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俏从小花园进屋,就看见厉墨深就站在楼梯旁等她。
“聊完了?”
“嗯。”
“困了就上去睡会。”厉墨深带着她到自己的房间。
杨俏跟着他进了房间,倒头就睡,她是真的累了,身体也好,心也好。
“你什么时候被下药了?”厉墨深坐在床边,看着她问,他知道她没那么快睡着。下药,还有后来她说的往他床上送又是怎么回事?
杨俏闭着眼,轻笑一声,有些不屑,“你不清楚吗?”他们当时不是一伙的吗?
“我清楚什么?还有,后面那句又是怎么回事?”厉墨深他怎么清楚,这两件事他完全都不知情。
“后面哪句?”杨俏觉得跟他们说话真的是太阳穴都是疼的,真费精神。
“给我下药就叫考虑我的感受?”厉墨深重述着他在小花园听到的话,“后面那句怎么回事?”他虽然没什么映象,但是也知道事情不简单,她也不会说慌。
给我下药就叫考虑我的感受?
把我送到厉墨深床上就叫考虑我的感受?
原来说的是这句,“没想到你还有偷听的习惯。全听完了?”全听完了也好,省得她再找别的借口,她有这么个居心不良的爸,再坚持娶她对他这个厉氏的当家人没好处。
“只是想着外面冷,给你送个暖手袋,正好听见了,没听全,但也听了不少。”厉墨深如实说,当时的确是想着外面吹着风,会冷,就让阿姨拿了个暖手袋,他给她送过去的时候,在门口正好听见了他们的谈话内容,觉得过去不是时候,就在旁边站了站,同时也是想听听她到底为什么一直这么反对他们之间的婚事。
“既然你都听见了,权衡利弊是不是觉得我们之间的婚约对你并无好处,我也没那个心,正好散了。”杨俏知道这会肯定没得睡了,干脆睁开眼裹着被子坐起来。
“你先说说那是怎么回事,其他的我会处理。如果你只是因为他,觉得有什么,不愿跟我,完全没必要。”厉墨深替她拢了拢被子。
“你真是好记性,自己做过的事情这就忘了。就是三年前,我毕业的时候在酒店那会。”这种选择性记忆真是不错,自己做过的坏事全忘了。
三年前?毕业?酒店?
那是杨俏高考完,拿到了录取通知书,杨家给她办了个升学宴,订在万京六楼的宴会厅,主要邀请了杨永宗的一些亲戚朋友,杨俏的同学和老师都在单独的包厢。
当时他也去了,只是和厉家人都在大厅里。杨永宗的朋友大多是同事,也就是厉氏的员工,有些人还是认得厉墨深的,时不时的过来找厉墨深说话。
杨俏和同学在小包厢里。
那天他见了她三次,一次是迎宾,一次她在台上说完感言下来各桌敬酒,一次是在酒店房间里,她当时喝多了。
说是发表感言什么的,她却只说了句“各位吃好喝好”,就下来一桌一桌的敬酒了。
他当时本想着她一小姑娘,这一桌桌的喝过去哪里受得住,只是当时那种场合下,他爸都没说什么她自己也笨的没把酒换成水,他也不太好说,就独自去找工作人员拿个解酒药。
等他往回走的时候,一个服务员跑来告诉他,“杨小姐喝多了,杨总让我们带着她去楼上的房间休息了,杨总说他一时走不开,请您过去看看。”
“好。”他当即应下,跟着服务员去了楼上的房间。
一进门,就看见杨俏穿着蓝色格子的连衣裙,裙子就只有膝盖的长度,不安分的躺在床上,露出两节白皙纤细的小腿,脸颊红扑扑的。房间里充满了酒水气,厉墨深皱了皱眉头,这是喝了多少?
厉墨深倒了杯水,把她扶起来,准备把解酒药给她喂下去。刚把她扶起来,她却没有像往常那样一见他就很排斥,反而主动的用双手揽住了他的脖子,还一个劲的往他身上蹭,嘴里不停的喊着“热”,她的脸一直在她身上蹭着,说话时气息喷薄在他的脖颈间,许是她喝多了,说话的声音有些不清晰,有些魅惑,他一时慌了神,由着她耍酒疯在他身上“胡闹”。
嚷嚷了几句“热”,胡闹了一会儿后,就开始自己扒自己的衣服。厉墨深回过神,按住她不安分的手,给她喂药。
她觉得被钳制住了,自然免不了一顿挣扎。厉墨深的水杯就是在她挣扎的时候掉在地上的。
“啪嗒——”水杯清脆的落地声,好像让小姑娘的酒醒看些,那时她急忙推开他,跑进了房间里的洗手间,反锁了门,时不时的有东西摔在门上,过了好一个多小时才出来。
一出来,就红着眼睛瞪着她,让他滚,还朝他扔东西,他当时只当她喝多了还在耍酒疯,走过抓住她扔东西的双手,把药喂到她嘴边,“乖,把药吃了。”
她拒绝了吃药,狠狠的咬在他手上,他吃痛,一时松了手。
逃脱束缚的小姑娘,眼疾手快的捡起了地上的碎玻璃,冲他比划,“你别过来,出去!”
