自己大腿上,轻轻的替他揉捏太阳穴。

刘宏舒服的嗯嗯两声:“阿父,朕刚才看了是谁的传纪?”

老张让一怔,手下便就缓了,刘宏却似自问自答:“是皇甫规罢?替朕传皇甫规进宫!”

“皇甫规?”老张让脸色微变,小心的看了看窗外风响,迟疑的道,“陛下是要召见皇甫规,皇甫威明?”

“怎的?不行?”刘宏睁开眼睛。

“陛下,这,大半夜了,你别吓老奴,老奴……”

“大半夜怎么?”刘宏跳了起来,“朕还是皇帝呢,朕要召见他皇甫规怎么就不行了?大半夜的就怎么了?”

左右一众大小宦官呼哗哗全跪了,老张让哭笑不得:“陛下,皇甫规都已经死了!”

“死了?”

刘宏当然知道皇甫规已经死了,可他就是要大半夜的召见皇甫规,张让这个人,迷信,怕鬼!

老张让手掐指头:“陛下,皇甫规已经死了八年啦!”

“死了?死了朕就不能召见他了?”刘宏愣愣的,装得很像,“朕怎么就想起召见皇甫规了?”刘宏从几案捡起刚才看了那册竹简,左右没有皇甫的字样,上下还是没有皇甫的字样,刘宏愣愣的看着张让,老张让也傻傻的看着他,小心的,脸上露着微笑。

刘宏顺手把竹简扔了,手抚额头:“不错,朕记得皇甫规确是死了,皇甫规家世代将门,他有个侄子皇甫嵩不错,就让皇甫嵩来见朕罢!”

“皇甫嵩?皇甫义真?”老张让小心的多问了一句,熬了这大半夜,老张让也已经偷偷的打了好几个哈欠了,不过强撑着。

“嗯,好像是朕的议郎罢?一向少见!”刘宏有些迷糊的样子,昏君嘛,就得有昏君的模样,刘宏大手一挥,“就召皇甫嵩进宫来见朕!”

“诺,老奴这就去宣旨!”老张让连忙恭敬下拜,却又抬起头来,“陛下,今已三更天了,召皇甫嵩进宫作什么?”

“三更天?这么晚了?”刘宏看了看外面天色,“召皇甫嵩进宫,朕就看看他!”

“诺!”

这个理由应该很充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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