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的寂静无声,麻雀从院子屋檐飞走,在深秋的季节院子骤然开春。
若是能在这个时间再来两个大雁飞向南方,就更为的巧妙。
气氛微妙的有些让人诧异,院子中一名倾国倾城的女子,脸上写满了柔情似水,为自己面前的男人整理好了衣冠。
整个人身上写满了女子的妩媚,像是一壶醇厚的美酒终于从尘封着的酒窖里开封,浓厚的香气传满了四方。
跟未开封之前比较,更多了几分韵味,美妙的让人痴迷。
“我……我要走了。”女子正是沈珂儿,一股少女的清香已然间变成更为成熟的妩媚,柔弱的眼神风情万种。
陈天堑眼神依旧清冷,不过在这清冷中夹杂了几分复杂和柔情,语气的嗯了一声。
“我……我在家里等着你。”沈珂儿拉着一个行李箱,包臀裙将身材衬托得无比有型。
陈天堑这次点了点头,他语气平静道:“沈家想要门阀,我会给他一座。”
“这天下,没有任何一场战争,是我北部战场打不赢的!”
陈天堑语气坚决无比。
他说的话,不容置疑。
北部战场从建立在蜀国边疆,横跨两地开始。
是整个华境的最边缘,是北部最难啃的一片边关战场。
北部战场的招兵来源,叫做丘北!
丘北城。
整个位于最为边关的领域,被位居蜀国最中心盆地的五大门阀,成为蛮夷。
可就是这么一群蛮夷,为蜀国守着疆土整整千年!
家家户户皆缟素!
从东到西,丘北城,尽是一道一道的坟墓。
这也正是边关的魅力。
陈天堑之所以能有如此尊贵的地位,正是因为他是北部战场的王座。
蜀国真正的实权之人!
他陈天堑。
刚刚在北部,仅凭二十五万兵力,打败了足足有百万的灯塔国雇佣军!
可谓是一场死战。
如果丘北丢失,那百万十字雇佣军。
立刻会如同蜂拥一般,挤进整个蜀国,整个华境。
过了川关。
整个华境在十字雇佣兵面前,就是一片片的平坦之地。
陈天堑输过!
大大小小的组织战役,吃了不知多少次亏。
打了不知多少次败仗。
可直至今日,这十年内。
十字雇佣军至今不能踏入蜀境一步!
这才是陈天堑骄傲优越的根本来源,身为整个战场的王座。
他陈天堑!
凭什么不能骄傲!
他在丘北城,就是整个北部战场的战魂!
丘北城以外,他陈天堑就是整整三十万战士的面子,不管做什么事情,一定要既霸气,又漂亮。
兵怂怂一个,将怂怂一窝。
如果连他这个北部战场的王座都在外面丢了面子,那三十万战士该用什么心情面对敌人。
自己的家人尚且不能保全。
三十万士兵,该如何是好?
丘北家家户户皆缟素,三十万座衣冠冢。
不是为了让他陈天堑在战斗结束之后,回江城来丢面子的。
所以陈天堑才会如此的雷厉风行。
如果不是楚飞干预了此事,如果他的态度不好。
陈天堑会让整个江城,整个华境知道,他们丘北这座城池的态度!
他要看看,对方西部战场的这仅仅不到五十万的士兵,经不经得起他丘北儿郎的冲刷而过。
陈天堑已经回到了陈家祖宅。
是时候该处理好一些事情,带人前去蔬果最中心的地方,打下一座盖世门阀!
血狼语气沉重到:“王座,楚飞已经离开江城。”
陈天堑平静地点头。
血狼:“这一次楚飞回去,西部战场和东方门阀的战斗将会彻底打响,我们……”
陈天堑语气平静无比道:“不用太过理会,下去操办一下贤叔的事情。”
“是!”血狼一字一顿答道。
陈天堑眼神平静地点了点头道:“成天来了吗?”
血狼摇了摇头道:“成天这小子现在还没到,估计是路上出了什么事情。”
“之前我听说龙虎山有人下山,成天估计和他们对上了……”
陈天堑眼神平静地点头。
成天乃是自己北部战场,自己旗下的九统领。
年纪最小,目前为止仅仅有二十岁。实力却也不弱,至少跟西部战场的大统领相比。
相差无几。
这也是为何。
陈天堑不认为西部战场能够战胜东方门阀的原因之一,战场当中,一个顶尖战力。
完全能够左右战局的胜负。
而西部战场的顶尖战力,少得可怜。
连他们的王座熊虎平,陈天堑觉得如果在自己旗下,顶多当个五统领不到。
血狼继续问道:“需要帮忙吗?”