他是真的怕他过去刺激到她,她又醉着酒,做出什么伤害自己的事情,就把药放在了桌上,出去找了个女服务员过来,自己在隔壁守了一天。
当时以为她只是喝醉了,现在看来她当时的反应确实反常,是被下了药。“当时是被下了药?”
呵呵呵呵!看这老男人多装,她是不是被下了药他不清楚吗?“厉墨深,既然话都说开了,你就没必要装失忆了吧?以前是想着爷爷奶奶,没把话说开,现在都说开了,还装什么?”她以前看着爷爷奶奶的面子,想着好聚好散,那事就没提,现在既然提了他还给她装失忆?真是给点颜色就开染坊了。
“嗯?”厉墨深眉头紧锁,他怎么就装失忆了?
“呵!有意思吗?”杨俏真的觉得这人太虚伪了,“当时不就是你们两合伙欺负我吗?杨永宗在我敬酒的水里给我下药,通知你上去,你为了万无一失来上去后又想给我多加点量。”
“那你说说我为什么要和他合作?”
“你忌惮爷爷奶奶,可是当时我又闹着要跟你解除婚约,他又想着靠着你在厉氏往上爬,你们两各取所需,蛇鼠一窝,串通一气。”杨俏义正言辞的说着。
“我当时什么都不知道,服务员告诉我,你喝醉了,他走不开,让我上去看看。我就买了解酒药上去,那是解酒药不是别的。”厉墨深的语气柔了柔,她受委屈了。
“我凭什么信你?你觉得我会信你?”又想骗她?她还会信他吗?
当年敬酒,她从来不喝酒,在小包厢的时候就跟肖恩芝吐槽说,“宝贝,你待会一定要去救我,外面那三十多桌喝过去,我会死的。”
“你干嘛这么实诚?你喝过酒吗?还想着喝酒?换成苹果醋或者直接白开水,每桌意思性的抿一口就行了,水喝多了也不好,你家亲戚朋友真多,三十多桌也是厉害。”肖恩芝边说,边给杨俏倒了杯苹果醋,泛黄的液体倒在酒杯里,真的像酒。
杨俏接过,“谢谢小芝麻,你真是我的小天使。”然后就跟着杨永宗去敬酒了。
她真的是一小口一小口的抿,敬了十多桌还剩四分之三,还是苹果醋她怎么可能醉。
可是等她三十多桌喝下来她居然有点昏昏沉沉的。
杨永宗就让服务员带她到楼上的房间休息,她当时也没想太多。
服务员把她送到房间就走了,她躺在床上,越来越觉得热,尽管已经开了冷气。
等厉墨深过来的时候,她居然主动揽住了她的脖子,还像八爪鱼一样贴在他身上,在他身上蹭来蹭去。
厉墨深当时也没推开他,她还时不时的吻他的脖颈。
甚至在她的嘴唇碰到他的嘴唇时,他居然还主动按住她的脑袋回吻她。
直到杨俏觉得快要热到窒息的时候,他还没放开她。
杨俏当时大脑昏昏沉沉的,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是觉得热,一边嘟囔着“热”,一边想着怎么给自己降温,手不受控制的开始掀自己的裙子。裙子掀到一半,她看见厉墨深穿着一整套西装,衬衫领结西装外套,不热吗?
她的手不安分的放在了厉墨深西装的扣子上,“穿这么多,不热吗?”她就穿了件薄薄的裙子,就热成这样,他穿这么多,该有多热啊。于是十分心善的帮他解开了西装外套的扣子,脱下外套,然后是那看起来勒人的领带,然后是衬衫。
厉墨深觉得自己这也是喝多了吧,头脑也开始不清醒,不过他似乎不太想清醒,一手搂着她纤细的腰肢,一手扣着她小小的脑袋,唇不自觉的在她的脸上流连。
当她的手,隔着单薄的衬衫,触碰到他的身体时,他才清醒,他有些过火了,她不过还是个小孩子。
厉墨深这才松开她,按住她不安分的手,拿起旁边的杯子,往她嘴边递药。
她本来就热的难受,他又抓住了她的手,她自然反抗,然后厉墨深手里的杯子就掉在了地上。
杯子清脆的落地声,让她的大脑嗡了一下,脑袋虽然昏沉,但还是有了自己的意识,刚才的画面在她脑海里快速的过了一遍,她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可脑子有点清醒了,身体还是觉得好热,她当即推开厉墨深,冲进洗手间,反锁了门,给自己淋了一个多小时的冷水。
期间厉墨深一直在敲门。
杨俏知道自己不能出去,但是听他跟别人打电话说她里面除了水流声就什么动静也没有,准备撞门了,她随手拿起手边的沐浴露,洗发水,牙刷杯子什么的往门上砸。
等她的身体冷静下来,脑子也清醒了,但脸还是有些红,她才出去。厉墨深还在外面,她气急了,心里苦笑,她倒是现在才看清他。拿起东西就往他身上砸,边砸,边骂,“你给我滚出去!我再也不想看到你!”
他当时还很无耻很不怕死的过来抓住她丢东西的手,还想给她下药。她立马狠狠地的咬了他的手,他一松手,她就捡起地上的碎玻璃冲着他,他这才出去。
后来服务员过来收拾了一下,她就躺在床上睡了一天。
“信我。我当时以为你喝醉,耍酒疯,才想着喂你解酒药。”厉墨深态度诚恳。