陈天堑摆了摆手道:“不用,我带出来的人。不会输。”
他语气中带着毋庸置疑的强硬,血狼连忙点头,撤了下去。
陈天堑凝望着远方,自己的人员已经逐渐去了蜀国中心,那么自己也得尽快将一些事情准备一下。
江城这个地方。
除了陈家等一群商会驻扎的繁华中心以外,还有一些偏远无比的乡下。
近些年来才修好的水泥路崭新无比,却还是避免不了穿插一些泥坑不平的小路。
平安县。
听这个名字其实就并不怎么平安。这些年来平安县一直处于一个尴尬的地面。
发展极其缓慢的同时,县城内部的秩序也并不是很稳固。不过跟前几年比起来。
总归是能够吃上饭,人也闲了起来。整日做一些四处闲转,打麻将一类的事情。
至于有任何的闲言话语都能够传遍整个县城。
而现在这一场婚礼,也算是引起了轩然大波。嫁人的那一位,是整个平安县的地主。
在贫穷的平安县算得上是真正的豪商,至少在平安县的老百姓眼里。
开个奔驰宝马,有一辆能够在沙场和石场两处跑的大车,县城里面和农地旁边都有两三套房子。
已经是了不得的富商。
这要是还偶尔能带着孩子出一两次国,这可是真正的风光之人。
不过这一次婚礼,却不是一阵叫,而是阵阵唏嘘。
至于原因。
嫁人的殷家,既然已经说过了是豪商。
那问题当然出在了娶人的那位,也就是新郎。
并不算什么有钱人,从小四处溜街走巷的乱跑,考了个大学也就是普通的二本还是特招。
一辈子似乎已经定型没有多大的成就。
至于本事和背景,普普通通的一个老实小伙子,能有什么翻天倒海的哪吒本事。
至于背景,那就更是不可描述,根本没听过母亲的踪迹。至于老父亲,听说在某个家族里面当管家。
家族还早已经覆灭了,也就是个独守孤宅的下人。
富商只有这么一个女儿,从小宠着,不知道为什么。
死了心要嫁给这样一个没钱没势的穷小子,富翁也是惯着,生怕惹到了自己女儿不高兴。
一咬牙,这段婚礼还真的就成了。
今日,正是大喜的时候,男方并没有什么人。
女方却是整整齐齐来了基本一家子,三亲六戚。本来惦记着富商家产的朋友,这不是一股脑的都来了。
男方这个叫做陈苏全的小伙子,孤零零的站在人群中,也没个陪伴。
至于他那个瘦骨嶙峋,满脸皱纹的老父亲,更是早已经被人忽略。
倒是陈苏全的妻子。
叫做殷灵的小姑娘,满心欢喜的搂着陈苏全的胳膊,心里眼里都是喜欢。
对于自己一个个黑着脸的亲戚,根本不加理会。
可就是这样还是有人开口挑事;
那三姑,一个不折不扣的老妇人,牵着个儿子。如果殷灵不嫁人的话,面前这个黑不溜秋的小子。
应该也能分到一套房,现在满脸的嫌弃和鄙夷,吹了吹鼻子,妇人就差将不愿意三个字写在脸上道:“灵灵,不是我说你,你这男人到底要等谁啊?”
“这婚到底还结不结了?一家子人在这里等着,他们家就芝麻点大小……那还有人啊”三姑说完话,很是市侩的撇了撇嘴。
陈苏全身体颤抖了一下,他不喜欢别人这么说自己家。
可没拿一分钱彩礼的他本就有些惭愧,那还有脸面开口回怼过去。
殷灵握了握他的手。
另一处,老父亲陈贤,站在一边。
秋季已凉,陈贤依旧是哪件单薄的衣服,没有颤抖,牙齿却在打架。
陈贤凝望着路口……
“爸,这……”陈苏全低了低头,催促道。
陈贤语重心长道:“等一等,少爷说过……他会来的……”
陈苏全面色复杂,却还是低下了头。
不成想,这句话却被一旁的三姑听了过去,
三姑的情绪激动无比,拉着大黑小崽子的手也松了开来,语气灼灼逼人道:“什么少爷?”
“在这里吓唬我们?我早听二婶说了,你们那个陈家早就被灭掉了,现在什么都没有!”
“一家子就剩你们两个人,还敢给我们摆脸色?这婚还能不能结了?”
话一说完,亲戚们的情绪似乎都被点燃了起来。
尤其是殷灵母亲那边的亲戚,那一个个的嘴像是陈苏全父子欠了他们多少钱似得。
一个个灼灼逼人,恨不得直接动嘴咬死他们两父子。
不过也是,要是殷灵一嫁人。
按照他们这小地方的规矩,女方的财产,可就都是陈苏全一个人的了……
三姑黄土般的脸色上带着几分狰狞道:“我告诉你,进我殷家家门,必须得先改性,你和那个老东西都得改!”
这句话说的是有几分欺负人。
上门女婿按照这边的规矩,陈苏全的确得改名叫做殷苏全。可是让姓了半辈子陈的老父亲改名。
却比杀了陈贤还要难受。
陈苏全脾气再孬,也忍不住的攥紧了拳头。
就差吼出一句,这婚我不结了。
倒也就顺了这群亲戚的心。殷灵的父亲殷青也能如意。
可殷灵是个机灵的女孩,还能看不出点什么,护在了陈苏全的身前。
殷灵一字一顿道:“姑姑,我们这里的规矩,怕是没有这一条吧,凭什么让我男人他爸爸也改姓!”
殷灵的态度,让陈苏全眼底多了几分光芒。
刚刚想要退缩的心情,也随着这一局呐喊彻底终结,心中更是多了几分惭愧。
低下了头。
三姑不屑的吭了一声道:“没有又怎么了?”
“他进我殷家的门,我殷家说什么是规矩,什么就是规矩。”
殷灵胸口一阵欺负,脸色也难看了几分:“那要是这么论起来,我才是殷青的女儿。你算是什么东西,也定我殷家的规矩。”
殷灵已经气得脸色通红,这句话基本是吼着出来的……
姑姑的面色大变。
周围人对殷灵更是指指点点,就差指着殷灵鼻子谩骂了。
陈苏全脸色也有几分难看,握着殷灵的手,有几分颤抖。
小情侣两个,似乎感受到了现实带来的压力,心中也有几分微凉。
周围许多看热闹的人,似乎也有些觉得好玩。
按照这个态度,这婚怕是结不成了……不过殷青都没出面……
这一场婚礼,倒像是一个闹剧。
轰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